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腿疼?”谢无濯不敢再动,触手们小心地贴上酸痛的位置,试图缓解。
“不疼。”谢浔嘴硬,气恼的和触手较真,液体反而爬到手指缝里。
j着谢无濯的腿不同程度的颤,他歉疚地捏了两下,被瞪了眼,讪讪地收手,“哥哥。”
谢浔突然福至心灵,联想腿疼产生的某种可能,“精神网里?”
谢无濯心虚地收回跃跃欲试的手,“我想哥哥和我……说话。”
那能叫说话吗?
“呵,你还想要小孩呢。”谢浔提起这件事格外郁闷。
692教唆,祂就去做,他教的一点不听。
“哥哥,其实我不想要。”谢无濯的双手穿过谢浔身侧,将他牢牢圈在怀里。
谢无濯清楚的知道,畸形的囚禁需要的筹码大于哥哥对他的爱,谢无濯衡量过。692也说哥哥不是愿意被关起来的人。
所以,祂需要一个小孩。
但爱是偏的,恨也是。
祂要吃下一整个。
“想也没用,”谢浔被抱地喘不过来气,“别在我面前晃,我困了。”他找借口撵怪走。
谢无濯松了些力道,却没有立刻离开。他低头,额头抵着谢浔的额头,“哥哥没有给我的吗?”一直没有亲过他。
眼巴巴的。
谢浔得意的笑笑,“没了。”
“好吧。”谢无濯慢吞吞地穿上衣服,依依不舍地离开。
瞳孔识别门自动关闭,谢浔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发呆,手边没有任何电子设备,不清楚时间,不了解状况。
逃离的记忆被挖走大块,怎么都想不起细节。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朦胧的谢浔被许多触手扶起喂了支营养液,穿上绸制亲肤的睡衣。
谢浔其实醒了,依闭着双眼,一是因为谢无濯太磨人,二是理现在的状况。
房间里有第二个人。
谢无濯反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椅背垫着下巴,黑蓝色的眼眸愈发阴郁。
哥哥在装睡,躲他。
他又不做坏事。
啊,哥哥睫毛好长!
站在远处的692淡淡的看了眼,他打开银白色的医药箱,动作娴熟的拿出注射剂。
触手怪虽然拥有治愈能力,但谢浔的身体状况仍然不太好,身体各项数值忽高忽低。
注射针剂对准谢浔胳膊上青灰色的血管。
谢无濯戚戚凑过来。针剂缓缓推入,离开时带出来的一两滴。
“不用让哥哥醒吗?”
谢无濯想什么692非常清楚,他继续推入另一支,“不用,你要继续留在这?”
反正哥哥装睡,不想见他。触手拨弄着纤长平直的睫毛,“我想想。”
收拾医疗垃圾的692抬眼又垂下,按理来说应该上演恨海情长的戏码,他嘴角扯着一抹笑。
很幼稚。
触手抹去谢浔胳膊上残留的液体,谢无濯不爽地盯着692。
“你在看我好戏吗?”谢无濯的声音略显突兀。触手怪的声线尖细像小夹子,拟态成人,在谢浔面前也夹。
692不咸不淡的嗯了声,认真评价,“很精彩,不是吗?”
