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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年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平静又不失礼仪地道:“盛先生,我还有别的工作,就先走了,早餐您慢用。”
  盛储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星祎就在外面,没关系?”
  钟年收住脚步。
  “我知道,他对你一见钟情,昨晚还把你叫到了房间里。”
  盛储声音里让人听不出情绪,“中间的二十分钟里,你们发生了什么?至于让你落荒而逃。”
  钟年心里惊讶他对一切事情的了如指掌,面上镇定自若地回道:“没什么,他想送我礼物,我觉得太贵重就拒绝了而已。”
  “是吗?就这么简单。”盛储尾音微扬,语气狐疑。
  钟年咬了咬嘴唇,点头。
  “可是昨晚他带酒过来跟我哭诉,说你不止拒绝了他的礼物,也拒绝了他的求婚。”
  “……”
  钟年无言了半晌,讪讪笑道,“你俩关系真好。”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为什么拒绝他,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经失去了求偶资格。”
  说话间盛储骤然逼近,钟年再次被逼着退到墙边,脊背发凉。
  门外,宗星祎和关山越还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门内,盛储目光灼灼,手抚上了少年的脸。
  “现在,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
  第16章
  钟年与男人无框眼镜下那双难以捉摸的黑眸对视,有些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
  可盛储又不像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
  “……什么意思?”他不太确认地问了一句。
  “字面意思,想要你做我的人。”盛储面容清俊,神色冷肃,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面红耳赤,“我的身体很干净,没有和别人做过,但你不用担心我的技术太差,我提前做过理论预习,工具也准备齐全,不会让你有任何不适。我也不需要你积极讨好我,我可以主动让你舒……”
  “停!”钟年想也不想就抬手按住男人的嘴,“不要再说了!”
  他不害臊自己听着还害臊呢,有钱人圈子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被男人一波操作给整笑了。
  【哥你是不是崩人设了……】
  【我要给游戏主系统写信了,npc已被色魔上身。】
  【不怪他,要是我碰上主播我也这样。】
  【之前还以为你多正经呢,结果私底下又是搜身又是自荐枕席,也是开眼了。】
  【我看他巴不得想赶紧给老婆伺候一下好好证明。】
  【喂,你的好兄弟们还在外头呢,他知道你想挖他墙脚吗。】
  钟年这会也是焦头烂额,他不知怎么应对,出去会碰见宗星祎很尴尬,继续待在这里又……
  “盛先生,麻烦您收敛一点,你的朋友……”钟年想提醒他,可话说到一半竟是手心发痒。
  盛储在闻他的手!
  手心的感知是很明显的,盛储高挺的鼻子顶在上面,呼吸一收一放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嗅闻的力道很重,气息便也撩得他很痒。
  钟年赶紧把手缩回,推开男人弯腰从间隙中躲开,将被弄得潮湿的手心往身上狠狠地擦。
  几次三番地被冒犯,钟年也不想再继续跟男人客气下去了,没好气道:“你是狗吗?盛先生。”
  可更出乎意外的是,盛储被骂了丝毫不生气,反而低笑:“你确实很好闻。”
  他抬手扶歪掉的眼镜,手心恰好贴着鼻尖,顺势又闻了闻:“只是摸过你就能沾上气味。”
  钟年不经意一瞥,注意到男人腰下睡袍被撑起,登时被这人毫无羞耻的一面吓到了:“你……真该让你朋友好好看你这副样子。”
  “就算被他们看到,我也不会收敛。”盛储神色自如,仿佛失态的人不是自己一般,还说,“你可以开门让他们进来。”
  钟年愤愤地磨了磨后槽牙,最后咬牙切齿地只说出一句“有病”,丢下餐车跑了。
  他一开门,就直直撞上了宗星祎和关山越两人。
  两人见到他突然从盛储房间里冲出来,还是这般不整模样,都十分意外。
  钟年懒得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只想离开,冷冷甩下一句“两位的早餐都在里面”就走。
  如果投诉他不敬或失职就去吧,他现在就是不想伺候这些神经病大爷了。
