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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都说到这了其实都不用再多解释。
  何况贺骥从一开始也没真的想瞒,只不过他知道付淮槿那时候过得并不算好,有意不想当人面提这事儿。
  “小时候你来看过我弹吉他,还带我去你家楼底下做糖葫芦。”贺骥说。
  付淮槿先是一愣,又挺努力地想了一阵,到最后语带歉意:“抱歉啊......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但我那个时候好像是很喜欢往高年级那边跑。”
  “是想快点长大么?”贺骥问他。
  付淮槿:“算是把,当时就想着能赶紧成年,这样就可以早点去帮帮我哥。”
  说到这又顿了下:“哎不对,我那个时候才那么小,你是怎么就一眼认出我的?!”
  贺骥:“我们俩读中学的时候其实学校也挨在一起,不过那时候我是高中的,你还在初中部,不记得我也很正常。”
  付淮槿背对着他的神色一片复杂。
  要真是那么说的话,能追溯到那么早,贺骥是从什么开始喜欢他的?
  那他和席飞在一起的事,贺骥很早就知道了么?
  付淮槿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席飞,只问了他第一个问题。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开口的时候声音很轻。
  贺骥很长时间的“恩”一声,道:“我要说是我们小学第一次见面,估计你也不会信。”
  付淮槿沉默地没吭声。
  “但那时候你就在我心上了,却是事实。”
  贺骥说:“后来等上了中学,我去你们班门口溜达过好几次,但你那时候似乎不记得我了。”
  付淮槿从刚才听他说那些就心疼,现在听他这么说又有些忍不住:“你这样的人,我看到了不可能会不记得。”
  “毕竟中学生了,那个时候你心思肯定都放在学习上。”贺骥语气听着是挺大气的。
  但很快后面又笑着接了句:
  “所以付医生可以想想,你都欠了我多少年?”
  付淮槿:“......”
  不禁往旁边一瞥:“......有你这样算的么?当时那样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早点过来找我......”
  付淮槿其实心里是心疼他的,但面上又不想都表现出来,只能嘀嘀咕咕地抱怨他,“你要是那时候来找我咱们估计早在一起了。”
  结果贺老板很坦诚地收下这一抱怨:“对,赖我。”
  “赖我没早点出现。”
  付淮槿:“......”
  心里头本来那点酸意变得更浓,细细密密的从胸口的某个地方涨开,再顺着周围一块又流到心脏中心。
  从正面转过来,把这故意扮可怜的人往自己肩上一摁,
  搂着不吭声了。
  下午他们是六点走的。
  走的时候付淮槿还在和付磊确认:
  “你以后真的不去酒庄里了?”
  “不去了。”付磊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个听见,故意拿拐杖敲敲自己弟弟的小腿:
  “你们俩都在一起了,我现在要还是在人手底下打工不合适,以后他家里人知道了容易瞧不起你。”
  顿了下又道:
  “我之前不是去西北沙地那片葡萄场看过么,还在当地交了不少朋友,昨天晚上都跟人说好了,等腿一好就去他那边!”
  “他那边地广人稀的,也不介意哥以前脑子里的毛病,而且人以后也想干酒庄呢,说不定未来能比贺老板这边做得还要大,到时候哥还能给你撑撑场子!”
  这些他们吃饭的时候人就隐晦地说过。
  付淮槿当时没说话,现在也实在不想支持,冲他:
  “那这房子怎么办呢?”
  “你嫂子留这儿啊,哎哟,西北那边空气不好,还总是停水,你嫂子一个女人家家的去那儿不方便。”
  “反正现在高铁飞机的都有,西北那边本来假期也多,干俩周回来就能歇一周,多畅快啊!不比这儿好?”
  付淮槿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多劝什么。
  他哥一小半辈子都是这样,风里来雨里去地忙碌惯了,闲是闲不下来的,一定要搞出点什么名堂才消停。
  付淮槿叹口气:“你就折腾吧......”
  等上车以后。
  付淮槿还在旁边念叨这事,也知道人这么做是为了他好,但就是因为这个心里头才觉得放不下。
  贺骥却说这不全是为了付淮槿:
  “大哥之前就问过我好几次,说是酒庄将来有没有和西北合作的项目,应该是心里头真想去。”
  付淮槿扭头看他:“你是故意说这个安慰我的吧?”
