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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只准喜欢我 > 第26章
  谢忍安抓着她手腕的手向下滑落,就势牵住了她的手。
  温热的触感纠缠进乔咛的手掌心。
  她瞳孔微微放大。
  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牵在了他宽厚的手掌里。
  他右手指腹间细细的茧磨着她细腻的皮肤。
  带来温厚真实的安全感。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自然地牵着她一样。
  可是现在,性质却完全变了。
  谢忍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牵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没有质问,没有疑问。
  他情绪淡的看不见。
  乔咛心底那阵失落感又翻山倒海地漫回来。
  可手心却不争气地在出汗,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却被谢忍安抓得更紧。
  像是生怕她会再一次从他身边逃走似的,他索性张开手指,一点一点用力对进她的指缝里,强|迫她与自己十指紧扣。
  直至扣得严丝合缝,紧的不能再紧。
  乔咛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和谢忍安十指紧扣。
  感觉……有点奇怪。
  谢忍安不说话,她只能看见他挺括的后背。
  黑色衬衫像浓稠的夜色,路灯打在他们两人身上,落下一前一后两个影子。
  乔咛边被他带着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边忍不住猜测他此刻心里会在想什么。
  但她失败了。
  她什么也猜不出。
  一路进了电梯。电梯徐徐上升,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乔咛低着头,不动声色地盯着被他紧紧牵住的手。
  严丝合缝到没有一丝空隙。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
  别墅里没开灯,只有一圈微弱的壁灯灯带。
  谢忍安绕过灯带,继续牵着她往前走。
  乔咛很不习惯这样的黑,也就没留心脚边,被磕着绊了一下。
  “当心。”谢忍安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乔咛感觉到他牵着自己的手在发力,不然自己定是要摔了。
  不过她心头稍微舒畅了些。
  原因无他,只是刚刚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忍安忽然说话了。
  这让她心底熄灭的火焰又重新跳亮了。
  至少这能证明,谢忍安嘴硬心软,其实还是在乎她的。
  哪怕一点点,对于乔咛来说,也就足够了。
  她从小就是个不贪心的人。
  从没想过要单独去占有某样不属于她的东西。
  所以,某些时刻只要存在过,那么对她来说,就是一件足够她开心好久的事情。
  她启齿,试图打破这僵局:“哥哥,你去哪里……”
  刹那间,她整个身体忽然就着墙边被狠厉抵住。
  也就在这时,谢忍安终于开口说话了。
  只不过,并不是严厉的质问,更不是生气的责骂。
  而是一句平淡的陈述句。
  音色很哑,猜不透情绪。
  他说——
  “你和他,挺亲密的。”
  第17章 情书乔咛,你不要我吗
  乔咛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黑暗里,她被他抵在墙边。
  能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交错在她头顶。
  即便看不清谢忍安的脸,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他的目光一定焦灼地笼在她身上。
  她受不了他的目光。
  她慌乱地侧着脖颈,试图躲避他的目光。
  一边接上他刚刚带有质询的话语,下意识回答道:“楼述他人很好。”
  话音刚落,她忽然听见谢忍安低笑了声。
  那笑声像是无奈,擦着她侧着的颈部皮肤,一点一点往她心尖尖上挠。
  又酥又痒。
  烧的她皮肤发烫。
  乔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躲开他。
  空气僵持着凝寂了好几秒。
  许久,她听见谢忍安又问:
  “那我呢,我不好吗?”
  他声音很轻,带着酸涩的哑。
  乔咛心脏被重重敲了一下。
  ——谢忍安又怎么会不好呢?
  她很快摇头否认:“不,你很好,我、我没说哥哥不好。”
  她不过是夸了楼述,但也没有否认谢忍安对她的好。不知谢忍安怎么会又曲解她的意思。
  “乔咛。”谢忍安叫了她一声。
  他很少这样认真正经地叫她的名字。
  乔咛放大瞳孔,喏喏地应一声。
  目光却还是别着。
  下一秒,她感觉到下颏被人轻轻抬起。
  谢忍安强|迫她抬起头。
  他修长的指节抵在她的下颏,带着命令的意味,逼迫她抬起头来直视他坦诚的目光。
  “你不要我了吗?”
