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刚会屋和嬷嬷说着话,咣当一声,出去一看,茵茵和朝朝闯祸的场面。
缸里是荷叶荷花,还有几条鱼儿,竟然把鱼儿给抓了出来。
看到地上跃尾挣扎的小鱼,再看那袖子都湿了的俩孩子。
怒气上涌,张口就是骂。
之前想的,飞九天之外去了。
这可是礼哥养的,回来不定多么生气,刘氏一手拧一个,浑身冒火。
林嘉月正下笔,一旁是仰躺书桌上的小橘,摸把肚子上白的温暖的毛。
突被吓一跳,出去看看,这两面都不好弄,探头回来,接着思虑下笔。
想的是一回事,落笔修改多次,没觉着中午过去了。
自己一个人有事忙,时辰过的真快呀。
蝴蝶从窗户飞进,本睡着的小橘迅猛的动爪子将伸直扑棱,看着这出,她露出丝笑,真是聪明伶俐。
就没见过这么灵的猫,到底是睡还是装睡。
看着爬窗上房梁的捉蝴蝶的忙活,方才思虑的大脑得了休息。
等他回家,这得说给他知,也不知信不信。
午时去堂屋吃饭,饭后皎皎跟她一起往自个屋走。
竟然是花没钱了,林嘉月本困顿的,直接惊问每天干什么花销,怎么那么厉害。
林皎月拽拽袖子,没什么呀,哪有添置什么。
林嘉月说买什么,下人报多少钱的都记账本上。
不管什么花销,哪怕一文两文也要记上。
每天就能计算花多少,再每月算算,哪方面出的最多,哪些地方能省。
一家之主,得有个数。
林皎月撅着嘴一趴桌子上,“每天都记,好烦啊,我一想脑袋都要大了,每天重复做,我做不到。”
林嘉月摇摇头,二姐姐每日擅长花销,打扮,买衣服胭脂,逛首饰铺子。
可那时不用操心家里吃喝,不用操心家里家外,自不一样。
她喊起,跟二姐去了其屋内。
屋内的嬷嬷和丫鬟可比二姐姐记性好,瓜果每日不断,布料两匹,胭脂香膏,香料,还有增添的花瓶,饰品。
林嘉月问花瓶的钱,问饰品的钱。
香炉里的香闻着就好闻上等,一起问下来,本能花一个月的半个月就能花完,都还佩服能撑半个月。
“二姐姐,不是不叫你买,而是能不能你想买的时候,计划这月添一样,下月再添一样,得留出多余的钱来应对必须的花销,你这前半个月如此挥霍,后半个月吃喝怎么办,买柴买米买肉的钱拿不出来,你怎么办?”
“我自己有钱啊,我嫁妆箱子在那。”林皎月头昂着,不以为意。
“那嫁妆花完了呢,总有花完的一日。”林嘉月声音清晰。
林皎月垭口了,头都低了下来。
既然二姐做不到,林嘉月就教着让丫鬟和身边嬷嬷督促着记物品的价钱,回家后二姐记下来更方便。
林皎月见此,慢慢接受下来。
等被说香膏胭脂,每月添的多,布料也是,首饰也是。
林皎月又赌气,嫁妆里和带来的,带一两次就不稀罕了,路过进去看就没忍住买。
听到说若是记账一个月,可以奖励自己钗环或耳坠一件,这下直接来了精神。
林嘉月看奖励吊着,不说做不到了,还保证省着花的堂姐,心下好气又好笑。
二姐这还坚定的说不喜欢大表哥,可如此生活,二姐这脾气才是最好的回答。
休息时候,二姐拉着她,“五妹,几年前我喜欢长的好的,可不是我的事,妹夫这现在长的更夺目了,你可得看的紧点。”
此刻,这话真心。
林嘉月被打趣,也不吃亏,“表姐不是嫌表哥黑?”
