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甚至都带着内脏的碎片。
  当然,他也不例外。
  那是一次任务,一次秘密清剿高层的刺杀行动。
  森鸥外甚至都没有带上他的两只野犬与五条家那个神子。
  两手空空,只在某些角落带上了特制的手术刀,连特意研制的的咒力□□都没有带。
  像拉着项圈一样,将伏黑甚尔拉到了任务目的地,像是在看着一只急切于出笼的野兽。
  “那是禅院家的长老,资质最深,但同时也是观念最为偏激与腐朽。”
  他站在沉重黑密的巨大窗帘前,黑色的阴影打在了他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捉摸不透地带着血腥的微笑。
  一步一步走到了伏黑甚尔面前。
  无视了禅院家长老对于他的辱骂与咒力攻击。
  轻巧地跳过。
  “他已经很老了,但是权势在手。”
  呢喃细语在房间内部响起,似乎实在对自己最为宠爱的情人附耳述说。
  带着温柔——血的温柔与死的绝望。
  帐,已经下好了,无论是谁,在没死人之前都不得走出。
  声音,动作,无论是什么都被隔绝。
  这里只有三个人。
  “凭借着这些,强迫手下的所有人将出生无咒力或者是咒力低下的孩子全部秘密杀害。”
  “不觉得这些很熟悉吗?甚尔君。”
  他站在甚尔身后,因为身高不够,微微垫起了脚,头亲昵地挨在了伏黑甚尔的头颈处,似乎是在撒娇。
  “当初你的遭遇也有他的一份子吧。”
  他垫着脚尖,灵巧的走到了那个长老身前。
  长老的手已经被特制的手术刀全部击穿,牢牢地锁死在了地上。老如树皮般层层叠叠恶心卷起的皮肤带着将死的,腐朽的老人斑。
  “杀了他。”森鸥外转头看向伏黑甚尔,语言轻松,仿佛在要求人杀了一只鸡一般。
  而不是伏黑甚尔,又或者是禅院甚尔的父亲。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甚尔冷漠地看着这个对于他而言拥有血缘关系的家伙。
  “杀了他,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不会被任何人怀疑、纠缠。”
  除非有森鸥外的首肯,否则没有人会知道伏黑甚尔,这个天生没有咒力的家伙还活着,更不会将这人的死与他挂钩。
  “这对于我没有任何用处。”他瞥了一眼森鸥外。
  “我是在邀请你加入我的事业。”
  他笑着,带着伏黑甚尔的手一起刺入剖开了这人的身体。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记住。”
  附在耳边,气音,带着笑与胜券在握。
  甚尔更加用力地向身下人施加力气,小狐狸的爪子十分狠厉地在自己光裸的背部添上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十分没有医生道德的,哪怕再失控,也要坚持抓在同一个地方,直到鲜血淋漓,才会满意地更换位置,恶趣味地将自己的痕迹留在了衣服所遮挡不住的地方。
  伏黑甚尔并不会在意这点疼痛,他放任了这条小狐狸对于他的所作所为。
  都是互相利用,他都那么抓自己了,那他索取点报酬并不为过吧。
  于是,更加深而重地,将这人拉入深渊,沉溺于海中。
  啃咬,撕扯,挑衅...
