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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很多人心里也清楚,纳妾与否终究还是皇帝的意愿,至于太子本人,大可以后再培养感情。
  哪有alpha会不爱被自己标记的omega?
  范松云坐着看见眼前林立的人群,却忽然想起了白青栀,他嘴角有些想要上扬:“白青栀知道这个消息大概会气炸了吧,没准会想杀了我也说不定。他倒是像施舍给我一个在他身边的位置罢了,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
  “可惜现在不能,”他想,“现在我们不能见面,带刀侍卫这时候终究还是太危险了,等我们冷战结束,等我把这些事情料理清楚……”
  他看着面前行礼的人,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还礼:“我的荣幸。”
  他走进舞池,决定再扮演那么一段时间的傀儡。
  另一边,黄岩梓趁着没人注意他,默默的走到了餐桌边。晚宴尚未开始,只有几个侍应生站在餐桌边,见他来了忙向他走来:“您需要什么?”
  黄岩梓犹豫了一下:“给我打杯咖啡,要重烘豆子。”
  侍应愣了愣,贵族很少有人喝重烘豆,重烘豆一般都太苦,往往会掩盖咖啡豆本身的味道,对于珍贵的豆子,算是暴殄天物。
  但他看着黄岩梓没有纠正口误的意思,便也不敢问,只是匆匆点头:“好的,一会儿就给您上来。”
  黄岩梓摸着袖口里的药粉,坐在了沙发上,因为紧张,他的指甲深深刻在了手掌中。
  他紧紧盯着舞池里范松云的身影:“没办法,只有重烘豆子才能盖住药味,一定要喝下去啊。”
  他是如此紧张,连是侍应走到他面前来都没反应过来。
  “您的咖啡。”侍应弯腰递出,却见面前的人仿似被他吓了一跳,猛然一抖。
  黄岩梓随即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接下了那杯咖啡笑道:“好的,你去忙吧。”
  侍应生转身的时候,他便手疾眼快地轻轻一倒,袖口里的药粉顺着开口,自然的落在了咖啡里。
  他站起身向范松云走去,看着一曲结束站在一旁休息的范松云,殷勤地递上了咖啡:“辛苦了,我给你要的咖啡。”
  范松云皱皱眉:“我不渴,放那儿吧。”
  黄岩梓急忙道:“我就是刚点的,凉了之后就不好喝了,你现在喝一口嘛。”
  范松林显而易见不想喝,但是旁边的人离得很近,听见他们的对话便偷偷看向黄岩梓手里的咖啡。
  他不想让黄岩梓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便伸手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唔……我不是说过了不要重烘的豆子,我不喜欢这么苦的。”他皱皱眉。
  黄岩梓笑了一下:“我和你点的是一样的,你就尝尝我的口味嘛,你老是说不喜欢。”
  范松云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回去,似乎不打算再喝,黄岩梓眼见那杯咖啡就要被舍弃,情急之下大声道:“你就喝完这一次好吗。”
  说完话他才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周围的目光都瞥了过来,其中不乏有些嘲讽——太子都不想喝太子妃一杯咖啡,连一杯咖啡的面子都不给。
  范松云发现人群被显而易见地惊扰了,他不想横生枝节,皱眉喝下了剩下的半杯,然后放回了黄岩梓手里:“好了。”
  黄岩梓端着托盘退下,手指紧紧攥着杯子,临到餐桌旁却装作不小心一样失手把杯子摔在了地上。
  细瓷杯子一下就摔成几片,侍应连忙上前安抚受惊的太子妃,几个人迅速地把碎片收拾干净扔掉了。
  “等着吧,范松云。”黄岩梓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今天我终于要变成名副其实的太子妃。”
  第50章 发作
  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晕均匀洒在宴会厅的每个角落, 像给整个空间披上一层温柔的滤镜。轻音乐如潺潺溪流般流淌在空气中,音符轻盈跳跃,与周围的低语浅笑交织成一曲美妙的和声。
  宾客们身着剪裁得体的礼服, 踏着优雅的步伐陆续步入会场。随着乐队奏响舒缓的华尔兹, 舞伴们牵手步入铺着红地毯的舞池。他们的舞步轻盈而富有韵律,裙摆随之轻旋飞扬, 时而旋转,时而错步,仿佛在舞池中绘制出一幅幅流动的画卷。
  雕花喷泉位于宴会厅中央,清水潺潺涌出,水珠飞溅, 柔和的水流声为舞会增添了几分惬意与灵动。
