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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英酩冷冷道:“我不会接受你在段氏掌握话语权,我会采取行动。”
  段仲信终于撕下伪装,露出胜券在握的傲慢,“什么行动?定向增发稀释我的股权吗?没人会同意的。”
  见段英酩抿唇不语,他忽然倾身向前,眼神平静得可怕:“你三叔太冲动,老爷子又太固执......”他抬头,眼神平静得可怕,“我只是帮他们做了正确的选择,现在,我也是在帮你做正确的选择。”
  空气仿佛凝固。段英酩看着段仲信胃里翻涌起一股恶心。
  “我不会接受。”他霍然起身,指节在桌面叩出沉闷的响声,“我想我们没什么聊的,段先生,告辞。”
  段英酩转身就要走,段仲信依旧端坐着品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段英酩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才发现门外早已筑起一道沉默的人墙。
  “你们要做什么?”
  段仲信吹开茶沫的声音轻得像声叹息:“我们还没谈完。”他抬眼对保镖示意,“去把小段总请到酒店房间休息一会吧。”
  “是。”
  段英酩站在中间,眉头颦蹙转头看段仲信。段仲信的行径已经算是绑架,光天化日,他也是从正门进的金融中心,一路上看见他上来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段仲信就算手段狠毒,但是这种举牌斗争的风口浪尖这么大摇大摆就对他下手他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段仲信笑,段英酩刚要开口,就被袭击捂住嘴,□□的气味刺入鼻腔的瞬间,段英酩的手还抓着门把手。他眼前发黑,最后的意识里是段仲信站在逆光中的剪影,那个总是佝偻着背的二叔,此刻站得笔直。
  保镖熟练地将昏迷的人架起,“老板怎么处理?”
  “后面下去,送远点再处理掉。”
  “是。”保镖正要把段英酩向后拖去。
  保镖正要拖走昏迷的躯体,刺耳的铃声突然划破死寂。屏幕上“裴迟”两个字跳动得刺眼。
  “老板……”保镖犹豫着地递过手机。
  段仲信接过去手机,按下接听键时声音已经变成熟悉的、带着担忧的长辈腔调,他说:“喂?小裴啊?”
  电话那头,裴迟站在京市段家别墅门前,指节攥得发白。他强压着翻涌的情绪:“二叔?怎么是你接电话?我哥呢?”
  段仲信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宠溺,“哎呀,刚才是在我这儿,那孩子情绪不好,在我这没说几句话就走了,手机都落我桌上了。”他顿了顿,语气一下子变得更加忧愁,“我这正打算让司机去给他送呢……”
  “是吗……”裴迟抬眼看向别墅内,隐约还能听见别墅内女人孩子的笑闹声,“有二叔你在我就放心了。”
  “哈哈,我也没想到你和英酩能相处的这么好,亏你还想着他。”
  “嗯,哥帮了我不少,我占了他很多便宜。”
  段仲信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他自然知道裴迟和段英酩的关系,只是他不把段英酩放在眼里,更不把裴迟放在眼里,听见裴迟说这种话更是觉得好笑又觉得恶心。
  “行,到时候我叫你哥给你回电话。”
  “嗯。”
  电话将要挂断,裴迟突然问:“二叔你家是不是住西城的别墅?我好像遇见二婶了,你有没有什么话给二婶带?”
  不过段仲信没有想象中的紧张,只是笑了一声,回答说:“没事,你和他们打个招呼就行,我还有事,挂了。”
  电话挂断。
  裴迟看向身后带来的人,招手让他们破锁进院。
  第68章
  半个小时之后, 别墅被裴迟带来的人翻了个底朝天,头发凌乱不见端庄高雅的贵妇人抱着十几岁的孩子蹲在墙角。
  裴迟拿着手里的相框,坐在沙发上端详, 照片上是一群男人抱着一条巨大的金枪鱼的合照, 裴迟一眼就看见了中央站着的舅舅和段仲信,再结合众人受伤都带着的戒指,一切谜团解开,一切时间的背后之人此刻浮出水面。
  女人翻着眼白,盯着裴迟咒骂:“裴迟!我要报警抓你!”