  他们像两只互相不信任又被迫依靠在一起的野兽一般,打斗,牵扯,将对方抓的毛发脱落,又会在某个特殊的时期释放出一丝近乎于错觉的柔情。
  ——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在那深渊之处,死命纠缠,以绝对的利益为伴。
  第86章 番外 背部有个森
  森鸥外舒适地站在操场边上,手上拿着一个保温杯,十分惬意地时不时往嘴边送上一点热水,然后十分满意地叹息一声,浑身沐浴在冬日的暖阳里面,连弯曲的呆毛都舒展开来,随着主人的心情而肆意舞动。
  距离他大概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弥散着灰尘的人形大坑,周围寸草不生。
  经过他们四人年轻时候的摧残,夜蛾已经放弃了在操场的任何地方种植草木,想也知道,不出三日,哦不,不出几个小时,整个操场都会被翻新一遍,仿佛被人兢兢业业,辛辛苦苦,一丝不苟地犁了地一般,所有的植被都会灰飞烟灭。
  所以,植被是不用被再次拯救的,坑里面的人也是。
  森鸥外舒服地浑身散发小花花,无视了坑里人发出的惨烈的呻|吟。
  “我觉得,我还是能够再被救一救的。”钉崎野蔷薇艰难地从坑里面爬起来,又被砸过来的虎杖悠仁再次拍倒在坑里面,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叫声。
  “真惨啊。”森鸥外假模假样地可惜了一声。
  从角落拖过来一把躺椅,往正在被惨烈操练的众人那边观望了一下,精心挑选了一下角度,让躺椅的位置几乎正对着众人,让可怜的,被伏黑甚尔和夏油杰甩在空中的一二年级能够精准地目击到他的存在。
  可谓是将招人恨这个理念发挥到了极致。
  “冬日里面难得的艳阳天不好好享受一下真是浪费了呢。”森鸥外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躺椅上面,让阳光充分地普照他身体的每一角落,争取让每个在实验室里面几乎要被冷到休眠细胞都活过来。
  一二年级不可谓是不恨,为了行动方便,几乎所有人都穿着轻薄的高专校服,哪怕肌肉力量再强大也敌不过寒风对肉/体的摧残。
  这时候有一个人懒散地穿着厚实的羊毛大衫,裹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专门跑到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躺在椅子上沐浴阳光。
  仇恨度简直立马拉满。
  可偏偏他们还打不过,也分不出心神在一个特级以及一个肉/体强大到离谱的咒术杀手面前去偷袭那个男人。
  唯一好过一点的只有熊猫,毛茸茸,软乎乎,在阳光下面每一根毛发都是那么的柔顺美丽,散发着诱人的暖和的气息。
  可惜只能看着。
  所有人连躲避甚尔的攻击与夏油杰在上空瞄准时机释放的咒灵都来不及,更何况扑进熊猫的怀里取暖呢。
  关节在寒风中冻得有些僵硬,手指伸缩也变得有些许困难,虎杖悠仁站在被打出来的一个巨大的泥土堆上,忙里抽闲地向着自己可怜巴巴被冻得通红的手指呼了一口热气,试图让其变得再度灵活起来。
  突然间,可谓是灵光一闪,脑袋里面那根线在疯狂提醒自己迅速离开此地,悠仁立马就听从了自己的直觉,一个翻身跳离了那个泥土块。
  一把手术刀赫然插在了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刀的尾部甚至因为入得太深而没有晃动的幅度。
  悠仁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目光呆滞地,将脑袋一寸一寸地,像是脖子被刀卡住的机器人一般,转向了目标发射地。
  “哟。”森鸥外伸手向可怜的小老虎摆了摆手,指尖闪烁的寒光充分显示了谁是罪魁祸首。
  “我看你们还挺轻松的。”森鸥外十分淡然地接受了众人想要杀人的视线,“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我来给你们制造一点小乐趣。”
  这下众人是彻底脸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伏黑甚尔见状甚至故意将这群人往森鸥外那边引导,方便手术刀更好地插入众人之中。
  坐在鹈鹕上的夏油杰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笑得不怀好意的森鸥外,思考了片刻,往记忆里面翻了翻了一下自己拥有的咒灵。
  十分愉悦地将出任务时候缴获的咒灵——伽椰子。
  一个神出鬼没,明明是个特级咒灵却能穿墙的家伙。
  据后面研究说,因为本体是一个柔弱的女性,所以其咒灵本身还是弱小的,所以能过穿墙。
  反正具体过程挺复杂,夏油杰听森鸥外的分析听了个大概就没有再管了。
  反正这确实是一个能给人制造麻烦的咒灵。
  禅院真希突然间感受到了脚脖子一凉,一股子蛮力从试图将她往下拽,低头一看,一看长发乌黑,浑身死一般苍白的女人趴在她的脚边,见她看过来,奋力地抬起脖子,甚至与整个背部齐平,向自己十分灿烂地笑了一下。
  真的十分灿烂,嘴角的缝合线甚至都裂开了,嘴部弥散着鲜血,嘴角上扬到了耳朵处。
  禅院真希感觉到了自己的寒毛在那一刻炸起了。
  现场安静了一瞬间,然后瞬间炸裂。
  狗卷棘下意识就想拿着喇叭对着这个给与他极大不安感觉与寒颤的咒灵下命令。
  “不要说出口。”五条悟几乎是瞬移到了狗卷棘身后,捂住了他的嘴,死死地扣牢了他的唇部,将任何可能发出声音的部分都堵住了。
  “这可是连当初的我们都感到棘手的特级咒灵,棘你一张口怕是会留下重伤吧。”
  五条悟抬头向着他的学生们嗨了一声,脚踩在了伽椰子的头部。
  “你们最可爱的,最好看的五条老师出任务回来啦!”
  得到的只有学生们十分敷衍地看了他一眼,借助五条悟制造处来的空挡,向安全的地方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