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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下这句,谢景御带着沈挽要走人。
  二老爷转身看向二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啧啧。
  当初偷梁换柱就是二夫人一个人的错,现在谢景熙的身份,又只有二夫人一人知道,他二老爷是根木头,枕边人把他儿子换两回,他一点都不知情,真拿大家当傻子糊弄呢。
  二老爷的意思,沈挽都门儿清,何况二夫人。
  二夫人噗通一声跪下,“都是我的错……”
  老夫人气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熙儿不是我的亲孙儿?!”
  二夫人掩面哭泣,“温侧妃不敢把世子留在身边,我又岂敢……”
  老夫人急道,“我孙儿在哪儿?!”
  装的挺像那么回事。
  沈挽都要信了。
  二夫人哭的停不下来,沈挽好心提醒她,“能不能先说清楚三少爷的亲爹是谁,要赶不及把人找来,谁也救不了他。”
  她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
  二夫人恨不得掐死沈挽了,“熙儿是庆王的长子,是庆王的妾室所出,他比熙儿早出生半个月,但出生瘦弱,两孩子看着差不多大。
  我不知道王爷把熙儿送了回来,不敢把熙儿留在身边,就瞒着老爷和庆王,和庆王的妾室做了交易,我保孩子在靖北王府衣食无忧……”
  原来是庆王的儿子。
  但沈挽也不信这事庆王没有参与,蒙在鼓里。
  “去请庆王。”
  王爷发话。
  老夫人问道,“你信誓旦旦和我保证,熙儿就是我亲孙儿,你就是这么骗我的?!”
  “我的孙儿呢,他现在在哪儿?你为什么不把他接回来?!”
  二夫人哭道,“接不回来了……”
  老夫人脸色惨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哭到不能自已,“是我做的孽,孩子到庆王府,不到两岁,一次淋雨,起了高烧……”
  二夫人说不出来,也不必多说,大家都能猜到。
  肯定是病死了。
  难怪偷梁换柱真相揭穿的那天,老夫人虚弱的站不住,二夫人悲痛晕过去。
  把自己儿子孙儿当仇人整,不悔恨悲痛才怪了。
  杜馨儿站在一旁,心情是大起大落,知道谢景熙的亲爹是谁,命就有救了,谢景熙命悬一线,她已经不敢想什么夺爵位了,她能不守寡就不错了。
  现在知道是庆王庶子,则是意外之喜了。
  庆王的儿子,哪怕是庶子,身份也比二老爷嫡子要尊贵几分。
  争不了靖北王府爵位,她和谢景熙还可以争庆王世子的位置。
  庆王膝下就一个嫡子,庶子也稀罕。
  杜馨儿也不想想,庆王那么多妾室,膝下却只有一个嫡子,就该知道庆王妃不是什么善茬了。
  第367章 装晕
  赵院正想走人的,杜馨儿拦着不让,王爷又来了,没能走成,现在更走不掉了。
  因为老夫人受不住打击,当场晕倒。
  丫鬟手忙脚乱的扶老夫人坐下,赵院正给老夫人把脉,然后——
  赵院正,“……”
  一辈子无语的时候加起来都没今儿一天多。
  感觉今天不是被请来治病的,而是来飙演技的。
  一个比一个能演。
  谁能想到真相揭穿,老夫人会装晕。
  是了,嫡亲的孙儿被当成世子送去庆王府,两岁就病没了,做祖母的听到这样的噩耗,怎么能不痛心疾首?
  不晕一下,都对不起那可怜孙儿。
  亏得以前大家都羡慕靖北王府的和睦,结果这份和睦是靖北王一力撑起来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乌烟瘴气就再瞒不住了。
  老夫人装晕,赵院正不会没眼力揭穿,只能配合,该施针施针,该开药方开药方,只是可怜了靖北王府那两位少爷,摊上这样的爹娘,一个早早夭折,一个钻狗洞逃了,再无音讯。
  赵院正忙和好一阵,老夫人才缓缓醒来,又是一阵呼天抢地,王爷不堪其扰,让人把老夫人送回咏春院了。
  老夫人走后,没一会儿,庆王就来了。
  沈挽和谢景御也没有去逛街,逛街什么时候去都行,这样认亲的香甜瓜,错过就不再有了。
  庆王大步走进来,问王爷道,“小厮说熙儿是我儿子,怎么回事?”