  谢忍安嗓子哑得厉害。
  他很少会这样。
  乔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人揪在一起,使劲地揉搓着,痛得发胀。
  她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与其说是她不要谢忍安,倒不如说是谢忍安不要她了。
  她像个累赘一样,总是拖累他。
  从小到大,如果没有她,妈妈就会过的更轻松,谢忍安也不会莫名其妙要为她生很多气。
  她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
  被人甩来甩去,最后碎成一片一片很小的玻璃。
  谁要是捡起她,就势必会被扎的满手鲜血淋漓。
  可是谢忍安是第一个朝她走来的人。
  他很寡言,总是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去保护她。
  乔咛眼睛酸的发胀:“是哥哥不要小咛了。”
  话音在发
  颤,一想到他是那样耀眼,离自己是那样那样远,她就心酸。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笨拙地按进某个怀里。
  谢忍安的手很大,很轻地护着她。
  乔咛跌进他怀里。
  谢忍安的怀里还像从前那样宽厚温暖,这样一个冷脸的人,怀里却有着世界上最让人心安的气息。
  眼泪不争气地滚下来,打湿谢忍安黑色的衬衫前襟。
  她听见他的声音,他说:“傻瓜。”
  眼泪砸下来,越来越汹涌。
  她缩在他的怀里,哭的很难看。
  “你总是喜欢不告而别……”乔咛呜咽着,话语糊在眼泪里。
  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会很害怕啊。
  谢忍安垂着眼睑,没有辩解,只是很笨拙地保持着拥抱她的姿势。
  再见面,他觉得自己似乎对乔咛生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情。
  看见她哭他会发了疯一样难受。
  看见她对别人笑他心脏会好疼。
  从前那个一板一眼总是跟在他身后的乖乖,现在长大了。
  他总以为她还小,可是拥抱后才发现,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快要长到他的肩膀。
  她头顶的发丝一摇一晃,擦着他凸起的喉结时,会很痒。
  痒到他会忍不住将抱紧她的力度加紧、再加紧。
  他厌恶一切向她靠近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
  而且这种感觉随着年岁增长,不断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五年前,赵锐明目张胆的骚扰让他心里悬起了一根针。
  所以后来在赵锐继续骚扰乔咛的时候,他选择和他对上。
  为了乔咛,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他放在心尖尖上保护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能被其他人觊觎。
  所以那次过后,赵锐伤的很重,进了医院,徐新雅被吓到不敢来上学。
  而他嘴角带着淤青,垂着眼睛,手上带上了银色的镣铐。
  这件事闹得很大,最后也惊动了谢思涴。
  那时候她在国外发展,事业又重新周转回来,隔着冰冷的铁窗,她坚决不同意谢忍安再在这儿待下去。
  当然,要不是她回来执意把谢忍安带走,谢忍安也许会惹上大麻烦。
  离开的那一天,是个暴雨天。
  飞鸟岛的冬天很少下大暴雨,那次是个例外。
  他像往常一样,哄着胆小的乔咛,给她讲她爱听的故事。
  所有不安的后果他宁愿独自一人承担。
  这一切乔咛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谢忍安走的第二天,飞鸟岛下了她记忆里最大的一场冬雪。
  所有人都只看见他的耀眼。
  而他却愿意为她,放弃所有的耀眼,哪怕变得有多不堪。
  “没有不告而别,”他声音很冷静,有种冷静的疯狂,“小咛,无论我去到哪里,我都会回来。”
  回到你的身边。
  回到任何你需要我的地方。
  他伸手将乔咛揽的更紧,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森冷:“妹妹,我看见你和他说话,我很不高兴。”
  乔咛情绪被他牵动,下意识摇头道:“我们……什么也没有,我和楼述只是很好的朋友。”
  “我知道,”谢忍安满意地点头,语调缓和不少,但仍然步步紧逼,“这不怪你。”说着他轻轻捋了捋乔咛耳边散落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