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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炼金术 > 第61章
  “别。”严凛在我埋下头的一刻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
  我保持着一个很卑微的姿势,仰脸问,“为什么?”
  “……”他说不出什么理由,而我也轻而易举地甩开了他的钳制。
  ………………………………
  忽然之间,一阵腥,热气毫无防备地灌满了我的口腔,堵进我的嗓子眼儿里。我骤然一愣,下意识地抬眼去看严凛,没想过他今天会这么快,即使是我们在纽城时的第一次,他都比这个时间长。
  严凛脸上并不是尴尬和羞愧,而是一种压抑而满足的神情,看着这样的他,我恍恍惚惚地意识到,他肯定也是很久没被这么伺候过了。
  像这种完全牺牲自己而讨好对方的方式只有我会对他做吧,邱景忆那样的大明星,浑身上下都金贵无比,嗓子要唱歌,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了。
  我辛辛苦苦努力了几年,受够了冷眼和奚落嘲讽才得到的人,就这么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下三滥明星抢走了,我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我一边想,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脆弱和敏感,偏偏严凛还要在此时来招惹我,“弄疼了?”他双手捧起我的脸,用拇指摸了摸我的眼角。
  “……”,我望着他,把那恶心人的东西咽下去后才低眉顺眼地说,“没有。”
  “眼睛都红了。”严凛坐起身子,攥着我的手腕,把我拉进怀里,如同曾经一般自然地抬起我的下巴,语气里带着些虚伪的焦虑与心疼,“让我看看。”
  “真的没事。”我无声地别过头,垂下眼眸,要自己冷静和理智,不要受他这副样子蒙蔽。
  他两条腿把我圈在自己的领地里,挺固执地掰正我的头和我对视着,深邃的眼眸和过去一模一样。
  一样的爱,一样的温柔……可是我无法再沉溺其中了,因为我已然知道,这样的感情,他不仅可以给我,还可以给别人。
  为什么我不能是这世界上唯一拥有严凛的人呢?来势汹涌的占有欲将我卷入深不见底的沼泽,那是我从未没想过会对一个人产生的情绪。
  我会因他不能完全属于自己而心生怨恨,我会对其他人的觊觎张牙舞爪,我甚至会产生比起失去不如毁掉的扭曲心理。
  严凛,严凛,我该怎么让你体会到我的痛苦呢?身体里因药物作用而再次涌起一波又一波的热,熏软了我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我仿佛遗忘了羞耻和恨意,主动地用腿勾住了他的腰。
  他一直紧盯着我的眼神闪烁过一些兴奋,低首啄了啄我的嘴唇……
  我身体舒爽地想尖叫,心脏却一丝一丝地在坠痛——用身体贿赂甲方老板,我居然还敢享受这无耻的行径。
  我的灵魂被劈成两半,一半恨严凛也恨自己,另一半沉沦于欲望,只想和他无止境地交,和下去。两方势力旗鼓相当,谁也不让谁……
  严凛本来还挺紧张,也被我这种行为逗笑了,鲜少地在这种时候调侃,“这么舍不得我呢?”
  他脸上温柔的笑和语气里的宠溺,都是我最熟悉的,是麻痹我意志的毒药。
  曾以为他可以永远这样无底线地纵容我,可最后又被用最低劣的方式打入谷底,我怎么能不恨他?