  “是让你别那么自恋。”贺骥说,“付厂长在心里并非都不明白,他自己在社会上打拼这么多年,还有家庭,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考虑就过去。”
  付淮槿先是没说话。
  后来刚想顺着他的话继续,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要接通之前先愣了下。
  对方是许久没有联系他的席岄。
  第66章
  车子停在荔湾小区。
  这里不是车里两个人任何一个的家, 付淮槿却对这儿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把车开到以后就给席岄回了个电话:“席岄。”
  “我到了。”
  席岄在那边声音是难得一见的疲惫,听他说到了以后又像是强打精神:
  “淮槿,现在是你自己一人还是跟朋友一起?”
  付淮槿:“跟朋友。”
  “那就让你朋友上去。”席岄说, 临到这又顿了下,深吸口气后又长长地呼出来,
  “别让那兔崽子看到你。”
  “只要确认他没什么事我就可以跟我爹妈交差了。”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 都这个时候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付淮槿也在这边说她:
  “要是他真的酒精中毒我会把他送到离这最近的医院,再找个人来照顾他, 你安心陪你爸妈吊丧,其他的不用说了。”
  席岄那边语气一抽一抽的, 应该是刚刚哭太久了还没缓过来, 听他这么讲立刻接道:
  “......好。”
  “谢谢你淮槿。”
  付淮槿下来的时候贺骥也跟下来。
  两人一起上了楼。
  席飞他们家门口静得出奇。
  门里面是锁死的,从上边那个猫眼孔也看不清里面, 屋里屋外一般黑,敲了好几次门里头也没人应。
  要不是席岄说他人在家里,这简直就跟个空屋一样。
  付淮槿又敲了几次,边敲边用力喊对方名字!
  到最后实在没法,只能去电箱里找钥匙。
  席飞平常丢三落四, 钥匙这东西更是丢了配配了丢, 后来干脆一把放在他们这层安全通道的电箱里。
  付淮槿拿钥匙的时候心里还挺虚, 毕竟是当着贺老板的面去拿前男友的钥匙。
  拿的时候频频往后边看。
  同样看不太清楚的一张黑脸, 贺骥似乎笑笑:
  “放心, 我很大度的。”
  结果等到拿到钥匙, 开门的时候又从付淮槿手里接过去。
  语气不咸不淡:“我来吧。”
  付淮槿:“......”
  等人开开门, 他们先后走进屋里。
  屋里几个房间都是关着的,一股浓重的酒气从里边往外散,地上丢得除了各种啤酒瓶子, 还有几件衣服。
  外面的里边的都有。
  旖旎的痕迹从地板一直延伸到卧室。
  还没等付淮槿往里。
  旁边的贺骥已经抄起一个啤酒瓶子,用力往地上一砸!
  一声巨响!
  酒瓶子碎了一地。
  最靠里的一间屋子门开了,席飞光着膀子从里头出来四处张望。
  也是被这动静吓一跳。
  看到外面的人愣了下,眼睛里面除了思念,还有没能完全散尽的全部情欲:
  “淮槿哥......你怎么来了?”
  紧接着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直勾勾的:
  “是我姐喊的你么?这几天我老给她打电话,求她帮我劝劝你,你真的听进去了是不是??”
  他这句话边说出来的时候还一边在哭。
  但心里也知道是不可能的,要是人真的回心转意,怎么可能还带着贺骥进来他家。
  付淮槿看着他没说话。
  很快里屋半掩着的门又开了,
  一个长得特别娟秀的男生,抱着浴巾,从房间里面探了个头,怯生生朝这边张望。
  一声“小飞哥”喊得又甜又腻。
  付淮槿注意到他两条腿都是光的,应该是没穿。
  想到身后还站着自己的男朋友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就往旁边挪一步,挡在贺老板跟前,对他:
  “你去外面等我。”
  贺骥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但也没走远,就靠在门边上,脸再没朝着屋里。
  付淮槿就把旁边的灯摁开了。
  客厅一下变得很亮,席飞站在原地看他,轮流从他们其中一个看到另一个。
  到最后头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