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伏月低头,下次无论臣做错了什么,陛下都绝不要姑息。
北鱼又红了眼眶:我讨厌丞相这样!
伏月说:对不起。
他将这句话说出来了,而说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不是很难,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次,北鱼也被他惊了一下。
他松了一口气,拉开一点距离说,臣打扰陛下清梦,让臣将精油推完,好让陛下安寝,可以吗?
北鱼被丞相道歉得还有些愣,懵懵问:已经道歉了还要推吗?
伏月见他眸子又充满了懵懂纯真,温和说:让陛下好睡些。
北鱼眼眶和脸颊都慢慢泛起红来,抓着丞相的衣袖说,那,丞相和朕一起脱。
伏月一愣。
北鱼磕磕绊绊说:丞相都穿着,只有朕一人着亵衣,窘迫
伏月听了,立刻将自己的白色中衣脱下来,露出同样纯白的亵衣说:这样陛下会好一些吗?
北鱼见丞相宽阔结实的身形轮廓在亵衣下若隐若现,忍着流鼻血的冲动,点头。
他说:朕还想靠着。
伏月立刻将他拥入怀里。
北鱼贴着丞相的肩膀,小手踩在丞相那觊觎已久的胸口上,踩上去那一刻,他感觉人都要升华了,脑海闪过无数词条。
好大、活菩萨、好想抓。
北鱼内心:呜呜呜,寡人这辈子值了!
*
次日宫女来整理床榻,看到北鱼床上有一件白色的中衣。
嗯?这里怎么有件衣服?她将中衣拿起来抖开。
抖开后她惊讶:这衣服的图腾好好看。
只见那中衣虽然是白色的,上面却有不明显的狼群暗绣,她感慨:陛下到底是少年么?喜欢这种凶猛的野兽。
说着她将衣服折好收了起来,刚走出门口就看到另一宫女领着眉清目秀的书童过来,对她行礼:姐姐。
那宫女是外围服侍的,职位比较低,收拾衣服的宫女问:怎么了?
外围的宫女说:这位是丞相的书童,因昨晚丞相与陛下于房中研讨药学,丞相在陛下这处小憩了会,落了件中衣。
宫女听了轻笑:原来是丞相的衣服,怪不得看着眼生,刚才是我收拾的,我这就拿过来。
书童礼貌微笑:那就麻烦姐姐了。
宫女笑着走回房间,却不知道房间早已多了一个人,宿星隐蔽在床榻和窗口的夹缝处,看见宫女进来又出去。
他听见宫女在门口跟谁说着什么,但他无暇顾及,他昨晚在北鱼这里落了两件衣服,得赶快找回来。
门口没有人进来的迹象,他赶紧查看北鱼的床榻,被子枕头下面都没有,地板也没有,余光一瞥。
床和墙壁的夹缝有道紫色暗痕。
他咬牙道:是怎么睡的才能把我的衣服给挤床缝去了!
不敢想象昨晚是怎样的混乱,从缝隙处将两件衣服扯了出来,都有些皱了,脏倒是不脏,紫色那件是他的外衣,白色的中衣自是不用说了,衣服找到了还是总觉得还落下了什么东西,这时门口有人进来,他来不及细想,将两件衣服揣进怀里,往窗口一跃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抱起品如的衣柜就跑,v章红包在下章更新的时候发,么么啾
第22章
别院花卉繁盛, 一黑一深紫两道身影于园中并肩行走。
重厌说:太子来北国数日,今日末将才带你游览别院,实在疏于招待。
宿星一脸慵懒微笑, 拿着扇子点在下颚处说:无妨, 摄政王日理万机, 本宫能见上一面已属幸运,本宫听闻摄政王威名已久,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同摄政王交谈一番。
重厌与宿星维持着一米距离,说:若是太子想了解北国的风土人情,末将定是知无不尽。
宿星见他有防备心, 微笑说:喔?若不是风土人情方面的事情呢?
