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富冈义勇默默地接过了怜子手中的箱子,感受着重量,微微皱起眉:“怎么这么重。”
虽然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是怜子拿了一路,岂不是……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怜子的手掌。
果然被磨得发红。
他有些懊恼,怜子觑着他,笑了笑:“里面都是一些吃的,还有换洗的衣物,我还装了两本书,所以才重了一点,这次假期有半个月。”
富冈义勇默默地听着她说话,心绪渐渐宁静下来,怜子总是这样,只要他稍微表露出来一丝不情愿,她就绝不会上前。
他为此松一口气,却又有一丝不甘。
怜子不愿意了解他的过去。
可怜子又是有问必答。
她会告诉他如何去和其他柱相处,的确很有效果,今天的会议,大家只是说一些话,并没有太生气。
富冈义勇的家空荡荡的,怜子有单独的屋子,那屋子却是装饰得漂亮。
他要练刀,下雨天时候大多数是待在室内,所以屋内没什么家具他也喜欢了席地而坐。
直到怜子要来这里他才意识到这样貌似不太好。
富冈义勇整理出来一间屋子——只是搬走了一些杂物,然后又买来了一些城里时兴的家具,他看不懂,只让店员推荐,然后付钱,把家具带回家。
怜子一看那家具乱七八糟的屋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过她仍然很喜欢。
她来这里的次数不算多,但不是在女校就是在富冈义勇家里,富冈义勇经常外出任务,实际上十分忙碌,她待在家里也是看书,完成翻译工作,等回去城里就交给报社。
怜子学会了做饭,并且天赋异禀。
进入这个属于富冈义勇的家,那些纷乱的事情都暂时放在了一边,富冈义勇去把她的箱子放好,怜子问他想吃什么。
青年只是摇头,说什么都可以。
怜子含笑看他,富冈义勇绷着脸,最后还是说了一个菜名。
裙子不太方便,怜子先去换了一身便服,弄好束袖后就去了厨房。
果然,富冈义勇准备好了食材,都是处理好的。
口是心非的男人。
怜子并不觉得做饭有什么,她的同学们却扬言绝不会沦落到洗手作羹汤的地步,顶多去做甜点,做饭什么的,完全是家庭妇女。
她觉得,做饭的过程,也是创造的过程。
所以她乐在其中。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候,她头也不回,说:“义勇先生今晚有任务吗?”
富冈义勇站在门口,有些恍惚地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她的动作行云流水,看着很养眼,没有一丝手忙脚乱。
听到话后,他便回答:“最近鬼很少出来,没有什么任务。”
这也是为什么会开启[柱训练]。
任务减少的这段时间里,岩柱希望借此提高鬼杀队队员全体实力。
富冈义勇知道岩柱的用意,只是……
他有些出神。
“因为任务减少了,所以才想开启柱训练么?”怜子轻柔的声音响起,她侧身,望着逆光站着的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点头。
“原来是这样。”她却没有继续问了。
富冈义勇沉默,然后进去,默默地给炉子生火,怜子还笑着说:“义勇先生现在用炉子很熟练了呢。”
“……你可以问我为什么。”
片刻的沉默后,富冈义勇忽然说道。
怜子站在石台那边,回过头看他,笑容微微敛起,浅绿色的眼眸倒映着缩小了无数倍的他。
她望着他,声音仍然是温和的:“义勇先生可以和我说,但是我也许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我对鬼杀队知之甚少,如果义勇先生需要一个倾听者的话,我想我可以胜任。”
“和我在一起,义勇先生不用思考那么多的东西。”
高压的杀鬼生活,实际上也是在消磨年轻人的生命力,接触医学时间久了,怜子怀疑鬼杀队剑士寿命较短的原因,除去被鬼杀死,也许还有这日日奔波的生活。
紧绷的神经,必须完美保证巅峰状态的身体,也就是年轻,或者是天赋异禀,才可以这样。
富冈义勇再次静默下来。
直到午饭做好,他都在沉默着,也许是思考,也许是别的什么,怜子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轻轻地哼着小调。
