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还没忘记当初童喜是怎么打脸游兽医的,所以他也巴不得童喜能打脸成功这帮看不起他们玉湖公社的势利眼。
所以在发现牛停止抽搐后,刘兽医比谁都高兴,赶紧告诉童喜。
童喜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不过还是夸了一句:“学习的积极性还挺高,继续保持。”
刘兽医被童喜当着杨站长的面夸奖,顿时腰杆都挺直了,十分郑重地冲她点了点头,又继续去观察那头牛了。
半晌后,有人抢在刘兽医的前面喊:“童知青,牛已经止泻了!”
这次喊话的人是红旗大队的毛兽医。
童喜也冲他点点头,让他们继续观察,而她则让孙书记派人去给牛准备后面要吃的饲料。
等到牛的药效时长过了后,童喜再次给牛用药的时候,剂量就减少了不少,与此同时也让在场的兽医把这些都记下。
一直到晚上,那头牛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复兴大队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谁能想到,那头在他们看来除了罗兽医,谁也不可能救活的牛,最后却被他们瞧不起更不信任的小丫头给救活了。
最要命的是,他们还在这个过程中,把人给得罪死了,死得透透的那种。
“童知青,今天这事,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孙书记作为一个公社的书记,自然知道像童喜这样医术精湛的兽医,对他们这些普遍养羊养牛的山区重要性,现在亲眼见识到她的能力,他才真正相信,传闻不虚,童喜真是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是因为玉湖公社有一位公正无私又年轻有为的好书记,才决定要扎根在那的。
而不是像他们之前怀疑的那样,是因为人家医术不行,怕去兽医站工作后露馅,才拒绝罗兽医的推荐的,现在自然要说软话缓解关系。
可童喜却只是对他说:“去给我们安排吃饭和住宿的地方吧,看在杨站长和那10块钱的面子上,我们明天会再留在这里观察一天,等这头牛的情况彻底稳定后再离开。”
孙书记看着来的乌泱泱一大帮人,最终拒绝的话也没好说出口,有些肉疼地让魏长军去给这一大帮人安排食宿。
杨站长因为站里还有事,不可能像童喜他们一样,一直在这里待着,所以在牛的情况稍微稳定后,他就先走了。
走前他还叮嘱孙书记,务必照顾好童喜他们。
孙书记现在哪里还敢不照顾好童喜,别说她,就连她带来的那帮“学生”,他也得给招待好了,不然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以后复兴公社怕就要成为整个柳江县的笑话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孙书记的能屈能伸,有人见童喜真把那头牛给救回来后,觉得要是真让她凭这次的事扬名整个柳江,那日后他们复兴公社在玉湖公社的人面前,恐怕就再也抬不起头了,那怎么能行!
所以等大家都去休息后,有人悄悄潜进了牛棚。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颠倒黑白,反咬一口!……
那个想替复兴公社“挽尊”的人,在潜进牛棚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注射器,借着手电的光,准备给那头牛注射注射器里的不明液体。
原本他以为会很顺利,谁料就在这时,一根黄澄澄的铜拐杖突然从暗处伸出来,出现在他手电筒光源的照射范围内。
那人在看到这根拐杖时明显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白天看过童喜身上不止背着个异于普通兽医的药箱,背上还背着根拐杖,虽然当时她背着的时候,拐杖是被装在一个布做的罩子里的,但拐杖形状还是能看出来的。
但转念一想,这根拐杖的主人不过是个小丫头,自己还蒙着脸,不由又恢复了镇定。
就在他转身准备跑的时候,却被身后突然变长的拐杖,重重敲在了小腿上,他手里的手电筒也没拿稳掉了。
白玲送童喜的这根铜拐杖,虽是空心的,但为了让童喜在把它当真正拐杖使的时候不变形,在打这根拐杖的时候她就考虑到了,所以管壁的厚度非常厚,又加上是铜的,这一下敲下去,差点就把那人的腿给敲骨折了。
童喜绕过去,捡起那个掉落的手电筒,照在那人蒙着布的脸上。
那人被打疼了,眼也红了,见只有童喜一个人,就想起身去夺她手里的拐杖,同时另一只手握着的注射器也举了起来。
只不过他晚了一步,童喜手里的拐杖已经快速换了个方向,朝他握着注射器的那只手重重敲了下去。
那人因为吃痛,手里的注射器直接掉到了地上,随后那根拐杖又在他的另一条腿上又重重来了一下。
“童知青,别打了”
童喜不语,只是又给了他一下。
“别打了,我不是贼,我”
他的声音再次被童喜落在他身上的棍子打断。
“姑奶奶,别打了,我是”
“快来人抓贼啊,有人要偷牛!”
