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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随着一道凌冽的寒光划破空气, 发出清脆的剑鸣声,在不显眼的地方,这阵法甚至是出现了一丝裂缝, 而那掌控阵法的三人竟是有些支撑不住似的, 齐齐后退了一步。
  剑光掀起阵阵风沙, 带着凌冽霸道的剑意,重重地打在了了三道印记之上。
  而顾时晏也为自己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 他借这个机会站稳了身形,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手中光滑锋利的长剑,剑身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阵阵寒光。
  那老和尚的手中拿着一颗闪闪发光的金舍利,应当的护国寺某位圆寂的得道高僧留下的;至于那北戎国师手中拿着的那本紫金色的书籍, 方才他自己也说了,那是他从供奉堂中偷出来的,那应当就是传闻中北戎的镇国之物---紫莲渡业圣书了,顾时晏心想到。
  而那位身形佝偻的老儒士,手中拿着的则是一枚古朴的竹简, 那样子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刚挖出来的, 上面满是灰尘, 甚至有些破旧了。
  顾时晏打量着,眼底露出一丝不解,这好像是儒圣曾经留下的笔札,上面雄厚的浩然正气让顾时晏有了思绪。只是他仍旧不明白, 为何对方会出手将他引到西北,甚至从当前的局势看, 这位儒尊似乎才是这个计划的主导者才是。
  方才司寇弘自己透露了一些信息,这件事最终针对都还是穆丛峬。
  而对方用这样豪华的阵容将自己困住,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出手干预这件事。至于穆丛峬的安危, 顾时晏丝毫不担心,他清楚前者的手段,自从淮王江南谋逆案之后,穆丛峬对京城的掌控更加紧密了。
  如今可能出现战乱的地方,只有边关,顾时晏心中豁然开朗。西北,似乎是平王的封地,只可惜这位王爷和他的封号一般,当真是平凡至极,导致顾时晏对他也没有什么了解。
  因此顾时晏也不清楚,这位平王是否有造反的勇气。
  如今天下最顶尖的高手基本都汇聚在这里了,而穆丛峬身边的影龙卫虽然平日里有些不靠谱,可修为在世间也还算凑合,护着穆丛峬的安全应该不是问题,再者,对方的身上还有一股自己留下的内力,若是他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得知,顾时晏在心底想到。
  留给他思索的时间并不多,只片刻后,那三人便从顾时晏的剑气中恢复过来,又是一道道各色的威压朝着顾时晏袭来。
  见状,他眉头微蹙,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只见他脚尖微微点地,下一秒,一个箭步直接来到了桓宰的面前,对着后者露出了一丝杀意,而后手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嘴角不觉地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
  与顾时晏潇洒肆意的姿态不同,桓宰的面上露出了一丝错愕,待到他反应发生了什么之后,连忙出手试图抵挡顾时晏的攻击。
  只见他微微抬手,手掌上散发出幽蓝色和暗紫色交杂的寒光,竟是硬生生用手接住了顾时晏的那一剑。
  可他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游刃有余,他的步子忍不住后退,掀起飞扬的尘土。
  余下的二人见他有些招架不住,连忙朝着他的方向赶来。
  可顾时晏也不是傻子,见两道如同鬼魅的身影迅速赶来,他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紧接着,原本的阵法中突然平白生出来许多白色的雾气,夹杂着空中飞扬的风沙,弄的人瞧不见里面的情况。
  那三人见状皆是停下了原本的动作,司寇弘高喊道:“小心,这是云雾阵。”
  云雾阵,同样是云梁千尺的一道阵法,只是这阵法没有攻击性,所以在江湖中的名气就小上了许多。
  而此阵法的布置也极为简单,只需要将内力化作雾气而后释放出来即可。此阵在云梁千尺的用途不过是封锁山门,让整座山峰消失在云雾之间罢了。
  今日顾时晏的用法倒算得上是新奇,迷雾外的三人皆是警惕地看向雾中,生怕顾时晏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给他们一剑。
  他们每个人心底都十分清楚,若是一对一,自己绝不会是这位武林新秀的对手。
  他们清楚,若是自己这一生中能击败顾时晏的机会只有这一次,所以他们都拿上了手中最为强力的武器,甚至不惜用各种手段提前在这里布下阵法。
  白雾中突然有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朝着净空大的方向袭来,老和尚微微后退,手中的佛珠不断转动,紧接着,他整个人被一座金色的大钟笼罩。
  突然间,这剑光转换了方向,朝着在一旁看戏的桓宰飞奔而去。
  这次他再没有上次的运气,厚重的长剑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身上,哪怕他迅速调动周身所有的内力去抵抗,依旧没有效果。