  裴迟盯他一眼,夫人瞪圆了眼睛, 看着他气得颤抖,裴迟扬手就把一边的花瓶扔在女人面前,炸开的碎片划伤了她膝盖上的皮肤,孩子哭叫, 女人嘶嚎。
  “你二叔不会放过你的,他会和段英酩说,你就等着……”
  “他会管你们吗?”裴迟盯着女人怀中和段仲信没有一处相似的男孩冷笑, “我进来之前可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果然女人脸色煞白。
  “不过我这个人没有那么绝情的,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女人半信半疑看向裴迟。
  “段仲信花了200亿收购了段氏不少的股份, 你们……应该还没离婚吧?”
  “我们……我们确实没……”女人听着他的话眼前一亮。
  当夜, 裴迟飞回海市,女人也是一夜未睡, 清晨就飞往海市。
  欲望永远是人的第一驱动力。
  裴迟现在不光要找到段英酩, 他还要和段仲信打擂台战, 这也是能保住段英酩命的方式。
  毕竟裴迟步步紧逼,段仲信就会怕时局变动不敢对段英酩轻举妄动。
  清早开市,段仲信已经即将触发第五次举牌, 已经占股百分之24,裴迟手中有段峥嵘之前赠予的百分之5,就算加上段英酩个人的股份,也只堪堪到达百分之18,而占据第一席位的段峥嵘还处在昏迷状态。
  但是裴迟手上可供调动的钱,远远不够。
  他紧急联络了可联络的关系,他的动作之大,段仲信和唐仁嘉一众人都知道了。
  段仲信接到手底下的人回报,“裴迟短短一段时间就举牌了一次,据说他联络了几家银行,我们需不需要采取行动?”
  段仲信悠闲:“还真是有情有义,不过也是挣扎的蚂蚁不用管。”
  “但是据说他准备成立资管计划。”
  资管计划就是一种金融手段,在一个投资方案自己的钱不够时,可以成立资管计划,引入其他公司资金注入,在投资中损失裴迟独自承受,收益优先其他公司获得,剩下的才归属裴迟。
  和赌博无异。
  段仲信起了兴趣似的,“那就看股东大会之前,他能搞出多大的动静,准备再收一部分,举牌。”
  ——
  另一边,裴迟收到唐仁嘉打过来的电话,“裴迟,你套了多少层杠杆,你疯了?”
  裴迟:“你也知道了?”
  “废话,你那么大的动作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还差多少,我爸这边……”
  “唐仁嘉。”
  唐仁嘉被打断,通话安静。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会把你卷进来。”
  “但是如果你抢不过那家公司,吃不下段氏你都不是倾家荡产的问题了!裴迟!一百亿,套了那么多层杠杆,那已经是个没头的数了!我觉得就算你想帮段英酩你也没必要……”
  唐仁嘉的立场裴迟理解,的确,这是一个不能失败的方式,看似没有必要。
  “有必要,我一定要站在他身后的。”
  唐仁嘉喉头一哽,说不出话。
  “嗯,那……”
  “你如果实在想帮我,就帮我祈祷吧。”
  祈祷我能成功,祈祷我能从段仲信手里抢回段氏,抢回段英酩。
  “好。”唐仁嘉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海市酒店的套房里,段英酩在头痛中醒来。
  手腕上的束缚带在皮肤上勒出红痕,他眯着眼适应光线,这是一间被精心布置过的“囚室”:窗帘紧闭,床头摆着水和药片,甚至还有几本财经杂志。门外传来保镖低沉的交谈声:
  “……老板说等他醒了给喂点粥。”
  “用得着这么客气?直接打一针不就行了……”
  段英酩打量着四周,开始寻找一切能切断手中束缚带的东西,最终在窗边捡到了一片亚克力,他偷偷握在手心。
  不说话,规律吃饭,暗地打磨那块碎片。
  日夜交替。
  过去了整整五天,已经到了下一周。
  裴迟和段仲信的擂台战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原本也想学裴迟“趁虚而入”分一杯羹的,都被裴迟死磕到底的架势吓退了。
  短短一周足足280亿,裴迟已经升至第三大股东,并且不断逼近段仲信的持股数量。
  段仲信也变得不那么从容了,联合了几个股东搞了不少场外小动作,导致最近众与的股价下跌,不过即便如此裴迟依旧依靠着发言风格,以及夸张大胆的行事作风吸引了一些股民和中小投资者。
  马上就是股东大会,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段氏大厦顶层的会议室里,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
  长桌两侧的股东们频频看表,窃窃私语声像一群躁动的蜂。段仲信坐在主位左侧——那个本该属于段英酩的位置,指节轻叩桌面:“各位,已经超时十五分钟了。”
  “段总从不会无故缺席。”财务总监突然起身,却被身旁的人拽住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