就在那人快要说出自己是谁的时候,童喜又给了他一下,才大声喊抓贼。
谁料就在隔壁的饲养员,却半天没反应,倒是大队里的其他人听见有人喊抓贼,快速跑了过来。
复兴公社这边不像玉湖公社那样,到现在只有玉湖公社和公社附近几个大队通了电,像玉溪大队那些离玉湖公社很远的生产大队都还没有通电。
复兴公社这边,每个生产大队都已经通了电。
首先赶到的魏长军这个大队长,第一时间就把牛棚这边的电灯给拉亮了。
灯一拉亮,他就看见童喜手里拿着根突然变长的铜拐杖,正抵着她口中的那个蒙着面的偷牛贼。
都是熟人,即便那人蒙着脸,魏长军也一眼就瞧出他是谁了,疑惑的同时心里也不由一紧,他忙堆笑看向童喜:“童知青,天不早了,这个贼就交由我们大队处理吧,你辛苦了一天,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确实挺辛苦,不过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贼,也不知这贼到底长什么样子,还真是好奇。”
“童知青,贼一般都长的凶神恶煞,你还是不看的好,免得吓着你,我这就让人把他带走,一定会重重处罚!”
魏长军的话说完,大队里的不少社员也赶了过来,包括被安排在社员家休息的那些跟童喜过来的兽医。
不过刘兽医和毛兽医他们却不在其中。
魏长军跟他们不太熟,自然也没留意,以为没来的兽医肯定是没听见,还在社员家睡觉。
他让跟着赶来的民兵队长和民兵,把地上那个贼赶紧带走,显然不想让童喜看见那人的脸。
但童喜却在他们过来之前,一下挑掉了那人脸上的布。
“怎么是孙兽医!”
跟着童喜来的那些兽医,见童喜说的偷牛贼竟然是孙兽医,都有些意外。”
“误会,都是误会,我怎么可能来偷牛,我就是不放心这头牛,想过来查看一下,谁曾想却看见童知青鬼
鬼祟祟出现在这里,我还看见她想要给牛注射不明液体。我怀疑她是因为白天被咱们得罪了,怀恨在心,想要把咱们公社的牛给毒死,便将她手里的注射器给夺了过来,谁曾想她却贼喊捉贼,还想打死我。”
他说着把自己的裤管给卷了起来,众人就看见他腿上有青紫痕迹。
“童知青,真没想到你心肠竟这么狭隘又歹毒,亏我们白天还因为误会你心存愧疚,你等着进去吧!”
魏长军听了孙兽医的话,问都不问童喜一句,就给她定了罪,说完就要让人来抓童喜,却被跟着童喜一起来的其他公社的兽医给拦住了。
其中上林公社的王兽医说:“魏队长,你至少也该听听童知青怎么说吧,你不觉得孙兽医的话里有很多疑点吗?”
其他兽医闻言也都赞同王兽医说的。
魏长军却说:“有什么疑点,我觉得孙兽医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而且他身上那些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疑点就是童知青白天才好不容易把你们大队的牛救过来,半夜却要来把它再给毒死,这对她不但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会对她的名声有很大影响,要是传出去,以后除了玉湖公社,恐怕也没别的公社敢让她去给家畜治病了吧。”
魏长军:“这里就童兽医和孙兽医两个人,他们俩总有一个在撒谎,如果不是童兽医想毒这头牛,就是孙兽医想要毒死它。要是按照你说的,童知青毒死这头牛没一点好处,那么孙兽医要是毒死这头牛,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说到底,这头牛要是真死了,他也是有责任的。”
“这”
王兽医被他堵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确实,如果孙兽医真要毒死这头牛,除了能证明童喜医术不行,其实对他本人也并没有什么好处,这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但谁能想到,孙兽医为了以后不被全县最落后的玉湖公社压一头,宁可“牺牲小我”也要为他们复兴公社争这份颜面的事。
魏长军见将童喜带来的兽医堵的没话说了,就想让人把童喜赶紧给带走,反正这里就孙兽医和童喜两人,只要孙兽医一口咬定那个现在还掉在地上的注射器是童喜的,童喜也无法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