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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认祖归宗后前夫火葬场了 > 认祖归宗后前夫火葬场了 第82节
  “还轮不到你来催!”
  “此事未必没有回寰的余地!”
  曹安颇有些气急败坏,当即歇斯底里嘶吼出声。
  他正败落颓废的时候,孔立诚却借着与许曼的婚约步步高升,每日来翰林院当值的时候,脸上都挂着副新婚燕尔的浓情蜜意……天知道曹安日日看着他这张脸,心中究竟是做何感想!
  曹安现下也顾不上想那些,现下保住差事才是要紧事。
  他没有直接与孔立诚交接,只追着掌院的身影而去。
  转过几道宫廊。
  眼看掌院由红墙下走过,曹安立即快步上前,原正要直直开口求情,却又望见吏部尚书的身影,他们二人的交谈声顺着廊风,传入曹安耳中。
  掌院将手揣入官袍中,“曹安这个蠢货,脑子估计是被驴踢了才会去同许家退婚,得罪了首辅,在官场还能有什么前程?我若还能容他在翰林院,只怕哪日我自己的乌纱帽都要不保。”
  吏部尚书笑笑,“许是觉得许家姑娘配不上他,想要高娶公主吧,也着实是个心比天高的,京城可容不下这样的主儿,这次我必将他打发得远远的……你说儋州怎么样?”
  “甚好,那就儋州。就让他在那个寸草不生的孤岛老死一生。”
  “将他撵走,无异于拔了首辅的眼中钉。”
  ……
  曹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脚下不稳,踉跄着后退几步。
  其实自曹安入京之后,首辅大人对他恩情深重,多有照拂,所以自退婚后,他也有些于心不安,觉得愧对许家,他想着首辅或许因此有所不满,可那样德高望重之人,理应不屑对他这么个小吏施展报复。
  谁曾想这天还是来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首辅在其中作祟。
  好,既然许家不仁,想要掐断他这么个寒门子弟的青云路。
  那就莫要怪他不义,让许家此等清白传家的门户,染上冤污!
  ————
  蘅芜苑。
  自见旺财接回家后,日子就安生起来。
  许曼那头,成婚摆宴后,当夜就住进了孔家。
  回门那天,眼见她与孔立诚那副郎情妾意的样子,便知他们夫妻二人过得是极其和美的。当初肖文珍这个做大嫂的,还担心她这门婚事订得太过仓促,现在见状,心安了不少。
  虽说许曼议亲过程坎坷了些,却也终于落得个好结果。
  另头。
  因着婚期相近,许之蘅与孔春是一起备婚的。
  平日里约着一同采买首饰,嫁衣装饰……日子虽然忙碌,却也算充实,若不出预料的话,这样的日子应当会一直持续到成婚。
  这天。
  二人正在蘅芜苑试戴大婚之日的首饰。
  “阿春,你的眼光果然没错,挑得这根步摇真真是极好看的,尤其是上头还掐了绒花,寓意荣华富贵,今后你嫁去栾家,必然都是好日子了。”
  “你戴上这套红宝石首饰也是美极,愈发肌肤赛雪,明艳动人,这若是让冉世子见了,只怕要挪不开眼,今后只怕要将你金屋藏娇,再不让你出门。”
  她们两个都是副春心萌动的待嫁娇羞模样。
  肖文珍满眼也都是笑意,或是因为自己的婚事不尽如人意,所以她期盼着女儿今生能得个如意郎君。
  “你们两个皮猴儿快歇歇,快将在这碗玉露团喝了,我可是特意命人多加了蜂蜜,沁甜,京中的女娘们都喜欢喝……”
  许之蘅与孔春笑闹着,才将将坐下,甚至都还未来得及端起碗盏,此时黄眉神色慌张,匆匆走了进来,还不待她说话,外头就传来阵铿锵相撞的兵甲相撞之声。
  穿着绯红官袍的大理寺少踏入院中。
  态度还算恭敬,拱手对着满院的女眷道。
  “诸位娘子见安,在下因着公务上门叨扰,还容诸位勿怪。说来也是不巧,大理寺有桩闲置已久的无主冤案,近来才查出了些线索,此案涉及许大姑娘,还请姑娘移驾大理寺配合调查,与在下走一遭。”
  “姑娘放心,为护内眷名声,此事并未张扬。”
  “除大理寺、刑部、都察院这三司以外,只有与许大姑娘有关系的镇国公府、肃国公府中少数人在场。首辅大人为了避嫌,并不主事,只在侧旁听。”
  “诸位大人想必已恭候姑娘许久了。”
  “许大姑娘,这便请吧。”
  第56章
  肖文珍首先便是错愕。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会与什么劳什子无主命案牵扯在一起。可这是因公问询,且大理寺少卿也出示了官符诏令,一切都合理合规。
  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
  而许之蘅自从大理事少卿出现在院中的那刻起,便知必定是曹安出了岔子,或许是隐隐就预料到终究会有这天,所以她并不显得特别慌张,她言语安抚了肖文珍与孔春几句,然后就随大理寺少卿踏出院中。
  肖文珍放心不下。
  回揽月阁换上诰命夫人的翟服,也匆匆跟了去。
  高大宏伟的审讯公堂上,墙上绘着“海水朝日图”,“明镜高悬”的匾额下,衙役们手持长棍分列两侧,气氛格外庄严肃穆。
  这桩案子其实并不复杂,可因为涉案人员,乃是首辅府嫡长女,所以已经上达天听。毕竟此女攀崖救父,声名甚佳,向来是京中贵女的典范,实在马虎不得,皇上已下令彻查。
  三司会审。
  大理寺卿、都察院指挥使、刑部尚书尽数都到齐了。
  衙署两侧的案桌后,端坐着老镇国公、首辅许承望夫妇、肃国公夫妇及冉修杰。
  在众人或担忧、或审视、或疑惑的眸光中。
  许之蘅脊背挺直跪在地上,月光浸透浅色衣裳,眸底凝着霜雪,显得既倔强又不屈。
  曹安匍在地上。
  他感受到两侧不善的目光,晓得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不可能再获得什么重用,无非就是舍出这身刮,将堂上的世家全都拉下马罢了。
  “下官曹安,举报首辅嫡长女许之蘅心狠手辣,谋害人命!”
