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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怕死,也不是随意轻生的人,多少苦难她都不愿结束自己,生平最看不起自怨自艾的人。
  有多少苦难就打回去啊,有多少恶人就杀回去,没什么大不了,要死也要死在敌人的刀下,死在战场,她最痛恨在家大哭一场抹脖子的人,要她死,那令她寻死的人也别想好过,要她死,她也得先杀了那个人。
  但是,要她与陈德合为一体,实在难为她。
  这一世她没有抱怨,该拥有的她拥有了,该了解的她也了解了。
  她不是痛苦的结束,是毫无怨言的离开这个世界。
  从来不想做为难自己的事,所以上一世不愿轻易放他走,这一世也不愿勉强自己留。
  留在他的怀里?真是搞笑。
  她不想做土包子的女人。
  陈德越靠越近,呼吸声也越来越重。
  但陈德就像是知道她会咬舌一样,提前把她的嘴掰开,用一根树枝撑着起来。
  嘴合不上,流冰海惊得睁大眼睛。
  他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沦落,清醒明白的体会到自己成为他女人的全过程。
  这个狗男人。
  世间竟有这么恶心的男人。
  比上一世的陈德,还要恶心那么多。
  “流冰海,我是真的喜欢你。”见她睁大的眼睛充满惊恐,他在她耳边说,“是真的喜欢你的,知道吗。”
  他亲吻了她的耳垂,她惊悚战栗的想要杀人。
  好希望这时候有一万只牛冲进来,踩到他身上。
  流冰海浑身被捆着,动弹不得,他贴在她的身前,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现在却只是她面前一个遭嫌的个体。
  “呜!”她大声对他喊。
  “呜!”
  她嘴被撑着,只能发出呜呜声。
  他无动于衷,还在继续。
  他拆开她的绑带,摸到她的内衬,内衬连着腰身,十分纤细。
  “我喜欢你。”他很认真的对她说,“我现在是白氏首领,我有自由,也有权利,只要,你不成为我的阻碍,我就可以一直护着你,明白吗?”
  明白吗?
  呵呵。
  “呜呜呜呜呜呜。”她道。
  你喜欢我什么,六个字。
  陈德笑笑,大概听懂了,随着她衣衫上的绑带落地,轻轻的说,“不知道。”
  独特的美貌,独特的性格,还有见到他时,爱理不理的样子,还有,她骁勇善战,举着剑,对着她的样子。
  都美极了。
  如果,她加入白氏就好了。
  他又亲了她的锁骨。
  她无法忍,现在就想猝死升天。
  可是树枝架着她的嘴。
  她吐不掉,咬不了。
  她这一刻才忽然想哭,作为女性的那种非常脆弱的无助。
  她从没像此刻感觉到这般无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行一行的往外流,她不再憋回去,任着它们流。
  还能流多少呢,她的鼻涕也忽如雨下,愤怒的望着他。
  但他不管,四周的守卫都往这边望,无人再顾及她的尊严,她只像别人眼中的一个闹剧,让自己看一看,打发时间,获得一点快感。
  她还有脑袋能动。
  她砰的一下,脑袋捶了一下他的头。
  嗡的一声,她感觉天旋地转。
  他应该也不会好过。
  他眩晕了一会儿,冷静的看着她。
  再次过来,她又砰的一声,用脑袋砸了上去。
  这下应该丢了半个魂,她觉得脑袋里面应该肿了。
  陈德黑了脸,扔下她,找了一个巨型头套,套在她的头上。
  她既甩不动头,也无法闭嘴,嘴巴在头套里依然立着那根树枝。
  只剩下颤抖疲惫的寒毛在颤抖。
  她不再说话,也不再反抗,他总不能一直这样撑着她的嘴。
  她等待着最可怕的时刻。
  她在脑海中产生很多幻想。
  有万千军马踏在了他的身体上,它们踩踏着他的身体,在他的身体上面跳舞,转圈,鸣叫,欢呼。
  她已经开始这样的幻想。
  她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脱到了一半。
  里面还有一条白色的衬裤。
  他脱掉一半的外裤,摸了摸她穿着衬裤的腿。
