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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或许是被引诱,做出这种铁了心投靠之事。
  灾民之事一解决,反扑开始了。
  张御史地方上的贪赃都被查了出来,贿赂钦差,赋税也作假。
  就连范云也被这大瓜听的吸引住,这当布政使之前的考核政绩竟是买来的。
  官员贪|污可大可小,但观察一会,徐尚书的目的就是要将人贬官出京城。
  张佥都御史最近正得意,此刻殿中再冷静的解释,看向跟啥事没有的徐尚书恨不得吃了。
  看这一个叛徒,怕是整个荥州书院的都不可信了。
  因为争吵,此刻殿中跟菜市场似的,陛下耳朵嗡嗡的,暂停朝仪去侧殿休息。
  郑衿笙眼见同窗里都没理他,走向吏部徐尚书那处。
  范云拉着走没拉住,见直接追上揍了上去。
  郑衿笙此刻怒火燃烧,还要撸袖子,礼部侍郎喝止,再打可就朝堂失仪。
  范云给捡起笏板,拽着离开。
  同届在京官员们都围上,劝告冷静。
  朝会再开始,陛下就不让开口,只是让曹公公呈上证据。
  张御史此刻可怜的喊冤枉,说这些都是去查验功绩的钦差逼着他这么做的。
  这一言论,直接把立场调换不说,还把更多人拉下了水。
  钦差答应调京城,能收更多钱,但谁给的胆子。
  吏部被指矛头,吏部尚书被喊名,出列只说不知。
  这事于是由刑部、大理寺、顺天府尹三部联查。
  涉及高位官员,本是都察院都得参与,但这次因有张御史,就没让都察院的搀和。
  朝会这事定下,接着是其他事。
  户部尚书出列说八月中秋节礼的银两数,陛下打开写出的奏折,打开是个让他牙疼的数字。
  官员这么多,怎么让他决断的折子看都看不过来,满朝没个干活麻溜的。
  一到逢年过节,就冒出来的这般多官员数,说着稍后再议,奏折合上。
  礼部官员出来,中秋排练,教坊司那得挑选些。
  这事不可拖延,陛下直接下了个口谕,让礼部今年办的比去年还新意些,又让户部拨笔钱。
  户部尚书这个没啰嗦,说下朝就会办。
  中秋过年在京官员都会携妻来赴宴,到时候吃宫内佳肴,看美女歌舞,还会放烟花。
  这与民同乐的节,自是给钱给的痛快。
  每次朝会,大小杂事,耗费精力又每年重复,下朝后,官员们脑子都闹哄哄的。
  范云方才拉人之后,站在队列一边听,一边合眼假寐打盹,此刻出来胳膊当着打了个哈欠。
  头脑不怎么清醒,耳朵也好似还能听到回音。
  走着走着清醒后,路上就见同僚们吵来吵去。
  范云:“好了,别吵了,不救张御史,下一个就是衿笙他们都被一锅端。”
  王瑾:“这荥州书院的真是为升官,什么都干的出来。”
  这话让郑衿笙难受又无法反驳,他以为他作为佼佼者,能带领同窗们仕途畅通,可现在看来,不是谁都了解也管不住。
  郑衿笙低着头:“最近张御史屡次在人前夸我,我那时候还觉的我好了,更能帮衬同窗们。”
  林广白:“看来是因嫉妒冲昏头脑。”
  范云阻止争吵后,想了个主意,附耳过来后说完,就见都笑着说好办法。
  *
  隔天上午时候,礼部高尚书和刘侍郎竟来部门。
  温学士笑着迎进来,对高尚书热络的称呼着。
  办公房内听到将范试讲叫来,自是也好奇原因。
  范云也摸不清,让余良留下忙着,自己带学才过去。
  学才站身后,可眼睛滴溜转稍后些站位。
  范云对上官行礼后,听到意思是,他对中秋宫内表演有何想法。
  高尚书:“你一向聪明,这几天好好想想,有想法写下来交来礼部,也不让你白忙。”
  范云忙说这是应该的,一时间就很多想法,回头觉的哪个靠谱写下来。
  刘侍郎笑:“果然还是年轻人脑子好使,一说想法不断。”
  两人走后,温学士也勉励一番。
  给了个最喜爱的小猪茶宠,滑溜手掌心大小,范云没推脱,拿着出来。
  他方才还真实话,新奇的节目真太多,去掉有可能泛忌讳的才行。
  学才见没人说要不这些日子他和余良多忙些,范云说可以。
  好意收下,但心里想今个下值回家就想。
