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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认祖归宗后前夫火葬场了 > 认祖归宗后前夫火葬场了 第91节
  瑞王当街砍伤旺财,以及肖文珍爱女心切,命人在全城搜寻与旺财形貌相当的狗犬……近期京中发生的所有事,都躲不开谢昭珩埋下的眼线。
  而以他对许之蘅的了解,不管肖文珍寻来的狗与旺财多像,她都是绝不可能混淆、错认的。
  所以现下听她说这番话,谢昭珩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想以此报复瑞王?”
  其实不肖她说,谢昭珩也是要对付瑞王的。
  只是他远远没想到的是,许之蘅因为旺财的死,而选择与他联手,甚至她想得更长远些。
  毕竟谢昭珩现在只是想着怎么获封太子。
  她倒好,甚至跳过太子妃,直接越到皇后的位置。
  不愧是他中意的女人。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是将瑞王除之而后快的。”
  谢昭珩言语微顿。他现在对那把龙椅虽有了十之七八的把握,可他向来是个稳妥之人,不想轻易把话说定,只道,“你今后既做了我王妃,今后自然要与我比肩共立……”
  许之蘅却听不进去这些。
  冰冷打断他的话语。
  “我只做皇后。”
  “你今后若办不到,我自然还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退一万步讲,皇上现在正值壮年,皇后幽禁翊坤宫形同虚设,三个月后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而我年轻貌美,出身高贵,未必就不能……”
  ?
  ??
  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早就想好了退路,如若他这处不成器,就要迅速调转过头走进宫选秀的路子、去攻略父皇?凭着父皇对她的好印象……确是极有可能获宠的!
  难道今后要眼睁睁看着她依偎在父皇怀中?
  难道他这个皇子,以后给她这个宠妃请安?
  谢昭珩只觉气血翻涌,一股无名火由心间升起,直直窜上天灵盖,眼尾因为怒气愈发猩红,手掌捏紧成拳,破有些气急败坏道。
  “我答应你!”
  “就让你以后当皇后!”
  “本王哪怕豁出性命不要,也必让你当上,行了吧?!”
  第64章
  “我答应你!”
  “就让你以后当皇后!”
  “本王哪怕豁出性命不要,也必让你当上,行了吧?!”
  得到他的回应,许之蘅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毕竟比起去同个与自己父亲差不多年龄的男人虚与委蛇,谢昭珩至少年轻些,且二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她自认为也算摸清楚了他的脾性。
  且若好好利用谢昭珩对自己的旧情与愧疚,这辈子总不至太难过。
  “那你我今后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今后若有何用得上臣女的地方,晋王殿下只管吩咐便是。”
  既将话说定,许之蘅也不乐意在此处多待。
  只随意道了句,“那臣女这就告辞了。”
  ?
  ??
  才将将说了几句话,这竟就要走?
  这幅公事公办的模样,哪儿有半分熨贴的样子?
  今后就算如愿让她做了皇后,岂不是得踩到他这个皇上头上来?
  谢昭珩心中有些烦闷,只觉必要好好教教她“夫为妻纲”的道理!
  可也不知为何,他这么个在外头威风凛凛的皇子,在她面前却莫名凶不起来,原想说几句重话,可话都到了嘴边,却又转变成了吞吞吐吐的嗫嚅。
  “……不如去旺财埋骨之地看看?”
  “我已命人将那处修缮好了,再买些它素日爱吃的吃食?”
  提起旺财,许之蘅被压下的那股泪意又涌了上来。
  她沉默一阵,终究是点头应了,但却不愿与谢昭珩同乘一架马车,只让他在前头带路。
  眼见她答应,谢昭珩也顾不上休息,只在车架上小憩了会儿,在路上行了没多久,行至京郊,顿停在了个山清水秀之地。
  此处千嶂凝翠,碧水若绸。
  地势高阔,远远望去,还能在望见远处的三清观。
  有个荒草凄凄覆盖的小小孤丘,墓冢呈莲花状,修得甚为讲究,青碑而立,秋风刮得细草簌簌,似在呜咽以往那些摇尾相迎的时光。
  许之蘅立时就流下两行清泪。
  她掏出巾帕,仔细擦拭着那块墓碑。
  “旺财,都怪我,都是我没看好你。我就不该带你出门遛弯,更不该将你由晋王府接回来……以往你跟着我吃糠咽菜,如今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好日子,你今年才将将一岁出头……呜呜呜……”
  这些呜咽断断续续由喉中挣出,被林中的北风撕成碎片。
  谢昭珩想起那条大黄犬,心中不由有些涩然。
  听到她的哭泣,感慨愈甚。
  他并不太会安慰人,只知她现在情绪不好,此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容易殃及池鱼。
  以往在桃源村时,她撞见村中邻居偷了家中的两只鸡,气得,撵着那人追着骂,生生在门外骂了两个时辰,又依依不饶让人赔了相应的银钱,这才作罢。
  谢昭珩看不过去她泪流满面,递上前块巾帕,许之蘅并没想太多,顺手接过,胡乱擦擦脸上的泪渍,又恢复了些以往张牙舞爪的样子。
  “我此生与瑞王誓不两立!”
