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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低智商吸引 > 第74章
  “要是你自己的钱,那你就自己留好了。卡还按刚才说的给你妈,或者不给她。”他一笑,“放我这。找时间我拉你去,买你喜欢的。”
  “要是是你跟亲戚朋友借的,那你今天抓紧还了。这张卡当利息,就算别人说不要,你也别带回来,这里是五千,不管给谁都会记着你的好。但以后有事找我,别跟人借钱。”
  白友杏想了想,点点头接了过来。贺承铮立刻道:“跟谷教练借的?”
  “你怎么知道?”白友杏吃惊地抬起脸,“我不敢跟我妈妈提你,可我自己的钱不够了。”
  “嗯。”贺承铮把红包塞给她,一时没说话。其实对于他们这种三十多的家伙去看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所有事恨不得都写在脸上,根本不需要猜。这种一览无遗原是一种不对等,他虽不会利用,却也逃脱不了,白友杏不知道,如果这钱是她妈的,她就不会拿这张卡,如果是她自己的,她也不会拿这张卡。只能是借的,而且心里也正因借钱而不好过着。
  “猜的,给她吧。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贺承铮又掏出卡夹,抽出一张信用卡,“以后你喜欢什么刷这个。买什么都行,不用跟我说。”
  “我不要。”白友杏背回手,“我赚多少花多少,都规划好的,这次是个例外。钱上我是独立的,都好几年了。”
  “这么厉害。”贺承铮笑了,挺棒啊。
  “还有你之前的三千,我也一直存着没动,你总也不说想要什么样的毛线,钱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什么毛线,我要的是人。”贺承铮忍不住又抱住她,“你傻不傻?一直不说是为了一直说,怎么就不明白。”
  门突然开了,包小霜随手丢了包垃圾出来,抬眼一看,愣在那。
  白友杏脸刷的白了,一把推开贺承铮,拉了拉衣服,贺承铮回头看到包小霜一张热情的脸,皱了下眉,插着兜,低头摸了把脑袋。
  包小霜笑着一抬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贺,继续!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什么也没看见……”说完,又咣一声把门关上了。
  白友杏听着走廊里长长的回声,深深地疲倦了,自从进了这个小区,好多事就鬼使神差的,她恹恹地看了眼贺承铮:“那我走了。”
  “嗯。”贺承铮侧了侧身子,让开路,“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好。”
  “算了别发了,打电话吧。”
  “行,我知道了。”
  贺承铮瞧着白友杏轻轻走下台阶,擦着他胳膊过去,他闷了一会,又一把拽住她手腕道:“你就不能问问你妈,这房子这么大呢!就住这不行吗?我又不会害你,走什么?”
  第59章
  白友杏回到家一直盯着谷斯文的电话号码发呆, 她跟贺承铮事发突然,还没跟死党汇报过,刚酝酿了一下怎么说, 突然,谷斯文的电话就打过来。
  白友杏吓一跳,接起来还没张嘴, 就听见对面在嚎啕大哭:“杏!你在不在!我想见你!”
  “怎么了怎么了?”白友杏一下就慌了, 她认识谷斯文这么多年, 从没见过谷斯文哭成这样。
  上高中时, 谷斯文体质不好, 很瘦弱, 放学时总挨坏同学抢钱,抢乘车卡,可从来都不哭。有时候两人考得都不好, 在学校操场抱头哭一会, 也都是咬着嘴唇光抖肩膀,哭得安静而不甘。
  可这回,谷斯文哭得十分悲恸, 悲恸里还带着怒火,好像受了好大的委屈,既冤枉, 又耻辱。白友杏担心得不得了,赶紧和谷斯文约了个地方碰头。
  是个小时候常来的炸鸡店。
  谷斯文穿着套运动服, 一进门就把双肩包扔座位上跟老板说:“二十块炸鸡全要腿儿!再来个薯条,多给番茄酱!”
  “斯文你怎么了……”白友杏看她这样忧心极了,赶紧从包里拿出两杯提前买好的热奶茶,又拿出谷斯文上学时爱吃的一款绿豆饼, 都是她提前去排队买的。
  谷斯文平时注意饮食,吃火锅都不吃合成肉,今天却点名要吃垃圾食品,两个眼睛还都哭肿了,白友杏攥着两只冒汗的手想,她不会是丢了工作吧?这年头要是把饭碗丢了,那可真有点儿想跳楼。
  谷斯文拿起一只绿豆饼猛的塞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剧烈喘着气,身体像着了火一样,过了半天,她才猛吸了半杯奶茶咽下去说:“那个庄志高是不是有病?”
  “嗯?”
  “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暗恋我?”