  宫内曹公公边伺候着陛下,边挑起个矿山的话头。
  皇帝问是不是谁又说什么了,他派太监去当监工收税就是与民争利,文官管着收不上税,不说与民争利。
  曹公公说,矿山在那,即便不收税,那挣得钱也不会到百姓手里。
  皇帝闭上眼,这事情他自然知道。
  若是刚上位的时候,对满嘴仁义道德的清流觉的是好臣子。
  可时日久了,就发现比贪官还可恶,办事办不成,就会勾心斗角,弹劾这个那个的斗。
  还不如贪官能办事,是既要好处又要面子。
  那张御史之前是贪官,但进京之后很是爱惜羽毛,能力也有,还真舍不得贬黜出京。
  午时,驿站加急送来袁侍讲学士关乎赈灾的折子。
  一看皇帝气的把折子一摔,让去把徐尚书叫进宫来。
  曹公公捡起折子放龙案上,这折子加急可算是来到了。
  徐尚书进殿,折子被砸过来,弯腰行礼躲过。
  就见里面是这次受灾,老家人贱价收购土地,明着是买土地,可实际上是趁火打劫。
  百姓贱卖土地后,沦为徐家的佃户,佃户不交税,土地是徐家的。
  其上还有女婿和这次贪|污赈灾银的官员,前列都是他亲信,他亲手提拔上来的同乡后辈。
  直接跪下,说自己失察,这些事都不知道,定会查清后严厉处罚。
  皇帝不辨喜怒:“徐渭,该好好管管你手底下人了。”
  跪地称是,徐尚书此刻想底下人真是蠢,捂不住还牵扯到自己身上。
  皇帝也了解,出一个进士,家乡土地挂名下很正常,可名下二十万亩地,这个数字着实夸张的都不敢相信。
  白胡子一脸褶皱的可怜样,面目可憎。
  曹公公就见陛下一句好好查查,看是不是冤枉,就让退下了。
  看着啥事没有,折子都留中,只给李丞相看。
  伴君如伴虎,有时候能猜测点心思,有时候一点不知。
  陛下气的让传太医,太医开方子时。
  皇帝想的是身体不济了,生气就头疼,牙齿也吃东西就难受。
  等儿子继承大位之前,他定得把这些蛀虫处理带走。
  留能臣和好名声给新皇,想着这些,摸着龙椅的手不停。
  攸的,皇帝开口问那范云昭名下多少亩地?
  曹公公立刻回道:“户部那记载的是老家两个村,五千来亩。”
  皇帝惊讶,“五千来亩?”
  曹公公低头:“是,陛下,这届中的进士里名下田亩,奴婢都记得的清清楚楚,是其中最少的。”
  还不到万亩的零头,记得最牢固。
  皇帝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满朝文官,各种贪之外,可还是有赤心为朝廷的。
  曹公公又说了礼部去问主意的事,皇帝有了主意。
  *
  下午时分,小陈公公突来。
  宫中有旨意,翰林院内范云接旨,其余官员跟后面一起跪下听。
  旨意是特批范云为礼部正六品员外郎,负责翰林院和礼部两处,俸禄亦照两部合发。
  钦此两个字结束,范云双手举过接过圣旨,谢过吾皇。
  站起来送走小陈公公,到了门口,公公也说不清楚为何。
  徐尚书被叫到宫里本来陛下是斥责的,他站门口听着些,但又不知道陛下为何高兴。
  范云说不知道也没事,反正手上圣旨里的升官是真实的。
  心里高兴,面上揉揉脸只露出谦虚的笑。
  经过郑衿笙一事,低调无错,不招人眼。
  这下徐尚书因为其女婿和老家的事,就看还能顾得上找郑兄他们的麻烦吗。
  至于张御史,也得个喘息的空,互相斗去吧。
  两个都老油条,就看能不能把自己摘干净。
  办公房内,都恭喜打趣,是称呼范试讲还是称呼范外郎。
  范云:“我这是在翰林院,不用改。”
  官员们都笑,玩笑话都听不出来,这较真的性子。
  他们看看圣旨的卷轴,但也没上手去碰。
  圣旨可是得放家中供奉台子上,想什么时候也能有一个啊。
  得让陛下看见,得更努力才行。
  一直到下值时候,范云就见每个人背后冒火似的。
  拿着圣旨回家,都围着转悠。
  杨竹西下午墨香来通知就翻箱倒柜的选,放圣旨的架台。
  正堂屋东边正北处,圣旨放好,三人点燃香插上供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