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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周颂年无视了江月:“不要牵了,感觉我们像是那种青春期的热恋情侣,看上去特别恋爱脑、不聪明、以及没有边界感。”
  类似这样的抱怨。
  他们是花钱服务的顾客,江月甚至包了这一整艘船。
  如果船上的服务人员因为情侣正常的亲昵行为而露出不满神色,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周颂年半点也不会因此尴尬,甚至微微颔首,示意她插一块甜橙亲手喂给他吃。
  理由也很充分。
  “月月,我们现在在牵着手,我有些动不了了。”
  “动不了你就放开呀。”
  江月别扭地说着,但到底还是顺着他了。
  毕竟周颂年故作可怜,桃花眼眼尾下垂的落寞模样确实有那么几分惹人心软。
  安保人员也都被周颂年叫了回来,甲板上还是得有全副武装的自己人,他才会觉得安全。
  周颂年很庆幸自己还保留着谨慎的本性,留了一手,没让他们直接下班,而是找地方停车等待他下令,或者等待六个小时后的紧急预案。
  ——帮忙打捞车辆。
  这样可以避免他被泡得太丑,下地狱后吓到了她。
  周颂年问:“怎么忽然想要坐船?”
  江月便说:“我想看在海上看日出。”
  意思很明显。
  等到白天他们就会停岸,这件事发生的突然,周颂年没有排好休假的档期。
  他是那种很讲究秩序的人。
  就连要去找假死出逃的她,都要努力工作,压缩时间,期间不断派人搜集她的信息,尽量让人拖住她。
  直到他在工作档期中排出一个合适的时间,并且留下了应对各种风险,比如“集团当权者突然因意外逝世”
  诸如此类的方案之后。
  周颂年才会来找她。
  唯一一次意外。
  还是在那天接到消息,听到她开着车去了海边,一时间情绪失控,第一次在会议中途撬会,连司机都忘了通知,直接开着车要去找她。
  然后没过多久,就在半路上因为听到她沉海的消息而出了车祸。
  如果江月知道,那她大概会在心底吐槽:
  “周颂年的车技确实有些过于差了。”
  第252章 坏月光
  今天事发突然。
  周颂年明天还要去处理某个项目的统筹工作,以及在外地分公司的老总要过来汇报工作进程。
  江月贴心的时候真的很会体谅人。
  周颂年难免觉得亏欠:“月月,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
  工作是做不完的,他或许应该趁早休假一段时间,多去陪一陪她。
  “不用啦。”
  江月说:“你上班很正常呀,反正你赚钱也都是给我花,只要你不把身体熬坏,那就按照你的行程走好了。”
  她又不是没了周颂年就不能独立行走的粘人生物。
  周颂年不在的时候她就当放假了。
  毕竟真没人能顶得住被人一直盯着,周颂年在家的时间一多,百分百要折腾她,不然就是管这管那,可招人烦。
  看周颂年还要说这个话题,江月生怕他真一时想不开搞了个长假来烦她,
  江月连忙道:“不说这个了,很晚了。”
  她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扯着他往房间里走。
  周颂年自然依从,游轮的房间倒没什么特殊之处,反正面对他们这类人的服务场所,装修不可能不奢华。
  等各自洗漱过之后。
  周颂年走出浴室,却没有看到江月的身影。
  “月月,你在吗?”
  叫了几声。
  从“月月”到“江月”再到“你出来!”
  没有人应他。
  房间也找遍了。
  他问了外面的服务员,对方看他的眼神很惊恐。
  周颂年想或许是他的表情不太好看。
  太过狰狞。
  “先生,我们没有看到江小姐,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调过道的监控,您放心,游轮安全系数很高,我们一定能把人找到……”
  周颂年一时间只觉得心沉沉地坠到了胃里,被胃酸浸地透彻,怄到让人恨不得把它们一并剖出来锤烂了。
  他又被骗了。
  江月这个小骗子,游轮是她包下的,那些服务人员自然听她的话。
  她又去哪里了?
  这是她的报复吗?