  “啊?”白友杏惊呆了,“他,他……”
  “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白友杏脑子里乱糟糟的,自己的事早已抛去一边,也匆匆喝了口奶茶,冷静片刻问:“他……他跟你表白了?”
  “他敢跟我表白我弄死他!头给他拧下来当球踢!胳膊腿,我全给他瘸折了,扔粪坑!剩下个身子,我串上线,我拿他放风筝!让他给我飘!敢暗恋我!妈的。”
  谷斯文越说越气,抓起张纸巾撕得稀巴烂,白友杏抠着两根手指头,担忧地凑近:“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单位男教练告诉我的!他在运动服里写爱我的藏头诗,都让别人看见了!”谷斯文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白友杏一听写诗,一颗心难抑地蹦了两下,打听道:“斯文,什么样的诗?会不会弄错了?”
  “怎么会错!你自己看!”谷斯文在手机上戳了戳,砰一声撂桌上,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大概是别人拍了发她的,白友杏点开喃喃道:
  我拆开月光,
  爱把星星别在衣襟。
  斯风掠过眉梢时,
  文字便落满掌心。
  妈呀,白友杏也开始生气了。这是小庄写的?怎么看,都比她写的强,白友杏痛苦地栽回椅背,薅过奶茶喝了一口,又拿手背在下巴底下扇了扇。这个庄志高,真是让人火上加火。
  “别念了!”谷斯文两只拳头往桌子一砸,“你说他怎么敢觊觎我?这下全健身房都知道了,这男人是在玩火他知道吗?”炸鸡挑这时上来了,谷斯文大叫一声:“吃!”
  她说完拿起一根鸡腿儿狠狠咬了一口,白友杏也跟着拿起一根,还是震惊得难以下嘴,心里嘀咕了片刻,刚张嘴咬上去,谷斯文又猛的一拍桌:“你说他还是人吗?我拿他当兄弟,他拿我当马子?”
  “斯文儿……”白友杏叼着半口鸡肉停下来,不情愿地说:“你别这么说自己,什么马不马的……”
  可谷斯文却突然举着鸡腿趴在桌上哭了。白友杏心里抽抽地不好受,匆忙扔了鸡腿凑过去,擦了两把手就忙着拍她后背说:“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只是巧合。”
  她皱着一对眉,怎么想都觉得太突然了,这种心情她很能理解,当初贺承鑫给她发信息,她也有同样的体会。
  这不是单纯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问题,即便是天鹅想吃癞蛤蟆肉,癞蛤蟆也未必就愿意。感情如果不是两情相悦,还真有点负担。
  可冷不丁的,她又想起桑图。桑图上学时光打一回篮球,就要收起码五瓶水,每天放学路上恨不得都有女孩等着跟他表白,但印象里,他还都挺高兴的。
  哪来的差别?
  谷斯文直到吃完八根鸡腿,情绪才渐渐好起来,白友杏趁机把红包和购物卡塞给她,谷斯文跟她撕吧了半天才收下,白友杏插空道:“我也有个事要跟你说。”
  “说吧,只要别跟我提庄志高。”
  “不是小庄,是我跟小庄的姐夫……”白友杏瞪着眼睛望着谷斯文,心里暗暗打鼓。
  谷斯文抬起一张久久难以平静的脸,半刻以后,似乎才消化了这股震惊,凑近问:“杏,你想好了吗?他可离过婚……”
  这个问题白友杏已经想过无数遍了,她捏着一根薯条,肯定地说:“想好了。这个不要紧,离婚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只要不是因为他人不好就行。”
  “他确实不是人不好,是人不行。”谷斯文脸上愁云密布,“他,他那方面不行,你忘了?”
  “这怎么会忘。我是在知道这个的前提下做的决定。”白友杏说着,去蘸了蘸番茄酱,随口道:“没关系,有点儿小病也不是他的错,应该也不是不能治。”
  “他到底多不行,你跟他试过没?”谷斯文说着拿起一根短短小小的薯条,“有的吧,就是这样,有跟没有似的。”
  又拿起一根放的时间长、已经软塌的长薯条,“有的吧,他光长……但它就……”薯条说着就倒下了,怎么扶它都站不住。
  谷斯文说完又拿起一根,白友杏拔下嘴里的薯条匆匆笑着:“斯文,要不……咱先吃吧。再等就更软了……”
  “行。”谷斯文一口咬断薯条:“他是哪种?”
  “我也不知道。”白友杏叹口气,“算了,无所谓,从我家出了这些事以后我就发现了,这东西就是个祸害。”她举起根薯条盯着,“但凡它好用,就闲不住,还不如没有。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