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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没有比亲你更加正经的事了。”
  姬怜今日身着一席宽袖白袍服,衣襟处缀着御寒的雪兔毛,柔软绒毛恰掩住下颌,衬得口脂点染的唇瓣愈发秾艳。
  谢廷玉指尖挑开他前襟,露出颈间一小片肌肤。揽紧他的腰身,不容拒绝地以尖牙细细碾磨那处肌肤。姬怜抵抗不得,喘息渐重,阖眸后仰,将脖颈那块最脆弱的地方全然献给谢廷玉。
  舌苔在肌肤流连,忽地恶意加重啃咬。按在她肩头的手指骤然收紧,抵在树干上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带动着梅枝簌簌震落飞红。
  寂静梅林,雪覆万物,繁茂花枝掩住相拥身影。积雪滑落声间杂着男子低喘,忽闻带哭腔的呜咽。
  “别咬了,谢廷玉,那儿咬得我好痛……唔……”
  “你真的是狗吗?不要咬我的唇,待会真的不好见人……唔……”
  “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别咬了……”
  谢廷玉意犹未尽地从他脖颈处抬首,伸手给他理好前襟,在他含嗔带泪的注视中再度覆上那双唇,舌尖细细描摹唇形,辗转舔舐后深深吻入。
  她以指腹摩挲着他下唇瓣的红心,额头相抵,等待着他的呼吸平息下来。
  “正经事做完。”谢廷玉温柔地低语,“是时候回去宴会了。”
  姬怜微启唇,白雾自齿间逸出。咫尺之距里,两人的呼吸与气息早已缠绵交融。
  “还早。”他轻声呢喃,粉嫩红肿的舌尖舔舔她的唇角,“这正经事多做几回也不嫌多。”
  冬日的白昼总是暗得比以往要快。
  不过申时,天边已漫起紫霞,夕照透过交错花枝,将斑驳光影投在缠绵深吻的二人身上。待梅园初亮宫灯,两人才堪堪分开,默契地各择蹊径而去。
  宫宴早已张灯结彩,席间宾客低声交谈,觥筹交错间暗流涌动。此次宴会的座次安排十分妥帖,小辈们凑在一处,位居高位的长辈们则另设席面。
  谢廷玉落座时,见左右分别是袁望舒与崔元瑛,对面恰是袁缚雪,唯独不见王兰之与王栖梧身影。
  她问出心中疑惑。
  “王兰之的祖母乃三朝元老王蘅芜将军,其母王琢璋又为国捐躯。这等功勋之后,向来独坐皇室席间以示恩荣。”袁望舒抬袖为她斟酒。
  谢廷玉抚着案上纹路的手指微顿,不由想起那张总绷得紧紧的严肃面容。十余年过去,不知王老将军可曾从丧女之痛中走出?
  “那王将军今日来否?”
  “不来。”袁望舒将酒盏推至她面前,“自那场战事结束,老将军便寄情山水。如今无人知她是否在建康,许是乘车云游四海,又或许隐居城郊庄子。这些我们外人都未可知。”
  “你两都从来没问过王兰之?”
  “这有什么好问的。”崔元瑛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我对此本就不感兴趣。何况在你回建康前,我与王兰之不过点头之交。袁望舒就更不必说,还时不时针对王兰之——”
  见袁望舒一记冷眼刀甩来,崔元瑛赔笑几声,“总而言之,我们从未过问这些事。你要是感兴趣,你可以日后问问。”
  崔元瑛大力拍着谢廷玉的肩头,“不说这个!今日是你头回参加冬日宫宴,除却宴饮歌舞,待会还有烟火赏灯,最晚可玩到丑时。今夜,你可得好好玩玩,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
  谢廷玉被拍得酒水泼溅,簌簌洒落案几,“你轻点吧。”
  她洪亮的笑声引得周遭侧目,连远席都有人投来视线。
  “早闻小谢都尉重伤,幸得灵药相救。如今观之气色如常,谢大司徒可安心了。”有人持盏近前向谢清宴敬酒
  谢清宴举袖回敬,“全赖当年王璇玑校尉所赠灵药,才有小女今日。”
  不知话中哪个词触动了袁照蕴。她倏地冷冷瞥来一眼,又迅速垂眸凝视酒盏倒影,默然不语。
  仪仗一声高唱,“皇上到——贵君到——帝卿到——”
  众人皆停下手中的酒盏,纷纷起身,不约而同朝御座望去。
  “起——拜——”
  众人皆躬身行礼。女子双手握起,敛衽拱手,男子则双手合
  于额间,俯身叩拜。
  谢廷玉垂首间,先见一道明艳的明黄龙袍从眼角掠过,随即又是一袭玄色外袍,其袍身以白线压实边缝,下摆处绣满了仰颈展翅,似欲凌云的仙鹤。未等她回神,一席胜雪的纯白外袍已行至跟前,伴着一阵清冽的青莲香在鼻端萦绕许久,才缓缓散去。
  待姬昭与谢鹤澜入座后,姬怜上前低语几句,得姬昭应允后毫不犹豫转身。
  谢廷玉抬眸望去,暗紫色的霞光正沉沉压着天际,光影里,姬怜一身胜雪白袍朝她缓步而来。周遭宫灯明灭,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垂首的宫侍,可她的目光却像被无形牵引,眸中只牢牢锁住他一人身影。
  崔元瑛心头咯噔一跳,喉间含着的酒霎时咽不下去,只瞪大了眼,看着姬怜脚步轻缓地走到谢廷玉跟前。他微微躬身一礼,语气平淡疏离:“久未相见,见小谢大人如今面色红润,便知已然康复。”
  谢廷玉瞧着他紧绷着嘴角,一本正经说场面话的模样,只觉得有趣得紧。谁能想到,两刻钟前在梅园中,这人还与她吻得忘乎所以。她亦敛了笑意,装模作样地回了一礼,“多谢帝卿殿下挂怀,如今我已无大碍。”
  姬怜颔首,没再多言,转身便落了座,恰好坐在袁缚雪身旁,与谢廷玉隔着桌案相对而坐。抬眸数下间,眸光便已碰撞多次,那股在梅园引起的燥热此刻又顺着血液滚满全身。
  “殿下,你又起兴致了。”袁缚雪低声耳语,“不过对视几眼,便如此躁动?”