  她的脚腕被铁链锁着,腿动不了。
  但是她的脚还能动。
  就在他将她的外裤,脱掉脚踝的时候,她突然双脚发力,凭着感觉用脚夹住了他的手腕,死死钳住。
  她愿意被他杀死,她知道他会这么做的。
  她可能被他杀死。
  她夹住他的手,拼命的使劲,用尽了所有力气去碾他的肉。
  他疼的发出声音,应该撑不了多久。
  流冰海越发使劲。
  陈德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开,挣脱后的第一步,就是想要扑过来杀了她。
  他红着眼睛,吼道,“流冰海,你想死吗。”
  发现她是真的想死后,他突然很失望。
  他不想如她所愿。
  她如此侮辱自己,她必须感觉到被侮辱的滋味。
  他再次冲向她的身体,可是流冰海修剑多年,刚刚发力过猛,夹中了他手上的外穴。
  他现在突然双手发麻,有些吃不上力。
  他恶狠狠地叼住流冰海的耳朵,狠狠的给了她一口。
  她疼的呜呜。
  他更加使劲的咬住,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厉害,还是毒马人厉害。
  流冰海的耳朵马上就要被咬断了,但是耳朵的疼痛转移了她后背的疼痛。
  刚好还可以再拖拖。
  她等着,觉得可以再拖拖。
  他咬的力度越来越大,她甩不动头,只能忍着疼,只能在心里咒骂。
  耳朵即将变形的肉被他咬的红肿。
  她突然,听到一个爆炸的声音。
  声音很震撼,像外界的一种炮火声。
  陈德被这震撼的炮火声震撼,顿了一下,耳朵竖起来仔细听了听。
  炮火声,马蹄声,越来越近。
  炮火声,又是炮火声,剧烈的,振聋发聩的炮火声。
  “砰”的,又响了一下,流冰海仿佛看到红色的焰火蔓延天际,染红了云彩,随风飘落。
  陈德爬起来,命人马上出地窖看情况,但是来不及了,炮火无眼,炮火比人快,一个炮火炸翻了地窖的外延,烟雾迷迷,厮杀声阵阵。
  从地窖口,冲进来手举刺刀的男人。
  涂塔和别人换了刀中刀,流冰海看得清,是大中城才有的刀中刀。
  这炮火,大约也是大中城之外的山城才能找到的火中火。
  上一世,她到最后那刻才见到火力如此巨大的炮火,这一世,很多事情都提前了。
  她看到涂塔冲了进来。
  他带着一个迷雾面罩,举着刺刀刺了被炸的睁不开眼的陈德一刀,然后冲过来砍断她的铁链,拉起她的手。
  既然他来了,她就跟着他跑。
  只要他不后悔,她就不自视清高。
  她需要他。
  跑出去,她才发现这确实是个地窖。
  但外面的,不是马。
  而是牛。
  涂塔是骑着牛来的。
  他把流冰海放到牛身上,坐在她身后,牛蹄便挺足了肌肉,冲了出去。
  它像一头巨型猛兽,驮着流冰海和涂塔,向外面飞跑。
  牛没有马敏捷,但是,牛很凶猛。
  面对冲过来的白蝴蝶,它会用牛角去进攻,扎的白蝴蝶嗷嗷作响。
  只是它跑的稍微慢一点,但还能当个武士用,已经足够了。
  流冰海认出来了,这是她养的那头牛。
  那头,有人找柯德麻烦的时候,她训练过它进攻的那头牛。
  它现在好像突然懂了什么才是人生的真谛。
  就是冲啊,就是闯啊,就是保护自己的主人。
  流冰海趴在牛背上,突然想哭。
  她不希望它受委屈,乖乖,拿牛角去顶他们!
  牛儿带着他们拼命的奔跑。
  但是,陈德的速度还是太快了。
  他带着穿行锁,骑着马,很快追上了流冰海。
  流冰海想护着自己的牛,但牛儿的角又锋利又凶狠。
  它能扎穿陈德的腹部,只要他敢靠近,它就能够扎穿她。
  涂塔用暗器攻击追在后面的陈德。
  他一边躲避,一边追,速度忽快忽慢。
  他又要用穿行锁,但是涂塔突然给流冰海套上了一个盔甲。
  这盔甲足以抵挡他的穿行锁。
  穿行锁可穿肉身,穿不了铜铁。
  这几日,他做了这身铜铁所制的穿行锁,铜墙铁壁,谁能穿过。
  陈德很惊讶,也很恼火,继续在后面追着。
  牛脾气大的时候,速度不输给马。
  这马上就快变成一牛一马的较量。
  陈德的目标转向了涂塔。
  涂塔没有穿盔甲,穿行锁也可以用来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