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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晃眼了。
  祁鸢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大概知道今天的计划不会进行的太顺利,估计又会像上一次一样出点幺蛾子,不免冷笑一声:“贺枫白,我今天可算是舍命陪君子了,傅天泽知道了估计又会让我写检讨,上次我顶着受伤的手写了整整三千字!”
  贺枫白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嘴唇微微上扬,荡开温柔的笑意:“阿鸢,谢谢你愿意陪我。”
  车子缓缓的行驶着,空调开的很足。
  果然是如水一般的深情攻,只要不发病相处起来还是很轻松的,祁鸢暗暗想着,得寸进尺道:“傅天泽真让我写检讨了怎么办?你帮我写?”
  贺枫白点头应允:“好,我帮你写。”
  祁鸢察觉到他眼神渐渐炙热起来,慌忙的摆了摆手:“算了,只要不让他知道就行了,犯不着写检讨。”
  然而,贺枫白的眼神依旧停留在他的身上,意味不明的道:“阿鸢,你好像和谁拍照都很......好看。”
  傅天泽跟祁鸢的照片一发到星网上就有不少人盯上了祁鸢,原本唾弃祁鸢勾三搭四的网民都转变了口风,赞叹祁鸢不仅是脸,就连身材都完美的不可思议。
  带着那双倔强反抗,楚楚可怜的眼睛,懵懂的被人搂着腰亲下巴,简直让人性|欲喷张。
  不少人涌入祁鸢以前发的贴子,表示愿意给他当狗。
  贺枫白也因为这张脸上过当,在他重病卧床,双腿残废的时候,祁鸢只是流下两行晶莹的泪水,他就将对方视为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祁鸢在慌乱之中把自己推进了异兽群。
  祁鸢疑惑的“嗯?”了一声,下一秒他开始担忧起来:“你该不会还要跟我合照吧?”
  贺枫白:“不可以吗?就因为他的一句话,你连合照的自由都没了吗?”
  激将法?
  祁鸢果断的摇了摇头:“不可以。”
  贺枫白声音淡淡的,听不出起伏:“我开玩笑的。”
  祁鸢尴尬的转移了话题:“你新开的银行在东城?怎么会想到在东城开呢?”
  据他所知,东城是整个首都最贫困的地方,李慕就是从东城的贫民窟考进了帝大,然后一步步走向高位,变成平叛大功臣,梦之上校......总之一系列的玛丽苏头衔。
  祁鸢回过神,看着贺枫白,想知道他为什么选择在东城设立银行。
  贺枫白勾了勾唇:“贺氏银行不缺钱,在东城设立分行另有用处。”
  可恶,万恶的资本家!
  穷了一辈子的祁鸢默默破防了,不缺钱......他不缺钱啊。
  看贺枫白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祁鸢也懒得探究,随便他们怎么搞,反正自己只要能够保住小命就行了。
  车子缓缓停下,街道还算干净,周围的市民穿着整洁,至少没有网图那么离谱。
  祁鸢松了口气,拉开车门,贺枫白忽然拦住他:“等等。”
  他拿出一个白色的口罩,手指轻轻的撇开祁鸢的颊边的碎发,“戴个口罩。”
  祁鸢半张脸被白色的口罩遮住,露出一双好看的丹凤眼。
  他身子微微后撤,躲开了贺枫白的温柔攻势,不冷不淡的回道:“走吧。”
  穿着工作服的员工战战兢兢的分成两列站在在红毯旁边,祁鸢推着贺枫白进入了银行。
  贺枫白看着跟着进来的一群员工,眸色冷而具有威慑力,他不说话,副行长便急忙跪在地上,硬着头皮哭丧:“贺少,一周前东城分行有个企业家想提取一个亿的巨款,李行长不答应,说起码要一个月,那个企业家说什么都不答应,两人起了争执,在警长的劝说下才握手言和。
  第二天李行长去跟那个企业家谈论取款的具体事项,回来后连提款理由都没有就私自将钱给拨了出去......我们一开始以为行长向上面请示了的,结果他拨了款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上面的人问责我们也说不清楚。”
  贺枫白将他扶了起来:“慢慢说,我问你答,不要着急。”
  副行长感动的快哭出来了,他上有老下有小,上司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一走了之,他昨晚在十八楼,差点没跳下去了!
  “少爷您尽管问!”