  角落里摆放着原木色的长桌,新鲜的玫瑰与百合错落摆放,馥郁的花香与美食的香气相互交融。娇艳的花瓣映衬着银质餐具的光泽, 更显精致。侍者们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为宾客们送上香槟与精致小食。烟熏三文鱼卷色泽诱人,迷你芝士塔造型精巧,香气四溢,引得宾客们纷纷驻足品尝。大家手持香槟杯, 轻声交谈,时而传来低低的笑声, 温馨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
  范松云极其耐心地一遍遍向所有与他共舞的舞伴鞠躬, 表达自己的谢意。
  整场舞会,他像是永远停不下来的陀螺一般, 来回旋转不停。范松林几乎已经数不清自己的臂弯里过了多少个人,无数个舞蹈小节在他脚下跳了过去,但他下一个旋转后看到的人永远是新的。
  范松云从不怀疑自己的体力, 但今天他有点怀疑自己会把自己转晕。
  好在晚宴来得很快。
  不论舞会多么热烈,在晚宴时间总是要停止的。
  墙上的古老机械挂钟发出沉闷的敲钟声时,乐队的奏乐戛然而止。范松云怀里的女孩儿喊依依不舍得扒着他,似乎不想放弃这个没跳完的小节。
  倘若平时,范松云往往会满足她,或是至少礼貌些。但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有些晕眩,鼻尖浓郁的omega信息素味挥之不去,太多的味道混杂成一种奇怪近似于刺鼻的味道,让他感觉自己的腺体一阵阵发痛发热。
  范松云不动声色的把架着的手落了下来,然后退了一步,彬彬有礼的说道:“该晚宴了,先请吧。”
  女孩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她本来也并不对自己能被看上有多少指望,听了范松林这样开口,她便点点头,屈膝行礼后,便向晚宴桌走去。
  范松云看着人群都恋恋不舍的,似乎还想在舞池里待一会儿。好在看他没什么动作,便也都放弃了,陆陆续续的坐到了桌上。
  范松云不动声色的靠着墙深深吸了口气,他感觉自己有些晕,晕得很不对劲。
  “谁给我下药了吗?我明明没喝……”他一瞬间瞳孔紧缩,“黄岩梓……那杯咖啡该不会有问题?”
  范松云皱着眉,手心逐渐湿润:“该死的,这种场合也敢给我下药吗?胆子真是大的很,大概是上次找了群人假装被猥亵那件事没被捅穿,才给他越来越大的胆子,都敢来算计我了。”
  他冷笑一声,手落下去的时候,黄金袖口碰到了口袋里一个坚硬的东西,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金属碰撞声。
  范松云没去查看自己的袖口,只是不懂声色的走到了晚宴桌子上,然后招呼大家晚宴开始。
  …………
  白青栀被闹钟叫醒的时候还有些晕晕乎乎,他皱着眉有些不满地一把按灭了闹钟,这几周的普通生活让他难得生出来一些起床气,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被打扰的不满。
  好在他的基础反应还在,愣怔一秒后立马坐起身来,扣上面具便下了车。
  门口的侍卫看见他相当警惕,喝道:“什么人?!”
  白青栀皱皱眉,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刀,粗略的给两人晃了一下,然后板起声音:“太子邀我在晚宴开始前留在停车场里,观察有没有反常情况,现在晚宴时间到了,我应该进去了。”
  侍卫有些纠结,他们并不记得太子有说过,自己安排了带刀侍卫中途进场。更何况,他怎么还记得,这几天的花边新闻上一直在聊带刀侍卫和太子有不正当关系。
  他打了个激灵,要是带刀侍卫因爱生恨要去刺了太子,他不就完了。
  可是要是真是太子安排的,一会儿太子生了气出来问责,他也担不起。
  正犹豫着,旁边的侍卫捅了他一下,然后说道:“好的白先生,您进去吧。”
  侍卫眼睁睁看着白青栀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舞会里,扭头瞪着自己的同伴质问道:“你就这么把他放进去了?要是……”
  “哪里这么多要是,”侍卫抬手干脆利落的打断,“你要是不放他进去,到时候太子生气了还得问你。”
  侍卫欲言又止,然后决定不再纠结,重新面向前方站好了岗。
  白青栀一进入舞会,便如水入海洋,直接被淹没在人群里消失不见。
  他能看见范松云臂弯里的人换来换去,但犹豫了一下,他并没有过去。他还不想现在就去质问范松云,他更想等待着看看范松云会做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晚宴开始的时候,他坐在了桌子的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挡在他前面,把他的身影挡得很干净。
  他非常笃定范松云很难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一眼就看见他。
  尤其是,范松云看起来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