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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
  是出自这里。
  随后,又是数十年的记忆回溯,但中间或多或少仍是有些残缺,只到……
  归隐后的虚蝉又一次见到陶雾。
  “师父,蔽云峰道人来了,正在山外站着呢。”管弦跨越半座山峰,急冲冲赶到深林里虚蝉闭关处。
  蔽云峰道人……
  是了,很奇怪,前世陶雾那般实力,却迟迟不定字号,惹得旁人都不知该如何称呼,万般无奈下,只得暂称一句蔽云峰道人。
  “陶道人?”虚蝉玩味瞧向眼前故人,却只觉对面神情异常,十分复杂。
  “陶道人怎么有闲情来我这深山老林?”虚蝉问道,语气全然不复之前的亲昵,反倒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
  奇怪,她们又发生了什么?
  楼斜月回溯到此处时,又是一阵头疼,前世的事情倒是让她越发看不懂了。若是按照之前错误的记忆,她与陶雾关系一般,此时此刻这般对峙她都觉得正常。但依照目前的记忆,那些年她与陶雾耳鬓厮磨、同床共枕,怎么看都不会闹到这种地步。
  对面,面对态度恶劣的虚蝉,陶雾神色不改,只道:“我这里有观蝉真人死后遗留的记忆。”语落,留下一份卷轴便转身消失。
  虚蝉望着陶雾离去的方向,无动于衷,半晌,才低头弯腰拾起卷轴。
  随着卷轴张开,无数文字涌现,渐渐汇聚成画面。
  昏暗血腥的洞窟内,身负数道枷锁的伪仙诡异抬眼,望着对面来人桀桀直笑:“这不是桑大少爷么?”
  观蝉面色平静,开门见山道:“你想出去吗?”
  伪仙笑:“桑大少爷会这么好心?”
  观蝉道:“不过得答应我的条件。”
  伪仙讽笑一声:“果然,没安好心呐。”
  观蝉道:“对你来说不难,而且,我觉得这是件共赢的好事。”
  伪仙挑眉,痞里痞气:“说来听听。”
  观蝉满意,娓娓道来:“你应该知道,这些年赵贤清等人利用当年樱仙教留下的密文,以及部分妖魔的力量,在天云宗功法内动了不少手段,一为坐享其成,二为操纵自如。不仅利用弟子助他们修行,还意图将天云宗上下彻底变为手中傀儡,实在可耻。”
  伪仙歪了歪头,鄙夷道:“怎么?鹰犬这是看不下去了?最近分赃不公?没给你好处?”
  观蝉道:“我的罪孽,自有天谴,但我今日来,另有它事。我算过了,你与我那爱徒相合,只需稍加炼化,你们便能成为当今天下最强的共生体。”
  伪仙长叹一口:“原来如此啊……大少爷是想助自家弟子成就大业啊。”
  观蝉道:“大业算不上,只不过不愿她在天云宗葬送一生。”
  伪仙轻嗤:“那旁人就可以了?”
  观蝉道:“我不过一介俗人,七情六欲加身,管不了旁人。”
  伪仙不屑:“最瞧不来你们这种假圣人。”
  观蝉轻笑:“我可不是圣人,假的也不是。”
  伪仙沉默许久,才勉强道:“行吧,这笔交易我做了,你还有什么别的要说?”
  观蝉道:“自然有。不过我希望稍后你能给自己下一道咒,忘记今日这事,也忘记天云宗功法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前尘种种,凡是有关于我或天云宗的,你最好都忘了罢。”说着,话锋一转:“并且,旁人记忆中有关于这些事的部分,你不能探查。”
  伪仙接道:“意思是叫我的术失灵呗,你这还不如直接废了我。”
  观蝉道:“只是部分人部分记忆而已,你的术还能用,谈不上废。”
  伪仙无所谓道:“行吧,下就下呗。不过你家那小孩知道吗?”