  祁鸢冷得猛搓耳朵,这东城分行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连空调都不舍得用了,站久了怪冷的。
  贺枫白瞥了他一眼,“去室内吧。”
  副行长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人前往会议室。
  里面开着空调,祁鸢坐在贺枫白的旁边,副行长贴心的递了一杯上好的茶给他,贺枫白眸光在员工中往返。
  祁鸢捧着热茶,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啊!”
  他被烫的吐出了舌头,脸皱成一团:“好烫。”
  祁鸢抬起头,忽然对上了贺枫白的眼睛,他立马收回了舌头,防止被视奸。
  不是他对贺枫白有什么看法,而是贺枫白的眼神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在处理银行的事情却还能云淡风轻的处处照顾他。
  就算是竹马关照的也太过了。
  “阿鸢,喝慢点,怎么这么急?你喜欢喝这种茶?”
  祁鸢摸不着他的心思,只好点头:“是挺香的,所以喝的急了点。”
  贺枫白微微一笑:“晚上可以来我家喝,我亲自为你泡茶。”
  祁鸢委婉拒绝:“不用了,我陪你出来一趟还要回学校学习,泡茶的话改天吧。”
  贺枫白失望的转开眸子,“罢了,傅天泽这个人喜怒无常,规矩又多,跟他订婚算是苦了你了。”
  会议室内的员工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吭声,他们可以拍贺枫白的马屁,但不能因此附和他诋毁二皇子,没有滔天的财力,谁也不敢轻易议论皇室的人。
  祁鸢听出了他的画外音,连忙澄清:“没有,天泽人很好,不会乱发脾气,就是喜欢管着我。”
  贺枫白对他的态度暧昧可能是因为原主故意接近,但他是绝对不会像原主一样欺骗贺枫白的感情的,一想到贺枫白会对作为仇人的他情深不可自拔,祁鸢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毕竟在剧情后期贺枫白为了报复原主活生生的砍断了他的一双腿。
  保持朋友的距离就好,爱而不得便会生恨。
  贺枫白笑了笑,转头看向副行长:“李行长失踪几天了?”
  “五......五天了。”
  “啪嗒!”
  贺枫白手上端着的茶杯被搁置在会议桌上,语气沉了下来:“五天了你们才向上面反应?”
  副行长心虚的笑了笑:“李行长跟我们说了休假几天,我们也没想到他会一去不回。”
  贺枫白双眸深邃,似乎能够洞穿人心。
  就在这时,会议室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一大群人往银行里面涌了进来,会议室被人打开,员工慌忙的大喊着:“是那昨天的那群人!他们来取钱了!”
  副行长大惊失色:“快!把门关了!那群人身上说不定带着病毒,大家别被感染了!”
  “拦不住了!银行大门已经被人暴力摧毁了,他们拿着铁棍、转头、石头砸门,还说,还说再不让他们取钱他们就把银行砸了!”
  祁鸢连茶都不喝了,立马站起来,语气焦急:“贺枫白,你今天带了多少人?能镇住场子吗?”
  贺枫白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又问副行长:“分行现在还有多少钱?”
  副行长脸色难看:“一分都没有了,因为疫病,很多人为了应对变故都把钱取了出去,尤其是这段时间,取钱的人特别多。”
  贺枫白皱了皱眉,“李行长消失这件事情报警了没?”
  副行长摇了摇头,小声道:“还没报警。”
  祁鸢抽了抽嘴角,这个副行长怕不是罪魁祸首吧?银行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过了足足五天才上报,肯定有内鬼,而且不止李行长一个。
  贺枫白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暴起,还没报警?他养这群人是吃干饭的?一个亿被人提走了、行长失踪,这些人竟然都能够不声不响的继续工作,直到银行里的钱都被人提走,连周转的机会都没有?
  “报警!”
  就在贺枫白吼完这一句后,会议室的门忽然被人暴力踹开。
  “还钱!还钱!还钱!”
  一群市民失去理智般杀红了眼,几乎所有银行员工身边都围绕着两三个人,惨叫声不绝于耳。
  眼见贺枫白也快被殃及到,祁鸢扯着嗓子大喊一声:“住手!贺家太子爷都在这,你们慌什么?你们难道害怕贺氏开的银行没钱?别说区区一个东城分行,十个他都能拿出钱来!”
  他挡在没什么攻击力的贺枫白面前,头上的挥舞的铁棍因为他这句话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高个男瘦骨嶙峋,黑眼圈异常明显,他把铁棍收了起来,然后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原本乌泱泱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
  副行长一脸血泪,从地上爬起来,硬气道:“我们少东家就在这,你们有什么事情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