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钦默默往他那里移了移。
沈宴珩的手在被褥下游走,每移动一寸,安钦的脸色便更红了一分。
沈宴珩紧紧盯着他,没有错过安钦的一点表情,过了许久,他终于停下,轻轻的抚摸安钦的脊背,闷闷道:“隐瞒身份,就是怕你为了报恩,什么都答应。骗你在先,是我不好,心肝儿,你要打要罚我也认了,不要再叫我庄主了,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第50章 叫我的名字
安钦身子逐渐弓了起来,喉咙发紧,耳边被这一句句的热浪吹的滚烫,红得几乎能滴血。
“庄主……”他下意识开口,叫错了,蓦然停住。
沈宴珩收紧了掌心:“嗯?”
安钦赶紧闭上了嘴,对主子的绝对服从早就被他自己刻进了骨子里,让他即便犹豫,也不敢生出任何逾矩的心思。
他感觉更绝望了,便又想装作无事发生,任由沈宴珩上下其手,只等挨过这茬。
照着以前的经验而谈,只要他闭口不语,形同死尸,太傅虽然无耻,但摸够了也就停了。
毕竟他早就体会过沈宴珩的无耻了。
只是安钦没想到的是,他心目中本该是光风霁月的风月山庄的庄主,竟是比身为太傅的时候更加无耻。
男人肆无忌惮的捏着安钦最为脆弱的地方努力的侍奉着。
到底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再无情无欲的人都会被这举动勾起最本能的欲念,安钦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也不例外。
安钦脊背轻轻颤抖了两下,喉咙间流出几声低沉的音节,陌生的刺激传遍全身。
“既想当奴才,那么主子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见安钦敬酒不吃,沈宴珩只得闷声开口。
安钦哼了一声,睫毛颤动,没应答,算是默认了主子的话。
他是下属,庄主对他又有救命之恩,他合该什么都听庄主的。
沈宴珩道:“白日做我的暗卫,这你倒是放心,你家庄主我身边高手如云,还不用你拼死保护,夜里嘛,就来这暖床,先喂些合欢药,将衣服脱了往床上一丢,待我进屋……”
这也太……安钦喉咙一阵发紧。
沈宴珩继续说:“还有这侍奉人的本领也得好好学一番,这两张嘴可不能闲着。大人癖好多,你既心甘情愿当脔宠,明日就自行去找影十九拿药,前面的东西,是用不上了,要是能再流些奶出来……”
沈宴珩说着,低头在安钦胸前嗅了嗅,好像真的在思考究竟能不能有……
安钦被这言语刺激的神经近乎崩成一条直线,心里高大的救命恩人形象骤然崩塌,身前吹过男人温热的鼻息,他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禁随着沈宴珩的话想到自己以后的遭遇。
“安钦,叫我的名字,我可以把风月山庄都给你。”沈宴珩察觉到安钦不同于羞耻的颤抖,将他搂紧,脑袋靠着安钦的头顶,嗓音沙哑又低落。
安钦心里蓦然软的一塌糊涂,一杆摇摆不定的两头分别是主子和沈宴珩的天平一下子倾斜。
“……我不是要风月山庄。”安钦闷闷开口,绷紧的脚背得到了舒缓,捏着的拳头松了松,喉结滚了又滚:“沈,沈宴珩。”
沈宴珩终于高兴了:“可算是不叫我庄主了,这是原谅我了?”
安钦:“我不曾生气。”
气倒是有过,但沈宴珩既然是庄主,他怎么敢生庄主的气,更多是不可置信,和自己多年来的世界观崩塌了。
毕竟在他心目中,风月山庄的庄主,那可是仙人一般的存在,该是慈眉善目,和煦如风的温润公子才对。
“那你这是答应和我成婚了?”沈宴珩喜上眉梢,一时都忘了自己身上多处受伤,想翻身将安钦压下,占占“准夫人”的便宜。
“嘶——”
好不容易清理包扎好的伤口骤地绷裂,鲜红的血一下子染红了洁白的纱布,沈宴珩疼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许多,压人未办而险些中道崩阻。
安钦都没来得及反驳他只是不曾生气怎么就是答应成婚了,顾不上身上没穿衣服,安钦立即坐了起来,“沈宴珩!”