  一定要等他把心都剖出来给她看了,把筹码都压到了她身上,她才会称心如意,然后一脚把他这份并不讨她喜欢的恶人,踢到岁月的鸿沟里。
  周颂年真恨自己为什么刚才信了她的谎话。
  什么“爱不爱”,“喜欢不喜欢”。
  他不该那么贪心,他只要得到就好了,只得到人,总好过现在一无所有,她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
  周颂年想着,他阴沉着脸,捏着手机,找出那串私密电话。
  只要拨通,他们就再也不会有分离的烦恼了。
  他不要再被她欺骗了,被同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愚弄,实在是……
  “颂年……”
  是她的声音。
  透着几分怯。
  周颂年连忙循着那惊鸿一现的声响去寻找她,就像江月离开的每一个夜晚,他在偌大的别墅中寻找一抹孤魂。
  寻找他的魂。
  最终他停留在游轮套房的衣帽间里,面前是一扇极大的衣柜。
  雪白色,上面雕刻着壁画,是一簇又一簇的洋桔梗、穿插着玫瑰,铃兰、风信草,环绕着它们的是月桂枝藤。
  周颂年觉得很熟悉。
  像某一场他参加过的不幸婚礼。
  他抬起手,但最终没敢拉开那扇门,他不知道江月在不在里面,更不想看到她不甘不愿地哭。
  ‘她又后悔了吗?’
  或许今天只是他的梦?
  也或许他真的疯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回来过,他只是没有找到她,所以臆想自己得到了一切。
  不然她怎么可能跟他示爱。
  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不真心实意地说爱他了。
  “颂年,你在外面吗?”
  氛围寂静如死。
  江月总算躲不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点衣柜,从缝隙中去窥看他。
  然后她看见了周颂年阴沉的脸色,他的眼睛……
  “颂年你眼睛怎么红了?”
  江月连忙推开衣柜,周颂年躲都不躲,只一味地紧盯着她,柜门险些撞到了他。
  江月讪讪地笑,扯他的衣袖:“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刚才发现这个柜子跟以前那个很像,我就玩一玩,结果听到你在找我……”
  她听到的时候差点没吓死。
  周颂年喊她的时候百分百生气了!
  江月承认她是有点坏心眼,本来只是想吓吓他,结果没想到能把他气成这样,怕挨他教训,自然不敢出去。
  本来想等他消气了再出来。
  却没想到周颂年突然安静下来,他这人可怕得很,板着脸训斥她还好,一旦静悄悄不做声,那必定是要搞出大事情!
  江月再不敢躲,本着他今天肯定心软的心思,出言叫了他一声。
  却没想到看到周颂年这副模样。
  更心虚了。
  “颂年,你不要生我的气。”
  江月咬着唇,然后很快又不咬了,她嘴巴疼,刚被亲肿了,现在还没好。
  “我不是故意要气你的,你眼睛怎么都气红了,我害怕。”
  她说着,但实际上看上去没有半分胆怯。
  毕竟如果她真的怕他,就不会主动伸手去揽着他的脖颈,一下一下地去亲他紧抿着,不肯被她撬开唇舌的薄唇。
  “你不要生气了。”
  她也是很会哄人的。
  周颂年被亲了好几下,她是温热的,眼眸莹润可爱,声音清而绵软,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甜,像一颗挂在枝头上只朝他招展的脆桃。
  脆桃蹦跶着跳到了他怀里,温言软语地跟他说话。
  哄了一会,见他还木愣愣,一副十足生气的模样,不肯理她、
  江月便也生气了,拧他的胳膊,抱怨他:“颂年你不要这么小气,你大方点好不好呀。”
  她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的幻想。
  周颂年呼吸急促起来,但心又悬挂回了安全的所在,定了神,伸手就去抱她,力道大到像是要把她嵌到他的肋骨里。
  “月月,你不要再乱跑了。”
  江月没听懂,“我没有乱跑。”
  但她到底还是回抱了他。
  暗戳戳地引导他:“你不生气了对吧,我们可是和好了,你不许再欺负我,不然我……”
  周颂年目光一凌,抬手便打了她腰臀一记,冷笑着说:“你就是故意的,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折腾……”
  他不能让她这么把玩他。
  不然真的要折寿十年。
  江月含着泪,好在他没有接着罚她,反而揉了两下,又问:“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