重厌不动声色说,末将是个粗人,比不得太子的雅致, 若是兴趣爱好, 末将可以为太子安排乐伎舞师,若是政治军事, 他顿了一会说,希望太子能将信纸的话收回,凡是两国政治, 都需要上交文书给君王批示, 非是末将一个小小臣子能议论。
倏的一下,宿星将扇子收回, 他仍是微笑, 但是这种微笑已经不那么慵懒, 而是有了更多冷静锐利的俊气,他看着重厌,声线也清朗了许多说:将军, 本宫这次来北国,有两件要事。
他用将军相称,是想表明对重厌军事才能上的敬重,他对着群鱼环绕的池塘,拿下铁架上的鱼食扬洒说:一是本宫在北国有个故交,希望能再见她一面。
重厌听了说:听陛下说太子连日不在别院,想必便是去会故人。
宿星一顿,想起北鱼给他打掩护这一茬,点头说:算是吧。
另一件事,他将吃食放回,转过身眉间染上威严说,便是希望重将军能来宿国任职,宿国必以最高礼节相待。
重厌听了,直接说:不可能。
宿星游说道:重将军的威名四海皆知,宿国也并不在乎血缘族谱,你我皆为异姓王,本宫绝不会因为将军出身就亏待将军,若是将军不介意,
宿星郑重地说:本宫可以赐将军王族的姓氏,并且将皇室的郡主嫁给将军为妻。
重厌蹙眉说:太子的赏赐均不是末将所求,请不要再说了。
为何?宿星问:是因为领地的缘故么?
他说:城池和封地,自然也不会亏待将军。
重厌有些不喜说:一个将士,一辈子只能侍奉以为君主,太子也是储君,难道能原谅一身侍二主之人么?
宿星沉吟,之后说:但据本宫观察,北国的帝王并不是个严明的君主。
想到北鱼的各种神态他说:北皇太过仁慈,而且有些小儿姿态,将军既是明珠,又何必自愿蒙尘。
却见重厌眉头松缓,不甚在意地说:陛下或许有些稚嫩,那是因为他也才少年的缘故,臣子的忠诚,并不会因为君王的年纪就有所偏移,陛下仁慈,这正是北国民风的根基,北国政变的创伤能够在五年内恢复,没有陛下是做不到的。
宿星仍不放弃,说:北国已经壮大,但不妨碍将军择优而栖。
重厌看着宿星说,若太子能够正眼看待陛下,就会发现北国的君王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君王,今日太子的话末将当从未听过,请太子日后也不要再提了。
他说完,对宿星作了个揖,表示话题无法再继续。
白天招安失败,宿星心底的有心理准备的,毕竟他知道摄政王和北鱼的关系,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居然不假思索便回绝了他,这令他对北鱼更加在意。
他不由得想,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看重他?
宿星自己对北鱼的感觉是认为北鱼不适合但帝王,但是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北鱼的门外。
既然来了,也不至于小气离开,跨进房间,发现北鱼正在和自己对弈。
他故意说:你怎么这么清心寡欲,居然在下棋。
北鱼看到太子进来,一进来就是调侃他,皱起小脸说:我又不是大□□,怎么会天天想那种事情。
宿星见他皱着鼻子的时候都像在撒娇,反倒是不知道怎么直视他了,头一低避开他的脸,看着棋盘故意找话:看你下得一团乱。
北鱼委屈:一个人下太难了。
宿星佯装不悦看他,好像在说没用的东西,抡起袖子说:我来会会你。
听见北鱼开心说好。
他本以为会很容易就把北鱼杀倒,一炷香后却自己扔了两颗黑子投降,很是不解:你的棋力有那么高吗?
北鱼收起棋子说:我棋力七段。
宿星:
他五段。
北鱼收了棋子,见太子一直盯着他的额头看,问说:怎么了?
听见太子似乎感叹:你表现得为什么总是跟你的智力不一样呢?
北鱼乐了,诶嘿,你是想说我表现得很好吗?
宿星:
他真想扑过去把北鱼的脑袋抱起来摇。
他看北鱼把盒子盖起来了,说:不下了吗?
北鱼狡黠笑了一下,说:我们玩更好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