“啊,黑就黑吧,反正白天也不我面前碍眼,我还乐的自己想干啥干啥,他又爱面子,我又吵又闹上手就拿捏他,之前给我钱少了,我就闹了。”
林皎月说了好一会,又小声,“要是表弟那般,我肯定让着,啥事都不让他干,站那我看着就高兴,谁让表哥没长的那好呢。”
说完吃吃的笑,林嘉月看的也笑。
没有公婆,妯娌还是姐妹,不怄气不争斗,林皎月除了有了点管家太太的忙碌,心性还是姑娘般。
半个时辰后,林嘉月走出东厢房。
坐下让丫鬟去休息,看着带上的门,陷入深思。
若不是吃饭上说话上,尤其洗澡上不得劲,灶房一个,得等着姐姐洗完,她这边才有热水,这里也有些不舍。
再说,短时间还近着,多了日子就不定什么样。
想到这,地面上多了摇晃的树叶影子,伴随着晃动,打了个哈欠。
起身洗洗手,合上笔记,上|床午睡小憩。
户部内,砚秋一个点头,拍拍自己的脸,差点打盹,接着忙碌。
下值,罗公说可以早点走,但砚秋还是等酉时将办公房锁好。
砚秋到家,俩人争着说各自发生的。
他抢先获胜,低声把事说了,还把罗公给的拿出。
林嘉月皱眉,“这般,或许真有我父亲的缘故,但更为了拉拢你、利用你。”
“你可是榜眼出身,你父亲是县令,出身无派系,心腹不是那么容易的。”
砚秋有点生气,可又回不了这话。
想想也释然了,安她的心,点头道:“我心中有数,你放心,什么事不是还有你这个聪明人吗,我哪能不请求你的意见,私自做出什么来。”
林嘉月骄哼一声,眉眼高兴,让他洗漱换下衣服。
“哈哈,我光想着跟你说事了。”
换下官服,她接过去,递上个棕色长衫。
林嘉月将衣服放好时,突想到二姐说长的好,定不自觉让的多,还真如此。
可她嘴上说每天忙的累,心里是乐意如此,还享受其中。
他笑着的模样,说话的模样,看着她的模样,哪怕坐那什么不用做,光看他,看不够。
尤其是他的眼睛,到现在都觉的最最好看。
那浅色琥珀玉石般的颜色,她每每看到失了魂。
手上忙着,她把今个家里的事说出。
砚秋笑的肚子疼,“家里怎么这热闹。”
以前大姐在,那一个眼神,乖乖念书。
要是芝姐在,敢这么调皮吗。
回门来那日都没见到,都好些日子没见到芝姐了。
正想着呢,她一催促,起来收拾收拾。
不急这时,到时候房子定下,下帖子邀请来。
就这般,上值下值休沐,有空就去看。
房牙子之间也会介绍房子,要是一下子几批看房子的,也会让另个带着去看。
有个房牙子话多一路,哪些官员经他手租或买的,还有给几个勋爵家都找过外室住的院子等事。
砚秋捂住耳朵也晚了,诧异的说这些讲出来,不碍事吗。
房牙子一阵笑,背地里谁不知道,但都装着不说就是。
外室是什么身份,妾室有个名分,孩子是少爷小姐,外室啥也不是,长辈不让领进家门的,担心那多余。
房牙子见惯各种人,但这郎君跟他聊天是真没官架子,也和善,还搭话,更不知不觉说的多了。
等自己说自己话多,砚秋忙说他不会说出去。
房牙子被戴高帽,又能言起来。
没想到,就这么看了半个月。
这日砚秋高兴的跑进屋内,说看到了个中意的。
问大吗,他摇头说不大,但房间宽阔,能放的个床,书桌,柜子,而且角落也能放个爬架和猫窝。
林嘉月细眉微皱,他明明说要宽敞的,可这又说等她去看看,不由好奇。
可是晚上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睡着,期待的心情抑制不住。
虽然林嘉月面上还是保持看看再说的平静,但对什么样的房子自也有想法。
多少中品官员住小巷,这边说个话,那边都知道。
京城内,一块砖砸下来,就有个官。
比起大哥有个自己的家,除去吃喝,半辈子都租房子住的不在少数。
既然他满意,真的要有个自己的家?
想到这,林嘉月竟有些睡不着觉。
可身边他的呼吸声匀称诱惑,手臂一捞,她到了他怀里,耳边是他的困倦的声音,睡吧。
林嘉月嗯了声,一同入眠。
第97章
这日下值离开的早些, 带着嘉儿去看。
路上也说,虽然他看中了,但她没看中, 就再看。
反正冬天之前还有几个月,足够多的空闲。
林嘉月嗯了声,没再说旁的,但心里更好奇。
之前看完回来, 可满嘴挑缺点,这次说一看就中意,不知看的什么。
等到了后, 巷子口房牙子已早站那,笑容满面的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