  就算知道他找别人是合情合理的选择,但我还是恨,因为得不到,也因为浓烈的不甘心。
  我在这一刻,终于理解陆方禾说的话,“送到嘴边的好东西如何舍得错过呢?”我比她走得还远得多,我分明品尝过严凛是何等的“美味佳肴”,我更不可能分享给别人,让给别人。
  只要想一想会有旁人得到他的好,我就愤怒到激发了心中全部的敌意,我远远低估了自己对严凛的占有欲。该去精神科看病的人是我,我完完全全地病态了。
  “怎么又不讲话了?”严凛发问。
  我注视着他脉脉的表情,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想要他彻底离不开我,想让他回到家就发现另外的人都是何等的索然无味。
  …………………………
  严凛大概有些把握不好自己,恼怒道:“别闹。”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也正是因此而不想放开他。严凛太爱干净,我相信他和别人做这种事也会要求次次戴t,所以我想成为一个特别的存在。
  这样的两个人才是最亲密,最无间,没人可以把我们分开,也没人可以从中做梗或插足。
  …………………………
  激烈暂停,再听不到碰撞、拍打的原始律动,寂静的夜,昏暗的暖黄色台灯的照耀下,只剩彼此间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收紧四肢,又潮又黏地像无尾熊似的挂在严凛身上,严凛心跳声平复地比我快,他渐渐稳定,呼吸由急促变平缓,托着我站起身,走到了不远处的床上。
  我刚被放到床垫上,便模糊地发现自己右半边身子竟然麻了,大腿根往下抽筋抽得直打颤。
  严凛也察觉到了,不过他当然不知道这是药物的副作用,以为是自己把我折腾得太惨,自然地帮我按摩。
  他动作轻却有力量,熟悉的温度从他的掌心渡到我的皮肤上,我望着他稀松平常的表情,心里翻江倒海般震惊着、痛苦着。
  “好了,”我按住他的手,低声说,“没事了。”
  因为实在太怕自己再沉醉在这虚妄的温情宠爱中,我提前喊了停。
  严凛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不一会儿又温声问,“你身上好烫,真的没发烧吗?”话音未落,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和后脖子。
  “没有。”我翻了个身,避开他的触碰,随着我幅度加大的动作,后面流出几缕尴尬的温热。
  灰色的床单被玷污得很明显,这下谁也无法装看不见。
  “……”
  严凛的手换了个位置揉按,但我却更想让他停了,“我去卫生间。”我挣扎着要起来。
  “里面全是。”严凛没用什么力气就把我拖回来,平淡地看我一眼道,“你自己清理不干净。”
  我不知道他对“干净”是多么严苛的标准,但直到我尴尬的心情退却,他还是专心致志地低头工作着。
  “差不多得了。”我玩起床上的平板电脑,回头谑道,“我又不是女的,不会怀孕的。”
  他很不高兴我说这种话,手上动作也不再那么轻柔,我触电般缩了下,趁着严凛下床拿纸巾,我低头看了看,望着那一大滩脏污,羞愤地想这床单我明天就要扔掉。
  “你喜欢小孩吗?”严凛在擦床单时突然地问。
  “啊?”我被他不知从何而起的话题问得脑袋一懵,随即想到应该是刚刚提到的“怀孕”二字使他产生联想,便不以为意道,“不喜欢,超级不喜欢,讨厌得要死。”
  “嗯。”他的回应淡淡的,没情绪和态度可以分辨,让我揣摩不到他的真正意图。
  床单清理得很简单,他却累坏了一般躺倒在我的身边,环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小腹上,鼻息喷洒在我的皮肤上,又痒又热。
  我一时心神大乱,无法再把视线聚焦在手上的平板上,控制不住地产生一种被严凛依赖的错觉。这种感觉比起被他捧在手心的宠溺更让人无可自拔,我几乎不敢相信是真实地发生着的。
  而严凛好像就此变成了一个磨人的小孩,反反复复蹭着我的腹部,隔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我们不会有孩子的。”
  是一种很笃定的无奈。
  我对他郁郁寡欢的语气毫无头绪,他以后有没有小孩,和我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我说过很多次,无论我属于任何一种取向都不会要,可是严凛……每个人的情况并不一致。
  而且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提到我讨厌的话题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怎么老说这个?”我放下平板,摸了摸他的发旋,问道。
  他安静地蜷缩着,我看着他的侧脸,那是一副很多心事却无法讲出口的样子。
  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紧抿着的嘴唇,索性放任他的沉默。我们各自压抑着心情,可谁也无法在这一刻推开对方。
  “如果有个像你一样的小孩,一定很可爱。”良久的无言后,他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
  我愣了又愣,这是在变相地夸我吗?在我的世界里,孩子等同于累赘和责任,可是严凛居然用了“可爱”来形容。
  但,什么叫一个像我的孩子?……
  我恍然发觉我刚理解错了严凛的意思,我以为的“我们”指的是我们分别不会有自己的小孩,而他想说的似乎是我们无法拥有一个共同的小孩。
  我被这个想法震惊到无以复加,再看到他抱着我肚子的姿势,一时间身上冷汗都冒出来了,鸡皮疙瘩起了一片,慌慌张张地用力推他,“起来,起来!”
  “夏优。”他喊着我的名字,不松手,反而搂得越加紧实了。
  他的发音不太准确,我一瞬间幻听他在喊我“小优”,心里更吓得不轻,身体绷得像一张干涩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