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云湄缓缓想起,忘记告诉他了,之前想着不让他提前知道,以免他睡不好,现在就是真的忘了。
至于征求意见……
她觉得不需要征求,他愿意是最好,不愿意她也有法子叫他愿意。
华琅动了动唇:“……什么时候?”
詹云湄道:“后天。”
头好沉,华琅感觉要晕了。
闭上眼,专往詹云湄怀里倒。
“我勉强答应他来吧!”华琅说。
“那华琅公公大度得很呐。”
华琅想了想。
嗯,他的确很大度。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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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本《郡主万福》真太监gb,感兴趣的话点点收藏吧[撒花]
文案:
阳光但偶尔坏心眼甜妹x自卑敏感且爱偷哭妒男
蓬鸳是捧在手心的明珠,郡王府唯一的小郡主,生来被人含在嘴尖、捧在手心娇养。
郡主眼挑,王爷替她招揽的郡马她一概看不上。
文人武才,达官显贵,她一个都没对上眼。
女子婚嫁终生大事,王爷怕耽误,特命蓬鸳身边的掌事公公闫光替她物色,闫公公办事稳妥,为人和善,王爷放心交给他。
闫光陪着郡主看过一个又一个人选,历经一次又一次招亲。
绣球招亲,绣球丢了;比武招亲,两个人越打越起劲,当场拜把子,不赘了;文试招亲,一场泼天大雨淋湿字画,也把文人们淋成落汤鸡。
屡招亲屡败,蓬鸳把自己锁在房中,下人们称她哭得不省人事,谁也不见。
闫光担心郡主伤心过头,劝道:“奴婢陪郡主再招几日,若不成再另想法子。”
谁料什么都是假的,蓬鸳没哭也没闹,一把将他拉进屋,按在榻上:“我早有人选。”
看着近在咫尺的郡主,闫光懵了。
蓬鸳:“就你,嫁给本郡主吧。”
.
郡王府里有个小宦官,蓬鸳见他第一眼,只觉他漂亮,后来觉得他很好,以至招亲之时,千方百计,只为非闫光不娶。
第47章
两名军将镇守在同一省府总归是不好的,詹云湄才到北元来,詹雁不愿让她再搬,便在詹云湄成婚之后,向上主动请撤到另一边镇守。
临行前,詹雁将詹家世代传下的部分田产与店铺给了华琅,按民俗下了聘礼,不过华琅已经没有亲人,聘礼便给了他本人,另外添置许多衣物饰品、金银钱财。此间重视之意已不必多言。
华琅只要了小部分,剩下的全上交给詹云湄。
他不再每日跟着詹云湄上值,偶尔留在府里,打理那些田产铺子,收益都交给詹云湄。
春后雪渐末,街道积雪化开,新绿冒了头,皂靴踏过青石板道,停在镇北将军府门。
“将军您回来了,需要往主屋通传一声么?”姚淑娘推开门,迎詹云湄进入。
“不用,天这么晚,他该睡了。”
事实的确如此,主屋油灯即将燃烬,屋内静谧,往里走,屏风透微光,依稀可见架子床上躺着的身影。
褪满身风尘仆仆,洗漱干净,詹云湄轻步回榻。
华琅斜躺在榻边,手边是厚厚的账本,一旁还有支没能彻底干涸的笔,笔尖浓墨浸在雪白寝衣下的小臂,弯绕曲折,似一道刺青。
他侧睡着,脸颊和手臂挨得近,还有些墨汁染在了脸上,詹云湄莫名想起最近府院里钻进来的一只黑白相间的野猫,它也是这样花着一张脸。
她轻轻笑了笑,小心拾拿账本和笔,华琅察觉到什么,眉心小幅度蹙着,伸手胡乱探索,探到她的手腕,抓住。
这下詹云湄没法子将账本和笔放到榻头柜上,只得就放地上。
她再次放轻动静,上榻。
奈何华琅不是睡眠深的人,再小的动静也被他发现,懵困着缓慢睁眼,眸子映出她来。
没怎么思考,他歪歪倒倒坐起来,钻到她怀里,摸到她手发凉,便朝自己脖下带,给她暖手。
带着醒时惺忪,低低喊了声,“将军。”
“嗯,睡吧,”詹云湄顺手在他颈后抚了抚,没想到一抚就给人抚醒了。
彻底清醒的华琅没有刚醒的华琅乖巧,在他眨眼之后,半推半就地撒开手,退回被窝。
“将军吵人歇息。”
论说他乖乖的,她就愿意让他好好睡,他倔起来,那她就也得跟他倔一倔。
扯住他颈后狼牙绳,一把将人拽过来。
“怎么不等我就睡了?”