  “小年——”回过神后的宗星祎想追上他,被身边人拉住。
  关山越:“小年他现在情绪不太好,你最好别去。”
  宗星祎止住了脚步,纠结了两秒后转身进了盛储房间里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关山越倒是不慌不忙,看着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电梯后,才跟上去。
  “没发生什么,我搜了他身,就惹他生气了。”盛储面色如常,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这会儿他已经整理好了睡袍的衣襟,坐在了餐桌前开始享用冷点的早餐,他对站着的两人道:“一起过来吃吧,不够餐车上还有你们两人的份。”
  宗星祎一向很信任盛储,在他眼里盛储总是什么都是对的。
  要说起来,盛储算他半个兄长,可靠、沉稳、成熟……拥有很多他理想中的兄长品质,并且从小到大教他很多为人处世、明哲保身的道理。
  要不是盛储,他这个手无实权又毫无野心的人都很难在吃人的宗家混到这个地步。
  所以当盛储三言两语地敷衍了他,他即使直觉事情并不简单,也还是压下来没再问,坐下一起用餐。
  关山越坐在了宗星祎旁边,懒洋洋地盘起腿。他也穿着睡觉的衣服,但他上衣下裤的,比盛储前面的形象还要随性,衬衫的扣子扣得歪七八扭,白金头发乱在肩头。
  他先打了个哈欠,似是随口玩笑了一句:“你搜个身给人家搞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了什么禽兽的事呢。”
  盛储放下手里的咖啡,淡淡抬眼,看着关山越。
  而宗星祎叼着面包,观察着盛储。
  关山越笑了笑:“怎么了,我开玩笑的。我相信咱们洁身自好、从不碰情爱的盛大公子干不出那种事,绝不会可能对一个小服务生下手。星祎,你说对吧?”
  宗星祎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连连点头:“对。”
  “不过呢。”关山越又话锋一转,“小年他确实很吸引人,我见了也很喜欢他,要不等会儿我就不回去睡回笼觉了,去找他教他弹钢琴好了。”
  说罢,他不顾旁人反应,埋头专心吃起面前的小馄饨,像是刚刚的话只是一时兴起,又或者自言自语。
  房间内,三人心思各异,头一次聚在一起氛围古怪。
  -
  “叮——”
  电梯外,穿着厨师服的男人靠着墙姿态散漫,闻声抬头,见到想见的身影后将手里的香烟摁灭在垃圾桶的烟灰缸里,迎上去。
  “回来了?让我等这么久。”说着他发现少年情绪不对,挑眉问,“十层的那些大少爷欺负你了?”
  他俯身凑近细看,钟年不胜其烦地把他的脸推开,又动作一停,转手抓住对方的衣领拉回到跟前。
  少年的动作太突然,湛陆条件反射地肩臂绷紧差点反击,在扑上来的香气中又及时忍住了,注意力全集中到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脸上。
  视线从明亮的眸滑成水红的唇,喉头不由自主地收紧吞咽。
  接着,少年做出更令他腹热的事。
  他在闻他。
  钟年先闻了男人身上,又抓起男人的手去闻,小巧鼻尖一动一动的犹如某种好奇的小动物在通过嗅闻取得信息。
  “怎么了?跟小狗似的。”湛陆说。
  很熟悉的词,钟年赶紧打住和某个神经病类似的行为,说:“你身上的烟味……”
  湛陆莫名紧张起来:“怎么了?难闻?”
  “不是。”钟年拧着眉头,欲言又止。
  湛陆说:“我以后戒烟。”
  不假思索的反应惹来少年奇怪的一眼。
  “哦。”
  也不知道湛陆怎么想的,快速把兜里的两包烟掏出来放在他手上,像是要急于证明自己是认真的。
  “你别不信,都给你。”
  钟年:“?”
  给他干什么,他又不抽。
  第17章
  因为等着游轮继续开船,钟年工作很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往外面望一眼。
  他做得慢,摸鱼也没人催他。
  跟他一道的杰文时不时偷看他的脸,默不作声地把活揽去大半。
  “为什么船还没开呢……”
  都快中午了,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纳闷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煎熬的等待中他愈发焦虑不安,总觉得再拖下去就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在他思索着怎么再偷溜出去看情况的时候,关山越把机会送到了他手里。
  船上的顶级贵客跑到底层船舱把很多人吓了一跳,关山越却好像没有自觉,还在众目睽睽下笑容和煦地对钟年招手,语气万分亲昵:“小年,快来,我带你去学钢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