  那一脸毫不知情的神情,沈挽打心底佩服庆王的演技。
  虽然二夫人是庆王的表妹,但二夫人带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去庆王府,庆王庆王妃都不派人跟着,这么轻易就和妾室调换孩子,还把他们蒙在鼓里二十年,可能吗?
  王爷没接话。
  一直跪在地上,没敢起身的二夫人跪着走到庆王身边,抓着庆王的衣服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作孽,但熙儿是无辜的,表哥救救他……”
  这两句还算情真意切。
  毕竟一条狗养二十年也有感情了,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谢景熙是庆王庶子,二老爷二夫人对他,虽然不像对谢景御这个“亲儿子”那般上心,但怕王爷王妃和王府下人起疑,也不曾苛待,吃穿用度都不错,对他的课业也上心,教他兄友弟恭,将来能帮衬自己亲儿子。
  庆王道,“到底怎么回事?”
  二夫人便把当年自己如何和妾室偷换的孩子,再和庆王说一遍。
  庆王气到浑身颤抖,“你,你们干的好事!”
  二夫人一个劲的认错,要庆王救谢景熙的命。
  庆王看着躺在床上的谢景熙,道,“拿匕首来。”
  东西早备好的。
  不止匕首和碗,就连解毒的药都早就熬好了,就差药引。
  庆王割破手腕,直接将血滴到已经凉差不多的药碗里,丫鬟喂谢景熙服下。
  赵院正给庆王包扎伤口。
  药服下,不到一刻钟,谢景熙脸色的毒青褪下,恢复红润。
  也没像之前那样再吐血晕倒。
  赵院正把脉道,“毒已经解了,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王爷道,“既然是庆王的儿子,不便入我们靖北王府族谱,把他带回去吧。”
  庆王点头。
  二夫人不同意,“熙儿是我一手带大的,表哥就把他给我了吧。”
  “胡闹!”
  庆王呵斥道,“你们做的好事,瞒了我二十年,我不怪罪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继续把熙儿留在身边?!”
  二夫人泣不成声。
  庆王道,“我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身子骨还没那么好,这些年我没少为子嗣发愁,如今天上掉下来个儿子,我高兴都来不及,只是险些乱了靖北王府血脉,实在是过意不去,可惜我那妾室早些年就病没了,不然我定押着她来府上请罪。”
  二老爷也有些舍不得,“熙儿才刚解毒,身子虚弱,就算要走,也不必急于一时……”
  庆王看了眼躺在床上,还未转醒的谢景熙,然后望向王爷,“事出突然,我庆王府也需要时间收拾院子安置他们,还望靖北王准许熙儿再在府上多留两日,后日我就派人来接他……”
  多住两天而已,王爷不会不答应。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庆王告辞,王爷正好也要走,顺带送他。
  只是王爷走后,二夫人就跟疯了似的,冲沈挽和谢景御吼道,“把熙儿送走,你们满意了?!”
  谢景御将沈挽护在怀里,“这么多年二叔二婶没少疼我,如今三弟认祖归宗,二叔膝下连个儿子都没有了,回头买两个丫鬟,送给二叔,当作赔礼。”
  杀人诛心。
  二夫人气到喘不上气,差点没气死当场。
  杜馨儿扶着二夫人,仇恨的看着沈挽,那眼神看的沈挽不说点儿什么,都得遗憾终身不可。
  沈挽道,“我们之前只是怀疑,其实只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府里多一个三少爷,不妨碍我们什么,但三少奶奶一进门,就威胁于我,我这人胆子小,受不得吓,不想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就只能把祸根送走了。”
  杜馨儿脸都气绿了。
  他们分明早就盘算把谢景熙送走,却故意挑她进门敬茶这天,现在还故意说这样的话,摆明了是要挑拨离间!
  沈挽就是要挑拨他们,一个二房三少奶奶,进门就敢当着谢景御的面威胁她这个世子妃,不给她找点不痛快,真当她沈挽好欺负了。
  不过杜馨儿是左相的掌上明珠,二老爷二夫人就算不高兴,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但庆王妃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压不住杜馨儿,以后她儿子庆王世子娶妻都是个问题。
  京都大家闺秀不少,但撇开皇室宗亲,身份比杜馨儿尊贵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尤其杜馨儿还不是个安分的,以后庆王府少不得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从南院出去,沈挽好奇道,“那解药是怎么回事?”
  一定要亲生爹娘血肉做药引是子虚乌有之事,但谢景御就是能做到逼他们就范,沈挽想知道是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