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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你这身体已经挺废的了,还是看看老中医,保养保养吧。”谢忱把小药盒揣进了自己兜里,“没收了。”
  第63章
  洗完澡之后, 谢忱坐在沙发上,盯着摆放在茶几中央的小盒子,已经一个小时了。
  这一个小时, 他想了很多, 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那里面是从商略手里没收的两颗小药丸,两颗能送人坠地狱,也可以让人上天堂的小药丸。
  吃, 或者不吃?
  赌,或者不赌?
  房间里空调开到最大, 最近的一扇窗户却开着, 一面热风,一面冷风,将他夹持在中间, 像极了他现在胶着的左右大脑。
  黑色茶几上突然落了几点白色颗粒, 围绕在小盒子周围, 窗外有欢呼声传来。
  “下雪了,下雪了。”
  谢忱走到窗前, 满空白色碎雪在黑色的夜里飞舞,浪漫袭来,像情人的呢喃。
  这一瞬间, 再冷的风也没能吹灭他身体里澎湃激昂的热血,不是要疯吗,那就真的疯了吧。
  他走回去, 拿起小盒子, 把里面两颗小药丸全部倒进嘴里,拿起杯子,汹涌而来的水流裹挟着小药丸从口腔挤进食道, 冲向胃里。
  擦掉嘴角溢出来的水渍,他走出去,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什么事?”夏清和从里面打开门,看了一眼谢忱,手握在门把手上,看上去准备随时关门。
  “谈谈。”谢忱说。
  “我自己可以演好,不需要谈。”夏清和说完已经开始关门。
  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接受过他的帮助,每一场戏都是关起门,自己来死磕到底。
  “是我不行,我需要谈谈。”谢忱一把按在门上,挡住了关门的趋势。
  “进来吧。”夏清和松了手,转身走回去,捡起沙发上散落的纸张,“随便坐。”
  谢忱跟进来,关上门,依靠在门廊口,看着从茶几到沙发,再到地毯,就差铺散到整个房间的剧本纸张。
  每一张纸上都用各种颜色的笔做了标注,密密麻麻,不知道手写了多少万字的分析。
  “有用吗?”谢忱说。
  “有用。”夏清和回他。
  “那为什么一周了还没过去?”谢忱看着他。
  “不是你不行吗?”夏清和将收拾了一半的纸张,随手扔了回去,“三秒之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咳咳咳。”谢忱这才发现,刚才的话,好像有歧义,不过也不是很重要,他直接顺着这话接了下去,“所以我吃了点药。”
  “治健忘症的药?”夏清和说。
  “不是。”谢忱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幽暗起来,“治疗不行的药,明白吗?或者换一个说法,是助兴的药,两颗,药量加倍。”
  “你疯了?”夏清和震惊道。
  “你要不要一起疯?”谢忱看着他笑起来,笑得极具诱惑性。
  “你吃了那种药,跑到我房间来?”夏清和突然从沙发旁走过来,推着谢忱往外走,“滚出去,要疯你自己疯,不要连累我。”
  谢忱一路后退,最后靠到门板上,抓住夏清和的手轻轻咬了一口:“我想试试吃了那种药,看到你是什么感觉,摸到你是什么感觉,抱着你是什么感觉,压着你是什么感觉。你想不想试试我?我的体温在升高,有点热,跟平时不一样。”
  “我们也试试抛下所有,疯一次好不好?”
  “不好,要疯你自己疯。”夏清和甩开他的手,去拉门。
  谢忱反手把门锁了,抓住他的左手按在自己心口:“你试试,药已经开始起效了。”
  “夏清和,陪我疯一晚,或者现在把我推出去,让我从此身败名裂,换一个人来演叶澜生。”
  “我送你去医院。”夏清和说。
  “我要你的选择。”谢忱盯着他的眼睛,不退让。
  “啪”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夏清和怒瞪着他:“你拿自己来威胁我?”