怜子可不会做什么调节器,这个工作一旦做不好,那可是会留下芥蒂的,她不允许她和富冈义勇之间有一丝意外出现。
午饭,富冈义勇总算是高兴了一点,面前摆了一碗鲑鱼萝卜。
等到了下午,怜子午睡完毕,就坐在屋内开始翻译工作,这次的报酬很不错,翻译的小说也是她感兴趣的,所以她看得认真。
她的屋子里还有一个柜子,里面都是她买的书。
对于花富冈义勇的钱,怜子很是心安理得,她从来不会有觉得自己配不上之类的想法。
富冈义勇在不远处的竹林练刀,据说会有柱来找他对练,所以就没有待在院子里。
这宅子有些偏僻,也很安静,怜子很喜欢这个安静的环境。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傍晚,富冈义勇拎着两把木头断剑回来,把那木头放到了厨房里。
怜子坐在屋檐下,正给他削着新的木刀,他看着那把锋利的小刀,竟然有些紧张,也不敢出声打扰怜子。
不过怜子早就发现了他,待把刀柄处修理完,就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青年,笑了笑:“我弄好了。”
富冈义勇走过来,低头看着那把和他常用日轮刀样式没什么两样的木刀,忍不住说道:“隐会送来新木刀的。”
怜子仰头看他:“我闲着呢。”
她说谎,富冈义勇知道,怜子很忙,她的学业忙,别的兼职也很忙,她很受欢迎,能力也很强。
他是鲁莽的剑士,怜子是在普通人社会中大放光彩的珍珠。
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他。
怜子起身,拂去衣服上的木屑,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去做晚饭吧。”
“今天是和哪位柱对练,义勇先生似乎受伤了。”
“不死川,只是淤青。”
“晚些时候洗漱完,我给义勇先生上药吧。”
“……”
翌日。
怜子照例早起,整理好内务后,坐在屋内看着新买的医书,在笔记本上记着。
忽然听见了一道嘹亮的声音:“义勇先生!”
她笔尖的动作一顿,这是……灶门炭治郎?
垂眸思考了片刻,怜子便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了,富冈义勇拒绝参加柱训练,看来产屋敷主公是请了说客。
她起身,去把屋门拉起。既然有了说客,她就不掺和了,灶门炭治郎是富冈义勇的师弟,有什么事情,还是他们俩说去好一些。
灶门炭治郎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怜子倒是没什么感觉,估计富冈义勇要被吵得受不了了。
果然,院子传来动静,那师兄弟俩离开了。
怜子思考这两个人会不会回来吃午饭。
算了,把晚饭提前一点就行了。
中午,怜子打开屋门,喂过了富冈义勇的鎹鸦,还和这位老鎹鸦说了会儿话,然后就继续看自己的书去了。
下午,怜子准备了三个人的饭菜。
另一边,灶门炭治郎满脸高兴地想着富冈义勇提出了比赛吃荞麦面。
富冈义勇:“……”
为什么要吃荞麦面,还是比赛。
富冈义勇想不明白,面对师弟的眼神,他有些迟疑,正当这时,他的鎹鸦飞来了。
灶门炭治郎也看见,当即紧张起来:“是有任务吗?”
鎹鸦扇着翅膀,富冈义勇抬起手臂,鎹鸦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声音明显的比其他鎹鸦要苍老一些。
“怜子小姐让你们回家吃饭。”
【作者有话说】
人妻……[眼镜]
第9章 迎残晖吻她乱情语
怜子小姐?灶门炭治郎一愣。
富冈义勇却是转身往家里去了,虽然不明白灶门炭治郎为什么要比赛吃荞麦面,但是怜子已经做好饭了,还是下次吧,提前告诉怜子他们不回去吃饭。
他抬了抬眼,今天的天气阴云密布,实在不算好,但他还是觉得,今天的天气比往日任何的阳光明媚都要好。
灶门炭治郎连忙跟上。
“你要吃荞麦面?”走了一会儿,富冈义勇忽然说道。
灶门炭治郎眨了眨眼,说:“啊,不是,我只是想让……”话要说出口他却卡壳了,好像这样说不太礼貌,于是他顿了顿,才继续:“我想让义勇先生高兴一点。”
富冈义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荞麦面和高兴有什么联系。
回到家,还没进门,饭菜的香味就飘了过来。
灶门炭治郎眼眸一亮。
富冈义勇的表情温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