  他此前到底是被顾时晏削了几层修为,如今他的修为在四人中是最低的,再加上他年纪最小,经验上也比不过剩下的两位。
  随着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桓宰的身影朝着后面重重地退了几步,最终摔在了院中的柱子上。
  黄沙夹杂着还有些温热的鲜血,几人的攻击将原本和谐安逸的小院弄得破碎不堪。
  而随着桓宰的重伤,笼罩在顾时晏上方的那枚紫金色阵印的光芒也削弱了不少。
  剩下两人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那老和尚手中紧捏着古朴的佛珠,脚步凝重,眼神中满是警惕。
  而那衣衫破碎的老儒士则是将手中的竹简打开,露出上面金黄色的文字,上面的文字发着灿烂的金光,映着圣洁的月光。
  顾时晏的身影进进出出,来回几次之后,剩下二人的衣衫上都出现了不少剑痕。
  而反观顾时晏,那一身白衣依旧,阵中的白雾也随着消散。
  他一手拿着那把古朴的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面上的表情似乎觉得有些无趣。
  见状,余下的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将各自手中拿着的武器扔上高空,那枚金黄色的舍利子在空中化作一枚巨大的佛印,那枚古朴的竹简则是化作了儒家的符号,二者融合在一起,朝着顾时晏的方向直直砸了下去。
  而顾时晏则是站在原地,手中长剑一挥,这道阵印便失了效果。
  那二人的神情有些错愕,随后还是净空率先反应过来,“他将方才的云雾都化作了自己的内力。”
  反观顾时晏则是嘴角挂起细微的弧度,淡淡道:“猜错了哦,这云雾本就是我的内力化的。”
  司寇弘目光森然,眼底带着些许忌惮,随后他长叹一口气,手指在空中一指,一道淡黄色的光柱直上云霄。
  等了片刻之后,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有一道身穿黑色劲装的老人缓慢走了进来,他全身用宽大的黑色斗篷围了起来,瞧不见他的面容。
  司寇弘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些惋惜,还有一丝回忆。
  而顾时晏瞧着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打量,还带着些好奇,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薄唇轻启,“倒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常大人。”
  闻言,那人摘下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看向顾时晏的面上带着些许愧疚,朗声道:“顾公子,许久未见了。”
  顾时晏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看向了司寇弘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探究和打趣,“为了一个平王,这样赌值得吗?”
  司寇弘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后露出自在的神情,“看来在平王和当今陛下之间你更看好后者。”
  顾时晏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难道不应该看好他吗?”
  此话一出,司寇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发出嘹亮的笑声。
  像是终于笑够了,他看着顾时晏所在的方向,眼底露出一丝不屑,“那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看看最后的赢家会是谁吧。”
  顾时晏一手握剑,眼神狠厉,笑道:“可惜我还是更喜欢自由。”
  紧接着,一道寒光射出,快要接近到司寇弘的时候却被一道无形的光幕给挡住了。
  顾时晏朝着那方向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方才倒在地上的桓宰已经站了起来,正气势汹汹地盯着自己。
  眼下的情况有些麻烦了,顾时晏的眼底闪现了一丝忌惮,而他目光正恰好从常交的身上移开。
  顾时晏将手中的长剑重新别在了腰间,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有些好奇,前辈为何会如此笃定胜者一定会是平王。”
  而司寇弘见他没有继续战斗的意思后,思索片刻后,有些骄傲地说:“平王跟着本尊学了数十年的治国之道,而这西北之地兵强马壮,再加上北方还有北戎相助,京中更是有不少世家愿为平王的马前卒,何愁不胜?”
  听到这里,顾时晏不禁轻笑出声,语气中带着些不屑:“兵强马壮又如何,西北的粮草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平王,至于北戎和世家,他们不都是穆丛峬的手下败将吗?”
  司寇弘还没有开口反驳,一旁看戏的桓宰则是率先忍不住了,他面上出现一丝愠怒,对着顾时晏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些恨意,“我也是尊者的手下败将,在尊者的心中我是不是也这样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