第51章 大抵是要完了
待重新将伤口包扎好,已是半夜了。
安钦脸上的温情和窘迫褪了下去,换上一副冷酷的表情,从衣橱里抱了两床被褥,在沈宴珩的塌下铺了个简易睡觉的窝。
沈宴珩一瞧,这还得了,方要张口,安钦便冷冷瞧了过来。
沈宴珩一噎,心虚了。
身上却有酥酥麻麻的爽意从脚底蔓延起到头顶,连身上火灼般的伤口都不痛了,嘴角难以压制的翘了起来。
沈宴珩老实的躺着,这会可不敢用庄主的身份压人,勾人的桃花眼轻轻一转,他唇间溢出一声低喘,“安~”
“你伤好之前,我就先睡这里。”安钦张了张口,本又想叫“庄主”,好在对着故意装可怜的无耻之徒,实在是难以喊出庄主二字,毕竟他心中的庄主,哪怕不是羽扇纶巾,也不该是个无赖的样子。
“那帮杀手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也有可能潜入太傅府,我……我会保护你的。”
他这地铺和沈宴珩的榻紧紧的挨着,要上床一定得先经过他这里。
虽说庄主身边的暗卫武功高强,但都藏在暗处,总也有看不见的时候。
沈宴珩闻言一阵感动,但要分床睡还是不能够的,何况他怎么能让安钦睡地上。
他殷切的看向心上人,安钦也正关心的看向他。
沈宴珩沉醉在心上人说要保护他而不是保护庄主的温柔乡里,飘飘欲仙:“心肝儿不嫌我麻烦就好,不过这床大,挤一挤不碍事,地上凉,你……”
安钦脸色冷峻了几分,唇瓣也抿到了一起,敛起眸子,低下了头。
沈宴珩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说话声戛然而止,眼皮陡然一跳。
安钦忽的跪下,双手抱拳,又行起了下属的礼。
沈宴珩太会看人眼色揣摩心思了,立即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一切听你的,就是打死我也行。”
安钦:“……”这倒也不必。
不过庄主竟然愿意这般说,也不愿意看到他把他当成主子……
安钦心头一热,缓缓抬头,瞧见沈宴珩神情紧张,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满目皆是深情,此刻似乎他二人的身份转换,他才成了主子,掌握了沈宴珩的生杀大权。
“我一切听你的安排。”沈宴珩像是瘫痪在床,生怕妻子出轨的丈夫,小心翼翼道,“庄主玉佩在床头下的匣子里,风月山庄上下亦随你调动。”
风月山庄的财富和人手,怕是能和整个大梁抗衡。
沈宴珩说要把风月山庄给他,竟真不是哄他开心。
他怎么值得庄主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安钦冷漠的眸子狠狠一颤,强忍住心头的震撼,低低“嗯”了一声,别开头,背对着沈宴珩在地铺上睡下。
眼眶不知何时发红,安钦耳边依然充斥着沈宴珩那句话,眼前浮现昔日沈宴珩对他的种种维护,心底泛起酸涩,又被一股甜腻充满,从未觉得如此欢喜过。
他好喜欢庄主。
想到背后便是沈宴珩,安钦蜷起双腿,将自己缩了起来,隔着被褥沉沉出声:“你想何时……”
后面两个字他说的极轻,沈宴珩却是耳尖听见了。
他一时惊喜,只想着再把人揪过来再问一遍,再得安钦一句保证,手一伸,肩上的那道剑伤便再度裂开,染红了纱布。
沈宴珩:“……”
他强忍着痛意,想装作无事发生,却忘了他风月山庄的刺客敏觉异常。
安钦隔着被子都闻到了一股新起的血腥味,羞耻感烟消云散,翻身坐起:“沈宴珩?!”
沈宴珩:“…………”大抵是要完了。
再度包扎,又费了半个时辰。
看着男人苍白的看不见血色的唇,安冷彻底冷下了脸:“这几天你别乱动,伤口要是再裂,我就……”
他一个下属,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主子的。
安钦噎了一下,沈宴珩却连忙点头:“就罚我三日不能碰你。”
安钦羞赧的避开他的视线,又叮嘱了好些,看着沈宴珩闭上眼睛后,才重新躺下。
沈宴珩失血过多,很快便睡着了,安钦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竟也很快生了睡意,不过他要留意太傅府的动静,因此并没有让自己彻底熟睡过去。
一连五日日,沈宴珩都没有下床。
裂开的伤口重新结了痂,这几日休息的足够好,气血也总算是补了回来,面色瞧着已经和之前没受伤时一般红润。
安钦差人做了一把轮椅,在第五日,言辞拒绝了沈宴珩想要他扶着拄拐出来的请求,推着沈宴珩从房里出来晒晒太阳。
没能得偿所愿拥人入怀,沈宴珩嘴角的笑容都少了不少,仅是在院中待了不到半炷香,就唉声叹气了不下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