气氛焦灼,装睡的谢浔喉结滚了滚,现在的状况不允许他醒来。
吸在脖颈上的触手懵懂地点了点他的眼皮。
冰冰凉凉的,眼皮忍不住颤了下。耳边的声音细若蚊蝇,“醒啦。”
谢浔:“……”别说话。
“哥哥醒,醒呀,哥哥……”声音越来越大,吃瓜的谢浔想找地缝钻进去。
谢无濯察觉到冷冷地扫了眼,触手安分地掖好被角。他俯身亲吻谢浔的唇,声音只够两个人听见,“哥哥,我先走了。”
692耸了耸肩,先谢无濯一步出门。
等到周围空无一人,谢浔才睁开眼,谢无濯离开时关了灯,天花板只剩四角留下的微弱的灯。
谢浔拿起桌边倒好的水,刚刚的人应该是692,但没有轮椅声,他的腿似乎好了。谢浔合理推测出这里是63区。
如果真是的话,那么远的距离,谢无濯怎么带他来的。
开车放在谢无濯身上不现实。
谢浔无聊的下床沿着房边绕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地倒在床上捏腿。
关起来也应该给他个终端玩玩。
当晚谢无濯没回来,谢浔喝的水可能有问题,睡的格外沉。
沉到没有发现门开了,白大褂在夜里显眼,692缓步走来。
第70章 ╭(°a°`)╮
怪第一次关人, 不熟练。谢浔不是第一次被关,不理解但接受良好。
比如现在,谢无濯正帮他做些啃指甲的小事。
谢浔懒洋洋靠着沙发, 黏糊糊的触手们沿着指甲边缘一口口咬,殷勤的过分。
一条稍稍粗壮的触手供着谢浔的手心, 谄媚道:“哥哥, 好啦, 好啦。”其他几条纷纷附和着, “好啦,漂亮, 要哥哥亲亲。”
谢浔自动忽略得寸进尺的后半句, 五指屈起, 仔细看了看,触手啃的意外平滑。
他笑着戳偷偷碰碰的触手,“你们还挺有用。”
“有用哒!”得到肯定的液体亲昵地缠绕在谢浔腕上, 哼哼唧唧讨要亲亲。
谢浔看在指甲的份上, 没管它们的小动作,只是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反而,挤着他的谢无濯蹙着眉, 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他的胳膊, “哥哥别对它们好。”
修长的手看似盖着谢浔的手,实际上捏着正往袖口钻的触手。
谢浔清晰的听到袖口叽了声,喉咙冒出疑惑的单音节, “嗯?这也算?”
他什么都没做。
谢无濯枕在谢浔的肩上, 小声嘟囔着算的,慢慢地滑到腿上。
随着谢无濯的动作,腿逐渐紧绷。他睁着一双湿漉漉, 有一点下垂的大眼睛,无辜地看来看去,手作祟捏了捏。
肉紧紧的。
他欲言又止,在谢浔羞恼的注视下识趣的闭嘴。
腿上沉甸甸的,谢浔别扭地撑着沙发默默往后移,身体上的每块肌肉都在挣扎。
腿被枕着,腰腹以下都不属于自己,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谢无濯不满的抗议,“哥哥,你总动。”
抬起的腿尴尬的放下,谢浔胡乱看周围,衣角在无处安放的手里揉的皱巴巴。
触手拍拍哥哥的手背,谢无濯举起手,丝毫没有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手疼,哥哥。”
门外的瞳孔识别仪器滋了声,冒出一簇小电花。坑坑洼洼的门印证它们遭受的不公。
谢浔:“……”
门是谢浔眼睁睁看着谢无濯从外面掰开的,碎一地的滤镜在咬着的牙刷中重新粘起来。
他不是人,这很合理。
谢浔自然不信他的鬼话,转念一想便循着谢无濯的意思,嘴角翘起的弧度让某人惶恐,“疼啊。”
谢无濯晃神,硬着头皮点头,声音弱了几分,“可疼了。”
“吹吹?”谢浔低头,视线落在对方左眼皮上那颗小小的,颜色深红的痣上,眼眸中划过的狡黠,触手精准捕捉到。
谢无濯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肉眼可见的兴奋,“吹吹!”
谢浔依言给谢无濯吹手心。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巴微微哝起,牵动着谢无濯紧绷的神经。
凉气盛满手心,谢无濯喉结滚烫,脸上升起不正常的红晕。
完了,他想。
又想要点什么,要点什么好呢?
哥哥这样又为了什么呢?
跑走吗?
念头像罪恶的毒蛇一样引诱着谢无濯,睡衣扣子含在齿间,丝线断裂。
他吻上谢浔微张的唇,潮湿的缠绵,身后延展的触手虚虚环绕在谢浔身侧,轻而易举把人压在身下。
谢浔耳尖瞬间充血,散漫的眸子盛着谢无濯。睫毛刮着他的灵魂。
视线胶着,谢浔感觉到谢无濯胸膛剧烈起伏,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侧。
谢浔抬手掩着咬肿唇,指尖在手心留下红痕,嘴上不饶怪,“这就不行了?”
“明明是哥哥躲着我。”谢无濯不敢再看,撑开他的手,蹭着鼻尖,“哥哥故意的,我不亲了。”
管他亲不亲,谢浔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轻推着谢无濯的肩膀,示意拉开距离,“好了,我有正事和你说。”
“等一会,哥哥。”谢无濯贴着谢浔的脸颊,渐渐错开,闻着刚刚弥散的常青藤信息素。
越闻越不对劲,他脑袋发晕。
谢浔被灼热的呼吸烫地动了动脖颈,很细小的动作,触手们嚷着不行,推着他的脸,恢复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