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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确实明确写着检查项目的时间限制为“术前八至十小时”,且下方医师签字栏的字迹与宋长国的主治医生笔迹别无二致。
  “要是您还有疑虑,可以直接给乔伊医生打电话确认。”男子见林叔面露迟疑,补充道。
  乔伊,正是宋长国的主治医生。
  林叔略作思索,虽说检查单看似无懈可击,但有之前宋长国在花园亭子昏迷的前车之鉴,他仍放心不下。
  “好,麻烦稍等,我去给乔医生打个电话。”
  “请便。”话落,男人抬手将口罩往上扯了扯,幽暗的眸底闪过一抹阴鸷之色。
  林叔转身去沙发取手机,很快找到乔伊的联系方式,准备拨出。
  突然——
  啪!
  一只花瓶重重砸向林叔后脑勺,瞬间碎裂开来。
  林叔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一阵剧痛袭来,转过头,只见刚才还站在门口的男子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手中还握着破裂的花瓶残片,眉眼间满是凶狠。
  “你……!”
  话音未落,男人举起手中的花瓶残片,再次恶狠狠地砸向林叔。
  林叔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本来在睡梦中的宋长国被动静吵醒,还以为是林叔不小心碰倒了什么东西,掀开被子,下了床。
  “老林,出什么事了?”
  他把门完全打开。
  客厅里仅沙发边几上的一盏台灯亮着,光线昏暗,加之刚睡醒,睡眼惺忪,宋长国走出客厅,起初并未看到林叔。
  直到往沙发走去时,脚感觉碰到了什么。
  他定睛一看,瞳孔兀地放大——林叔昏迷不醒地倒在地上,而他刚才碰到的正是林叔的小腿。
  “老林!老林!”
  宋长国急忙向前几步,俯身想要扶起林叔,突然想到什么,又赶忙直起身,打算回里屋按呼叫铃。
  咔哒一声。
  有人的脚踩在碎片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宋长国浑身一僵,刚要转身。
  一只大手却忽然从他身后伸来,猛地捂住他的口鼻。
  “唔……唔唔……”
  宋长国奋力挣扎,试图掰开那只手,无奈对方力气太大,他好不容易掰开一点,随即又被死死摁住。
  很快,宋长国就感觉呼吸不上来,血丝开始充斥双眸。
  情急之下,宋长国顾不上许多,拼尽全力扯拽对方的食指,趁机狠狠咬了下去!
  “啊!”
  男人吃痛,甩开宋长国。
  宋长国勉强稳住身形,便朝着病房门冲去。
  “艹,找死的东西!!”男子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抬脚猛地踹在宋长国后背。
  宋长国毫无防备,向前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他双手撑地,还想爬起来。
  男人啐了一口痰,一只脚踩在宋长国手背,脚尖用力碾转,‘咔’的一声,指骨断裂。
  “啊!”
  十指连心,宋长国忍不住痛喊出声。
  听到这惨叫声,男子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嘲讽道:“跑啊,刚才不是挺能跑吗?你再给老子跑一个试试?”
  宋长国面部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嘴微张,疼得每个字都颤抖不已。
  “你,你到底是谁……”
  男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咬痕,额角青筋暴起,怒火更盛,吼道:“我是谁?我是你老子!妈的,敢咬我,看老子不弄死你!”
  下一刻,他便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朝宋长国后脑勺连踹数脚。
  宋长国毫无反抗之力,咳出一口鲜血,意识随之坠入黑暗之中。
  ……
  哒,哒,哒——
  宋长国刚梳理完昏迷前的记忆,忽然传来脚步声,一轻一重,在安静如斯的周围里,听起来格外清晰且突兀。
  有人来了。
  而且宋长国隐约能猜到这个人就是打晕老林,把他带到这的“罪魁祸首”。
  刹那间,宋长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顺着脚步声的方向,转头望去。
  与此同时,微弱的天光映照在那人手中握着的物件上,折射出一道森冷寒光,映入他的眼底——
  第393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人手里攥着的是一把匕首!
