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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清和靠在他身上,亲了亲那突起的喉结,锁住生命的咽喉。
  他靠得很近,近到谢忱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他的变化,不再是“风雨不动”,是曾经数次在他手中苏醒的样子。
  他激动地翻身起来,却被床头的领带扯了回去,“宝宝,帮我解开,我来帮你。”
  “帮我什么?”夏清和说。
  “帮你开心。”
  “要是没能让我开心呢?”
  “宝宝惩罚我,怎么惩罚都可以。”
  “你还能控制住自己吗?”
  “能。”谢忱再一次扯动领带,眼睛里满是祈求。
  夏清和跪起来,拉起他的手腕,去解上边的结扣。
  手腕被高高提起,谢忱还躺在床上,为了更方便解开,他肩颈微微向前抬起来一些,这个状态离得很近了,近到他克制不住地吻了上去。
  夏清和猝不及防地晃了一下,解了一半的结扣又滑了回去。
  他缓了一口气,重新去解,只是手指越来越抓不稳,脖颈的青筋都绷了起来,费了更多的时间。
  结扣打开的时候,他垂下眸子,与谢忱仰起的视线撞在一起。
  第64章
  谢忱的吻重新落下, 一路攀援,最后落在脖颈,落在耳后, “谢谢你。”
  夏清和被抱在怀里, 被翻转,被放在床上,陷在枕头里, 看着。
  看着谢忱扔掉外套和衬衣,看着他捞起刚才滚落出来的东西, 打开, 涂了满手,晶晶亮亮的。
  夏清和拿脚踝挑了挑他的手腕,虽然躺着, 眼神却仿佛高高在上的国王, 给跪在王座下的臣属许可。
  窗外是无尽的黑夜和漫天的白雪, 冰凉落下的时候,他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眼神在灯光下渐渐分散。
  紧蹙的眉心被人轻柔地吻平,分散的眼神在吻中慢慢合上,沾湿的睫毛轻轻颤动, 如待飞的蝶翼。
  “放轻松。”
  “闭嘴!”
  “不想闭。”谢忱凝视着他,不愿放过他脸上一丝的表情变化,“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 比最娇艳的玫瑰都漂亮。”
  “我是男人。”夏清和提醒他。
  谢忱突然加重了力道, 向他展示,“我知道,它也很漂亮。”
  夏清和哼了一声, 说:“你是吃了假药,还是在骗我?到现在还能清醒着满口废话。”
  “别急,要做好准备。”谢忱笑着拉下他挡在眼睛上的手臂,“下雪了。”
  “嗯。”夏清和浅浅应了一声,声音已经有了变化。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谢忱仿佛耐心十足,完全没有了进门时候的急躁,像一个排兵布局准备攻城的将军,“也是我的第一次,不好的地方,你要告诉我。”
  “别废话,过来。”夏清和踹了一下。
  他过来了,在这个风雪飞舞的夜晚,填满了他的空虚,这一刻,一切都刚刚好完整了。
  就算是药物的作用又如何?
  在人生最冷的风雪里,他突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玉芙卿看着上方汗水淋漓依然不知疲倦的叶澜生。
  他嫌弃他,他斥责他,他让他滚出去,现在还不是抱着他这具肮脏的躯体,一遍一遍地索求,一遍一遍地亲吻,叫他卿卿,说爱他。
  一滴汗水在叶澜生的心口摇摇欲坠,玉芙卿盯着它,等着它,计算着如果利刃从这里扎下去,会喷溅出多少血,叶澜生会在多久后没有气息。
  手指探到枕头下,触及冰冷的刀柄,就这样结束吧,你陪着我一起走,陪着我在黄泉水里洗掉所有的污秽,陪着我喝一碗孟婆汤,忘记所有前尘往事。
  突然,一股电流从脊骨漫延至全身,玉芙卿的大脑闪过一片空白,如同一条溺水的鱼儿,所有记忆已经消失,只会本能的仰起下颌去寻求更多的空气,却连呼吸都忘了。
  “卿卿,我的卿卿。”叶澜生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叫我,叫我阿澜。”
  那刚刚触及刀柄的手,在强烈的愉悦下松开了,不自觉地寻求着本能攀上叶澜生的脖颈,意识跟着他沉沦,“阿澜,阿澜……”
  那些过去幽暗逼仄的床帐从记忆里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豪华明亮房间里,穿着西装的叶澜生。
  他解他的领带,解他的衬衫,吻他的眼,吻他的唇,柔声细语地问他:“阿生少爷,可以吗?”