  许之蘅咬牙切齿,忿忿说出这句话,而后又鼓着哭红了的眼睛,扭头望向谢昭珩,“我问你,如若你当上太子,做了皇帝,会让瑞王付出何种代价?”
  皇位之争,不是赢,就是死。
  不过通常来讲,大多是褫夺身份,通家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五千里。
  可谢昭珩抬眸眼看了眼许之蘅脸色,担心她觉得此等处罚不够,只轻道了句,“通家老小,一个不留,杀无赦。”
  ??
  许之蘅被他阴狠的语气微微吓到,刚要冲出的哭声忽就卡在喉中,唇瓣哆嗦着张了张。她确实恨瑞王,可他的家人却并未得罪她……可涉及皇权争斗,或就是这么你死我活。
  她拎得清轻重。
  所以此时也是吞了口唾沫,狠狠道,“那也是他活该!”
  阵山风刮来,谢昭珩将身上的氅衣解了,迎风招展轻披在她身上,趁着系带的功夫,顺势将她揽进了些,低声安慰。
  “别哭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此仇不是不报,时候不到罢了。”
  许之蘅闷声应了句“嗯”。
  可是这后知后觉的,又觉得二人这姿态有些过于亲昵,心中只觉有些别扭,不禁扯住氅衣上的系带,扭过身子自己系上,颇有戏嫌弃道。
  “离我远些。”
  “赶路赶得身上臭哄哄的。”
  ?
  她真真是没良心透了。
  也不想想他究竟是为了谁,才这么急慌慌赶回来。
  谢昭珩无奈叹了口气。
  可没法子,他不能恼,只能万事担待着,只忍不住提示道。
  “你在我面前耍耍小性便也罢了,若当着外人的面,多少也得装装相……尤其过几日就父皇寿辰,你我此等已经订婚的未婚夫妻,可是双双要出席的,你多少收敛些…”
  “要你说?”
  “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么?”
  许之蘅睁圆了微红的眼睛,嘴中不满嘟囔两句。
  ……
  此情此景,倒颇有几分打情骂俏的意思。
  站在不远处的萧建与红绡见了,不约而同都抿嘴偷笑,他们都还以为主子的这门婚事或许会另外有些变数,可现在看来,已是稳如泰山。
  五日后。
  蘅芜苑。
  今日乃皇上四十八岁寿辰。
  许之蘅头次以未来晋王妃的身份参加宫宴,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熹微天光时,婢女们就捧来茉莉花露给她擦拭面颊,轻施粉黛,淡画娥眉,西域的胭脂抹在面颊上,形成寒春的绯云。
  织金云锦在小叶紫檀木的屏风上缓缓展开,许之蘅伸出纤细的手臂,穿过金丝绣就的缠枝万福气纹广袖,发髻上堆珍叠翠,随风轻颤。
  一番装扮后,肖文珍牵着女儿的手缓缓转了一圈,心中甚为满意,然而后又不放心的嘱咐,“蘅儿,你父亲是不该贸然接受皇上指婚,如今木已成舟,眼瞅是没有什么回寰的余地了,你就算心中再不满,今日也务必要将戏做全了,莫要让旁人瞧出这些龃龉。”
  许之蘅点点头,轻应了声,“母亲放心,女儿省得的。”
  许家老小都要入宫赴宴。
  许之珠自然也要去。
  她以往常以未来太子妃自居,如今太子乍然被废,她难免会遭受些冷嘲热讽,起初心中还有些不忿,还指望着太子能东山再起,可自从退婚后,太子在幽禁时就迫不及待迎娶了她的好闺蜜查令慧,没过几天更是传出查令慧生怀有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