  这一刻,宋长国也终于看清朝他逼近的男人模样。
  他面部轮廓线条硬朗,五官深邃立体,不难看出,原本长相颇为出众。
  之所以说是原本长得不错,是因为这男人左脸有道狭长刀疤,从嘴角一路蜿蜒至眼睑下方,在匕首寒光映照下,显得尤为狰狞、骇人。
  男人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睨视着他,嘲讽道:“老东西,没想到你命还挺硬,老子脚都踹得生疼,你居然还能醒过来!”
  “你……你究竟是谁!”
  “你说你都死到临头了,怎么还这么执着,非要知道我是谁呢?”男人慢悠悠蹲下身,随意把玩着匕首,啧了一声,“行吧,告诉你也没事,不过,你可得给老子好好记住了。”
  说着,男人用匕首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宋长国的右脸,“老子行不更姓,坐不改名,姓孙名成!”
  孙成……
  宋长国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并没有想起跟这个名字有关的记忆,但丢失了五六个月的记忆,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那段时间得罪过什么人。
  “我,我认识你吗?你想要什么?要钱?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
  “想给钱了事?可以啊。”
  孙成眯起眼睛,将刀刃又往宋长国脸部凑近几分,阴森森地说道:“那你瞧瞧老子这张脸值多少钱?”
  宋长国全身紧绷,刀面的寒意好似穿透肌肤,直抵神经,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一,一千万?或者两千万——啊!”
  孙成脸色陡然阴沉,收起匕首,起身一脚狠狠踹在宋长国胸口,咬牙切齿道:
  “几千万就想打发我?”
  宋长国感觉自己的肋骨像是断了,连呼吸都疼痛难忍,捂着胸口,看向男人,艰难开口:“那,那你想要多少……”
  “多少?五百亿,老子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
  五百亿!
  整个宋氏集团的市值都没有这么高!
  宋长国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这根本不可能!”
  孙成嗤笑,“不可能?既然这样,那就用你和你女儿的命来抵吧!”
  女儿?阿辞?
  这跟阿辞有什么关系!
  宋长国脸色苍白,大脑仿佛被重锤狠狠一击,声音里透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干什么?”孙成放声大笑,眸底满是癫狂之色,俯身用刀尖挑起宋长国的下巴,随即收起笑容,声色俱厉道:“你好好看看老子这张脸,还有这道疤!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怎,怎么来的?”
  “都是因为你的那个好女婿祁宴礼!是他把老子害成这样的!”
  怎么会又跟宴礼扯上关系?!
  宋长国矢口否认,“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宋辞嫁入祁家两年,他与祁宴礼虽接触不多,但就这段时间在医院,祁宴礼对他事事周全、态度谦和来看,他绝不是那种毫无缘由就下狠手的人。
  “不可能?”孙成气极反笑,“好一个不可能!”
  宋长国看着眼前几近癫狂的孙成,生怕他会下一刻丧失理智,把刀直接捅进自己的喉咙。
  “老子不过杀了两个人,死了那是他们命薄,能怪谁!再说,有一个不是还活着吗?祁宴礼那疯狗凭什么紧追着老子不放!还让警察来抓我,把老子逼得走投无路!”
  “要不是他,老子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样子!”
  “他是你的女婿,我拿他没办法,那就只好委屈你和宋辞那个小贱人来替他给老子赎罪了!”
  听到孙成说‘杀人’二字就像是在说一件再稀疏平常的事,宋长国呼吸微窒,而且不知为何,他心头隐隐不安,下意识地问出口:
  “你……你杀了谁?”
  “谁?”孙成稍稍歪头,似是在认真回想那两个人的名字,蓦然,想到什么,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哎呀,你看我都差点忘了,那两个人里,有一个你还认识呢。”
  宋长国身子狠狠一怔。
  下一秒,孙成的声音传来,“我杀了一男一女,那个男的……就是你儿子,叫什么来着?哦对,宋骁!”
  轰——
  宋长国感觉耳边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大脑一片空白。
  “你,你,你说什么?”
  孙成似乎很满意宋长国现在的反应,难得耐着性子,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我说,你的儿子宋骁,是、我、杀、的!”
  “怎么?你不知道吗?哈哈哈哈……你知道你儿子是怎么出事的吗?我让人动了他的刹车,大雨天,他车子失控打滑,直接从高架桥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