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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都市言情 > 招猫惹狗 > 第22章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季瓷看起来情绪波动很大,应该不是小事。想安慰的,但被拒之门外了,靳森没有办法,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亲密到能硬闯人姑娘家的房间的程度。
  所以说是出什么事了?被顾客骚扰?还是她在京市的父亲?
  季瓷平日里情绪比较稳定,不是个耍小性子的人,十有八九得是后者。
  靳森从沙发上站起来。
  “叩叩叩——”
  门突然响了三声,他快步走过去打开。
  季瓷换了一身衣裤,低头站在门外。
  她的十指在身前缠在一起,十分不好意思地说:“还能赶上电影吗?”
  靳森没说废话:“能。”
  去了店里,他递给季瓷一个头盔:“时间有点紧。”
  季瓷利索地扣在自己头上,抬脚跨上了摩托的后座。
  她的手指拉住靳森外套两侧:“我这样拉着你行吗?”
  头盔厚重,她的声音闷在里面,连着热气一起绕在耳边。
  靳森像是没有听见,松开车把反手握住季瓷的手腕,然后拉去他的腰腹,季瓷下意识往前,姑娘家细长的手臂就环在了他的身侧。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对方紧绷着的腹肌,季瓷下意识想要收手。
  “抱紧。”靳森的话同样模糊。
  她脸上发红,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另一只手也有样学样,整个人贴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摩托启动不快,靳森有意压着速度,但季瓷还是能感受到向后的惯性。头盔隔绝了风声,耳边像夏蝉振翅,是轻微的嗡鸣。她的双手握在一起,是一个从背后而来的紧密的拥抱,抱着她舍不得松开的温暖。
  “靳老板。”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完全传不去头盔外。
  “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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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忘了昨天没更新,发了两次红包[笑哭]
  第18章
  他们到达电影院的时候已经开始了,靳森匆忙取了票,等进场后才发现忘了买爆米花。
  “你去哪?”季瓷拉住了他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道。
  靳森侧了侧上身,同样小声道:“买爆米花。”
  眼见对方还要起身,季瓷手忙脚乱地抓住他的指尖:“真不用。”
  靳森一下就被摁住了,老实得特别突然。
  季瓷慢半拍地发现原因所在,想要把手松开时对方却先下手为强,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很热,指腹有些粗糙,握得不是很紧,给季瓷留有一定拒绝的权利。
  他感受到那段柔软的指节在他掌心之中蜷起来,短短的指甲刮过他掌心的老茧,凌迟刮骨似的痒,他的呼吸都乱了。
  但一直也没有拿开。
  季瓷一开始觉得自己的手心一直在出汗,慢慢的,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彻底没了知觉,两人的手就这么交握在暗处,两个小时的电影,没人松开,也没人去看。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周围大部分观众起身离席。
  还有一小部分仍坐着等待彩蛋,季瓷也坐着,一部喜剧电影她硬是给看红了眼眶。
  最后靳森拉她站起来,他们的手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去卫生间吗?”靳森问。
  季瓷点头:“去。”
  云城昼夜温差大,夜里温度降下来了,季瓷出门时拢了一下外套,靳森就没骑摩托,两人并肩沿着马路慢悠悠地往回走。
  “今晚没月亮啊。”靳森仰头看了眼夜空。
  季瓷也跟着看:“又要下雨了吗?”
  她说完,不由自主地想起靳森的右腿,雨天潮湿,估计会疼。
  “上次你替我针灸,我说过一句话,看来你忘了。”
  季瓷看向他,心虚道:“什么话?”
  靳森迎上她的视线:“你要遇到什么难处,跟我说。”
  季瓷心里一个咯噔,就连脚步都跟着慢下来许多。
  她将头重新垂下,看脚下的影子缩短拉长,心底的苦涩堆积,最后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靳老板,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她说得很诚恳,靳森相信季瓷是认真思考后做出的选择。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就此接受对方的安排:“怎么不问问我的想法?”
  “不用问吧?”季瓷笑得有点难看,“你肯定是会帮我的。”
  靳森也笑了:“不想让我帮你?”