把人翻个面,朝她。
华琅摸了摸被勒出痕的颈子,颇有些委屈地埋头。
瞧瞧,又开始装可怜。
詹云湄在心里咋舌。
“困,将军一直在外面不回来,等不到,”他道。
“等不到就要一直等,直到我回来,”她指了指他脏兮兮的小臂,“花猫不许睡在我的榻上,去洗干净。”
怎么凶凶的……
华琅悄悄抬眼,瞧不出詹云湄脸上多少认真,想必是吓唬他吧?
抬手一看,小臂上实在不干净,说不定还把被褥弄脏了。
他决定把自己洗干净再回来。
詹云湄看着华琅慢慢从榻上爬下来,带着困意往浴房去,一步一步走得缓慢。
屏风处摆了个西洋鸟雀钟,朝那边一看就能得知时辰,已不早了,过几个钟头天都快亮了。
但她不急,明儿有一日休,睡到多晚都可以。
在榻边坐了会儿,华琅还没回来,又等了会儿,钟上走了半刻,他还没回来。
恐怕出什么事了,不然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推了浴房门去,里边儿油灯都燃烬了,詹云湄取了盏新的来,往里一探。
华琅竟躺在地上。
“华琅?”
快速拍打他脸颊。
华琅恹着睁眼,这回睡得既深又浅,很快醒来,神志不算太混乱。
他尚好,只是睡着,没有出意外的情况,她那颗提悬着的心便放下了,反而还升出些许气恼。
“将军,真的好困……”他喃喃着,往詹云湄怀里凑,嗅见她怀中暖香,不自觉地用脑袋蹭她。
“让你洗手,怎么还睡着了?白天做什么去了?”她推开了他。
华琅想了想,如实说:“辰时不到就被吵醒了,好多人往府里塞礼,恭贺将军新婚,就只能很早起来推掉,不能给你添麻烦。”
婚宴办得大,宴上没有强调也没有刻意隐瞒华琅的身份,好在没有任何人借此说事,可能碍于詹云湄权势,也可能觉得和自己无关。
宴上只按民俗正常收小额礼金,奈不何许多人想借此塞礼,拢一拢和将军府的关系。
当场的由詹云湄当场拒绝,私下的就由华琅负责推脱。
时至今日,成婚早过去了,恐怕有半个月,可还是有不少人往府里塞礼。
“下晌没补觉么?”詹云湄一面说着,一面将手穿过华琅膝弯,往内屋子抱。
华琅象征性挣扎几下,然后把脸埋进她颈窝,“下晌有田庄上的人过来,说利润出了问题,我就一直
在算。”
身下,是柔软的被衾,留有她和他的余温,然而他却失去困意,睡不着了。
詹云湄站在榻边,高挑身影盖住华琅,他抬起手,攥住她的指尖,轻轻地往自己这处拉。
“这些该由专人负责,怎么就交给你了?”詹云湄发现事中蹊跷,华琅只作管辖,这些算账细活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她只怕是田庄上故意欺负他。
可是呢,华琅不是个愿吃亏的性子,怎么可能让这么点人给算计。
“说实话,不然你今儿就滚到花厅里和那只野猫睡,”她甩开他的手,话里并不严肃。
华琅也听出来,她只是吓唬他,心里只想着被她甩开了。
侧头到一边儿去,嘀咕:“那猫儿被我抱到侧房去了。”
“那你就睡侧房。”
“不要,”他立刻坐起来,抱住詹云湄,这姿势倒是恰巧,刚好贴在了她的小腹上,微微的幅度完美融合他脸庞,紧密无缝地贴在一起。
一时懵懵的,又浮出压抑不住的欣喜。
唔……这真的不是梦么?
啪一声,左脸吃上一记实心巴掌,火辣辣的痛——真不是梦。
华琅捂了捂脸,终于肯说实话,“本来想一直算到你回来,让你心疼心疼我,结果太困睡着了……”
听了实话,詹云湄不怎么意外,弯腰,把人重新带回,让他趴回来。
指尖穿梭在他柔顺的长发中,哄慰地抚。
该如何说呢?
说一直都很心疼他?
还是说他又作又笨?
还是都别说了。
詹云湄问:“疼不疼?”
华琅点了点头,随即脸侧落下轻柔的吻,比身下的被衾还要柔软,被被窝里面还要温暖。
不由自主地弯眼,睫毛不停扑朔。
他希望她再打他几下,这样她就可以反复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