  “袁缚雪,你真的管很多。”
  “男子若常/欲/火焚身不得疏解,最是伤身。”袁缚雪淡然提醒,“若屡次自渎,更损元气。”
  “……我没有。”
  “我这儿有养生典籍,殿下可要借阅?”
  “不必。”
  口干舌燥之下,姬怜拿起酒盏,掩袖喝酒间见谢廷玉转头看向御座,便随之看去。
  一阵清脆铜铃声响,只见那人脚腕系着串银铃,随步履起伏叮当作响。身着绝非中原制式的衣袍,金线绣着苍狼图腾,分明是鲜卑服饰。
  待宫灯明光映照面容,顿时照出他深邃的眉骨与高挺的鼻梁,确是典型的鲜卑相貌。
  那郎君向姬昭与谢鹤澜行礼后,含羞对姬昭低语几句,惹得她开怀大笑。一招手,他便如蛇般偎依过去,捧着炙鹿肉侍奉。待她尝过几口,双手便缠上她腰际,二人调笑不止。
  全程,谢鹤澜一言不发,未分去一个眼神,只淡漠地看着全场觥筹交错的众人。
  “啊……怎么后宫会混入鲜卑人?”谢廷玉不解,“自那事后,我以为所有鲜卑人都已被处置。”
  “啥?”
  崔元瑛和袁望舒一并看去,后者低声道,“你未去秋猎不知。这鲜卑人原是本该被处死的宫奴,秋猎时不知怎的被陛下看上,当夜便入了御帐,看来圣宠正浓。”
  “当真?”谢廷玉愈发困惑,“往日我去蓬莱殿从未见过鲜卑宫侍,怎突然多了个?”
  “这我哪知晓?你与贵君是亲姐弟,待会若得空便问问。”
  崔元瑛酒意上头,以为她在为谢鹤澜不平,拍案震得酒液飞溅,“让这等狐媚子越过主子爬龙床,实在可恨!”
  说话间,那鲜卑郎君正举盏亲喂姬昭饮酒,二人面容隐在灯影里调笑不止。
  谢廷玉面无表情地将头扭回来,正好与姬怜对上眼。
  她张了张唇。
  姬怜读懂了那句无声的诘问,“怜怜,怎么天子会看上这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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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小谢情话+1:没有比亲你更加正经的事了。
  今天的更新是不是很快!因为我暑期的工作量减少了很多,今天休息,所以写得快了些,明天也会更新的!!!(发出这章后,休息一下,立马写下一章)
  争取明天写4000再发出来!
  我觉得应该可能40w是写不完了(大概率要超40w),没关系,就当练笔练文了,等我写完这本好好复盘,下一本比上一本好就行了。之前是我太焦虑数据了,导致我emo了很久,最近几天已经调整过来了。[吃瓜][吃瓜]
  第93章
  姬昭指尖漫不经心抚着怀中美人,目光却止不住瞟向谢鹤澜。宫灯下那人脊背挺得笔直,面容静如寒潭,只凝望着远处席面。案上珍馐未动分毫,唯见宫侍不停地为他斟酒一杯又一杯。
  自那鲜卑郎君入席至今,他未曾投来一瞥。
  无名火随酒液滑入喉间,在小腹灼灼燃烧。直至见谢鹤澜起身离席,那火苗轰然炸裂,越烧越旺。
  姬昭阴沉着脸推开怀中人,疾步追上谢鹤澜。
  谢鹤澜眼角瞥见明黄衣摆便默然后退,连随行宫侍都下意识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