  走过路口,风变大了不少,夜里更冷了,季瓷只想缩着脖子装鸵鸟。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靳老板的话,又或者不想放任自己的情感越陷越深,能来看这场电影已经是不应该,可事情一旦牵扯到靳森,她总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知故犯。
  “会很麻烦的,”季瓷小声说,“我生父在京市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虽然去年他破产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还是不要跟他硬碰硬比较好。”
  “你的办法就是躲着吗?”靳森问,“躲个一年两年,能躲一辈子吗?”
  季瓷没吭声。
  她能有什么办法。
  “再说,他破产找你有什么用?”
  “没有,”季瓷弱弱道,“可能是我间接害他破产的,就纯报复。”
  “……”靳森沉默片刻,目光有些复杂,“你有这本事?”
  季瓷的五官拧成一团,靳森脱下自己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黑色的冲锋衣里面有道夹层,非常抗风,落在季瓷肩上时甚至还裹着几分体温。
  靳森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短袖,露出小麦色的结实的小臂。
  “你不冷吗?”季瓷问。
  靳森小幅度地摇头,然后咬了根烟在嘴上,没点着:“跟我说说你在京市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能说的。
  季瓷大二那年和生父相认,之后没多久姥姥就去世了,拉拉扯扯两年多,对方对她算不得上心,她忙着学业,也不怎么走动。
  只是临近毕业,突然被对方叫去参加一场家宴,接着关系密切了许多,对方甚至还好心的给她安排了一家单位实习。
  本来都挺正常的,却在有一天临时让季瓷上门照顾一户人家,对方四十多岁的年纪,因为脑梗长时间卧床,想找个懂理疗的住家里贴身照顾。
  当时季瓷还纳闷,看上去是个挺有钱的人家,怎么找自己这个一没力气二没经验的小姑娘?
  直到去过几次她明白了,对方要的就是小姑娘。
  这人是生父介绍过去的,为了什么可想而知。季瓷从未受过这份委屈,她无处诉苦,只好抱着好友大哭一场。
  靳森的眉头紧皱:“被欺负了吗?”
  “没有,”季瓷摇头,“一个躺床上的臭老头,还没动手就被我发现了。”
  她一个小户人家养大的姑娘,平时谨小慎微唯唯诺诺,别人以为她没那么大气性,吃了亏只会往肚子里咽。
  结果却没想到季瓷小白花的表象下也是个有脾气的,她没那么多顾忌,假意回到那个老头的家里,把尿盆扣在了他的头上。
  靳森:“……”
  他终于放松些许,眸中露出些许敬佩。
  “后来我才知道那老头是我生父最大的债主,他那边黄了,我生父就黄了。但那时候我已经离京市一千多公里了,他们想找也找不到我了。”
  靳森诧异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骑自行车,”季瓷说,“怕他们查到,骑了两天出了京市,我朋友找了她的朋友开车来接我,送我去下一个地方。”
  “然后呢?”
  “我朋友的朋友又找了她男朋友,用那个男生的身份证先给我租了半个月的民宿,后来我一边打零工一边往南走,半年后才敢用自己的身份证,最后到了这里。”
  靳森深深呼了口气。
  “就今天,三个小时前,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给宠物店打了电话,我猜他是看见了有我照片的短视频,顺着查到了那里吧。”
  靳森声音发沉:“我的原因,抱歉。”
  季瓷摇摇头:“我已经在云城呆了快一年了,迟早会被发现的。”
  红灯亮了,人行道上只有他们两人在等。
  靳森站在下风口,不知道第几遍摘下嘴里的烟:“我能抽一根吗?”
  季瓷点头。
  他站得有些远了,唇边的烟雾被夜风吹去更远的地方,季瓷只能看见那一点明明灭灭的橘色,在走过这个路口后被按灭在垃圾桶里。
  “靳老板,”她犹豫着开口,“你不要觉得为难。”
  “没有。”靳森垂下视线,轻轻笑了一下。
  再抬头,直直地看向季瓷:“我只是有点心疼你。”
  到了家,季瓷把外套脱下来递给靳森。
  两人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声控灯亮了又灭,靳森先开口:“一定要走吗?”
  季瓷僵硬地转过身子,从口袋里掏钥匙。
  她小声地“嗯”了一下,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