  “没有。”谢忱靠在门板上,目光越过夏清和,从窗帘缝隙里,看向窗外无尽的黑暗,“我受够了七天来的不得释放,受够了每夜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受够了你一次一次在我怀里无动于衷地让我起来。”
  “我也想疯一次,不再谨小慎微,不再踌躇犹豫,卑鄙也好,下流也罢,我想试一次。”
  “你想疯,出去找别人,应该有的是人愿意陪你疯。”夏清和从他手中挣脱,转身往回走,去拿茶几上的手机,“我让小圆去叫你的助理。”
  谢忱忽然跟上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不是别人,不能是别人,你试试,它只想要你,我也只想要你。”
  夏清和僵立在原地,那熟悉的感觉,七天来让他无法忽视的存在,在张扬着试探。
  “你想要的到底是我,还是玉芙卿?”他看着满室的纸张,里面全部都是玉芙卿与叶澜生的纠缠。
  “重要吗?”谢忱的体温还在升高,连呼出来打在他耳边的气息都热的。
  重要吗?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在这满纸故事里,他们替玉芙卿和叶澜生活一次又如何,疯一次又如何?
  “去床上躺着。”夏清和叹了一口气。
  谢忱如获圣旨,将人抱得更紧了,嘴唇贴着他着的耳朵不停亲吻,“你同意了是不是?”
  “去躺着,或者马上出去。”夏清和的声音依旧清冷,无动于衷的清冷。
  谢忱松开他,自觉地在床上躺好。
  一条领带缠住他的手腕,最后绑在床柱上,夏清和站在床边俯视着他:“熟悉吗?我一直留着,今天正好可以还给你。”
  那条绑过夏清和的领带,那张夏清和躺着求过他的床。
  位置颠倒,这一次他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甘之如饴,求之不得。
  玉白的手指挑开他的外套,如同剥礼物一般,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掀到两边,露出状块分明的八块腹肌,紧实的腰线,指引向皮带的人鱼线。
  手指顺着这条指引,落在卡口上,轻轻一勾,卡口翘了起来,皮带松向两边……
  夏清和像一个耐心十足又优雅绅士的猎人,而谢忱则是在砧板上等待猎人解剖的猎物。
  皮毛光滑,肌理匀称,是极致上等的猎物,值得慢慢分解品尝。
  猎物是惊惧害怕地颤抖,谢忱却只有兴奋期待,期待那双手更进一步,把他彻底解开。
  一件一件剥落,他配合着抬起。
  这一动作,外套口袋里的东西突然滚了出来,散在白色的床单上。
  夏清和视线落在上边,停了一会儿。
  谢忱赶紧解释:“要做好准备,否则会受伤。”
  “有备而来。”夏清和随口说道。
  “不是。”谢忱说。
  夏清和抬起头,凝视着,等他的解释。
  谢忱坦然回视:“是破釜沉舟。”
  “哦?破的哪个釜?沉的哪条舟?”夏清和笑了一下,心情似乎不错,手指慢条斯理地逗弄。
  “是你再也不见我。”这几天拍戏,从他感受到夏清和的身体“风雨不动”的时候,他就开始慌了,身体是内心最真实的反应,如果身体都没有感觉了,那他努力了这么久,在夏清和心里留下的一点与众不同还存在吗?
  变得无关紧要,变得与所有爱慕者一样,被从夏清和的世界里清退。
  他不想被清退,所以他无.耻,他卑劣,他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方式去博最后一点机会,想让自己输了,也能输的彻底,不留余地,湮灭妄念。
  夏清和拉开自己的裤绳,两脚换着踢开,跨上去,“不喜欢男人?”
  谢忱眼睛已经开始不清明,手腕被领带拉扯出一圈痕迹,“喜欢你。”
  “真的要做?”夏清和又问。
  “要你。”谢忱呼吸节奏已经乱了。
  夏清和俯身,去吻他的唇,只一下,蜻蜓点水。
  谢忱仰起头,去迎接,去追寻,捉到了,便猛烈地索取更多,仿佛前方是琼浆玉液,而他是倒在沙漠里缺水的旅人。
  “求我。”夏清和将他推了回去,俯视着,审视着,掌控着,他从来都不是命运里束手就缚的那一个。
  大部分的迁就,只是因为不在意,真正在意的时候,他更喜欢选择掌控。
  谢忱双目诚挚地看着他说:“求你。”
  “求我施舍你。”他的手指穿过谢忱的头发,用了力慢慢握紧,谢忱被迫仰着头,挺起下颌,将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出来。
  夏清和另一只手,手指如刀锋,在他的脖颈上慢慢划过,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其割断,鲜血喷涌。
  谢忱没有躲闪,而是将脖颈抬得更高,让手指划得更深更重,声音在指下颤动着滑出来:“求你,求你施舍我。”
  “好。”这一个字如梵音降临一般,落进谢忱的耳朵里。
  一阵酸麻从手指漫延开来,他的命已经交代在这里,交代在这个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