  他想要说不可以,又想要更多,最后只呆呆站在那里,任他拨开,任他品尝,任他一遍一遍叫阿生少爷。
  阿生少爷,到底是谁?那个被叶澜生一遍一遍爱怜的阿生少爷是谁?
  恍恍惚惚中,玉芙卿看到了那张脸,躺在高床锦被上,因愉悦而疏懒怔松又餍足的一张脸,那是他的脸。
  白光暗淡,意识消散,世界落入无边的黑暗与深渊。
  血液急速冲击着大脑,叶澜生双目赤红地去啃食,去撕咬,所有自以为是的底线全部崩塌,他只想沉溺在玉芙卿的温柔乡里,至死方休。
  巨大的愉悦传来,连肩骨都在颤栗,叶澜生仿佛成了一个从未涉足欢场的少年,不想停,想永远地沉沦下去。
  药物控制下的他,没有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昏了过去,听不到他的甜言蜜语,也无法回应他的攻城略地。
  夜还很长,人生还很长。
  夜又很短,转瞬即天亮,或许人生也没有那么长。
  叶澜生睁开眼睛,在明媚的晨光里,看着怀中人儿的睡颜,沉静安然,像早间初生的晨露,干净剔透。
  落在他的床上,像西方殿堂里的天使。
  俯身吻了吻,暗里笑自己,真是自误了好些时日,怎么会嫌弃他脏呢,他明明这么好,好到让他食髓知味,好到让他觉得往前数十年的风流日子都是白过了一般。
  他亲着亲着又意动起来,将沉睡的人拨弄开,沉了下去。
  玉芙卿哼了两声,手无意识地去推他,叶澜生叼住那只手,笑起来,或轻或重地咬它。
  玉芙卿蹙着眉睁开眼睛,眼睛震惊地盯着兀自忙碌的叶澜生,讶异道:“药效还没过去?”
  “你给我下药?”叶澜生明知故问。
  玉芙卿侧过头去,不去看他,手指抓着被角紧紧握住,自己真是没用,想结束这一切,却被无尽的快乐淹没到晕厥。
  “卿卿真是小看我了,就算不下药,你说想要,我也都能给你,给到你满意为止。”
  “你昨晚说……让我滚。”玉芙卿无情地揭露他的谎言。
  “我说过吗?你肯定听错了,要真是让你滚,也是滚到我怀里来。”油腔滑调、颠倒是非的本事,叶澜生天生就开了任督二脉。
  “不脏吗?”玉芙卿转回头看着他。
  “什么?”
  “你不觉得我脏吗?”陷入自我厌弃情绪的玉芙卿,不可控制地去恶心他,“有多少人进去过,有多少人碰过,你知道吗?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楚。”
  叶澜生按住他的嘴,靠在他的耳边说,“你觉得哪里脏?这里吗?还是这里,这里,或者这里?”
  他扯开被子,慢慢退下去,这里?
  玉芙卿惊叫一声,手指抓住床头的黄铜柱子,伸脚去踹他,“不要……不要……”
  “你给我松开……松开……”
  叶澜生压住他的脚踝,不说话,也不妥协,只抬着眼睛看他。
  看他狼狈,看他凌乱,看他如何在他面前一步一步缴械投降。
  玉芙卿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又或者那反抗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也没有那么想拒绝,甚至想要更多。
  看到曾将高高在上的人,跪下去,为他做那些污浊的事儿,让他心底升起一股隐秘又陌生的愉悦。
  叶澜生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笑看着他:“我的卿卿非常干净,一点都不脏,还有一点甜。”
  “吉祥楼的小花旦甜不甜?”玉芙卿说。
  叶澜生顿了一下,勾了勾他的鼻子,笑道:“我说卿卿怎么这么主动,原来是吃醋了。”
  “他甜不甜不知道,我只尝过卿卿的。”
  “那你就去尝尝。”玉芙卿凉凉地说。
  “不去,我以后只要卿卿一个。”叶澜生贴着他,手指一下一下划着他的脸颊,“卿卿疼疼我,我还没好呢。”
  “只要我一个?这话你自己信吗?”玉芙卿说,“你会娶妻,会纳妾,还有满江南的情人等着你去疼去爱,嗯……出去,你给我出去。”
  “我娶你,纳你,满江南的情人都是你。”叶澜生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你吃醋的样子,真招人喜欢,再多吃一点,我喜欢。”
  “你连带我回苏城都不敢……娶我,纳我……也不怕脏了你们叶府的地儿……”
  “怎么不敢?整个叶家都是我说了算,我带你回去,谁又敢拦?”叶澜生加重了力道。
  “不要了。”玉芙卿去躲。
  “刚才话不是挺多的吗?现在怎么不要了,看来是我不够努力,才让你想东想西地跟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