  此言一出,四周许之蘅的亲眷们瞬间变了脸色。
  肖文珍更是立即就要拍桌而起,却被许承望死死拽住手腕,这才心绪不平,忿忿坐下。
  “下官举报许之蘅在入京认父前,杀害桃源村村民刘瘪三!
  实不相瞒诸位大人,这许大姑娘回京认父之前,一直在桃源村长大,与下官乃是青梅竹马,而她离开桃源村后不久,桃源县就出了这桩人命官司。因着与许大姑娘有几分熟稔,所以下官才迅速察觉出其中的蹊跷,一直暗暗调查。”
  “下官也知首辅府权势滔天,为稳妥起见,不仅仅誊抄了此案的卷宗,还将涉案尸体暗中调换,为的就是保全证据,指认许之蘅这个真凶!”
  听得这最后一句,许之蘅单薄纤细的身躯轻晃了晃。
  却依旧不发一言,只在刑部尚书“许之蘅,你有何话可说”时,她闷声问了句。
  “有何证据?”
  “凭何证明那人是我杀?”
  可曹安既是蓄谋已久,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首先,桃源县县令查案时,确定许之蘅以往所居住过的农舍中,有明显打斗的痕迹。
  其次,又将那案卷以及尸体都命人抬了上来,确定杀人凶器,是把一首短小锋利的匕首。
  然后又唤上人证。
  其中一个是蘅芜苑的婢女。她说许之蘅确实每日都会佩戴条蹀躞带,上头恰好佩有这么把匕首。
  另一个人证,是桃源村的里长。
  他千里迢迢被曹家人送到京城来,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确认见过许之蘅曾用过这把匕首割草干农活,且更关键的是,那日雨夜,他正好撞见死者在许之蘅农舍附近徘徊,当时还严厉喝斥过此人。
  那夜过后,就再也没见过死者。
  直到闹出了这这桩命案。
  “诸位大人,人证物证俱在,她许之蘅就是杀人凶手!”
  “且若非心中有鬼,大理寺中涉及此案的尸身与案宗,好端端的为何被毁?分明就是她担心东窗事发,所以率先销毁证据,由此足以说明她动机不纯!”
  曹安铮铮之声响彻在公堂之上,字字句句全都直戳要害。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必然不会满足让许之蘅认罪,而是想将整个首辅府都拉下水。
  “诸位大人明鉴,涉案卷宗乃是重要的涉案文书,尤其是大理寺乃我朝机要之地,许之蘅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何至于将手伸到此处?”
  “背后是否有人刻意包庇纵容,想要妨碍司法公正?这诸多种种,诸位大人们实在不得不查!”
  此言一出。
  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肃国公夫妇的神色愈发忐忑不安。
  他们本来就不喜欢许之蘅这个未来儿媳妇,期间因为她深陷流言,连带肃国公府都遭了连累,现在眼见她身涉人命官司,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且眼见曹安说得有鼻子有眼,那许之蘅杀人之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了,哪家哪户会愿意娶个手上沾血的儿媳回来?
  而许承望,只沉着脸在旁默不作声。
  老镇国公终究年岁长了许多,且他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老将,什么场面没见过,只岿然不动。
  只肖文珍实实在在为女儿心慌起来。
  她起初并不肯相信这件事会与许之蘅有关,现下听了这么多人的呈堂证供,心中也开始逐渐动摇……其实照她看来,就算那人是女儿杀的,想必也是死有余辜。
  若是寻常时候,还真能悄悄捂下此事。
  可现在难办就难办在,此时捅得太大,就连皇上都晓得了,就算想要遮掩,也有些为时已晚。她心急如焚:现下应当如何是好,难道她失散十余年,好不容易才归家的女儿,当真要去受牢狱之灾吗?
  “许之蘅,你还有何话可说?”
  刑部尚书问。
  随着案情审理,三司官员问询语气,已经愈发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