  闻言,观蝉温柔一笑,似是想起了什么温馨的画面:“知不知道有什么所谓呢?我只希望她平安快乐,依她那嫉恶如仇又爱干净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学了这些恶心人的东西,该不高兴的。”
  伪仙耸耸肩,满不在乎道:“随你。一言既出,你可没有反悔的机会了,而且我可提醒你一句,等会我把自己的记忆清除后,可不保证会乖乖配合你,说不准得了自由就开始祸乱四方。”
  观蝉点头:“无妨,我自会捉你回来。”
  伪仙桀桀一笑:“那就……成交。”
  语落,画面一转。
  残垣断壁中,满目苍夷。观蝉追着伪仙抵达此处,目不斜视。这些年,他看过太多惨象,以致如今早已练就一副视若无睹的本领。
  伪仙被逼得灰头土脸,抬了抬手示意暂停:“道长,不是我说你,你能别追了吗?这一路那么多妖魔你干嘛非逮着我一个追啊?我们认识吗你就追?”
  观蝉道:“管你认不认识,我需要你。”
  伪仙疲惫:“你需要我什么啊?你不好好救人,非追着我满天下跑?”
  观蝉道:“救人自有旁的修士,我若不追你,我的亲人就该死了。”
  伪仙跳脚:“你的亲人关我什么事!我招你惹你了?”
  这时,远方一道女声传来:“对,你就是招他惹他了。”
  观蝉伪仙循声望去,只见一片萧瑟中,刹那落满樱花,与此同时,一道气息鬼魅的身影出现。
  观蝉蹙眉,这些年,这鬼女时不时地便要出来扰乱一下,若不是她,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能拿下一只伪仙。
  “桑大少爷,到此为止吧,我不想陪你玩了。”樱鬼缓缓靠近,慵懒开口。
  观蝉面色愈发沉重,他竟不知,这女鬼竟是故人。
  伪仙见樱鬼现身,大喜,嘻嘻一笑便窜到了一边,意图看一场好戏。
  观蝉握紧了手中剑,警惕:“你是何人?”
  樱鬼拨了拨手中樱枝,道:“桑大少爷不认得我也是正常的,虽说祸不及家人,但父债子偿,你家里人都不在了,可我当年火焚樱海的怨还没平息呢。”
  观察道:“你是当年怨魂所化?”
  樱鬼诡谲一笑:“桑大少爷是指樱的魂,还是人的魂呢?如果是人,那我不是,如果是樱,那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观蝉闻言,沉思良久,才道:“无论你是人是樱,我家的冤孽我自不会推诿,不过眼下我尚有未尽之事,你若强行阻拦,我不会留情。”
  樱鬼道:“也不需要你留情啊,各凭本事呗。”
  卷轴之上,文字流转,带动着画面变幻。烈火焚身的观蝉找到了望鹤,低声交代了几句便彻底没了气息,去时,面容扭曲,显然是受尽了折磨。
  这厢,看见所有真相的虚蝉震惊不已,愣了半晌才颤抖收起卷轴,抬眼望向天际。据说,观蝉真人死时,悄无声息,没人知道他死在那儿,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不过那些年秽土动乱,莫名葬身的修士不少,因此也并未有人过多在意观蝉真人的死因,无非就是妖魔作乱。可谁能想到,他最后,却是这样痛苦的结束了一生。
  “师父?”身后,见虚蝉迟迟不归的管弦找了过来,疑惑。
  虚蝉收敛神色,状若无事:“管弦,你跟了我这些年,也该学了不少本事,不若今日你便出师吧,离开这里,去走一条属于你的路。”
  管弦大惊:“师父,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虚蝉摇头:“不,你很好,只不过世事无常,你不能在我这儿待一辈子,我也不会在这儿守你一辈子。”
  闻言,管弦沉默良久,俯身一拜,离开了此地:“师父,从此天高路远,徒儿不能时常侍奉膝下,还请您……多多保重。”
  天边云卷云舒,虚蝉在此山之巅独坐数月,终究还是动身去了她那新生之地——极海之边。
  记忆,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羲樱是我之前另一个设定的女一女二,不过时间有点久了,大纲丢失,男主有点想不起来了,到时候想起来了再写(想不起来就等我再编一个)。这会出来露个脸,因为这部分是重的。
  关于重生这个问题,就相当于卡bug(禁术相当于开服玩家留下的卡bug方法)重置了一段时间,但是卡过bug的痕迹还在,月通过去找这个程序导入的地点,又卡了一次,导致两个时间线的记忆有点重合,她才能想起来的,对,在这里解释一下。因为我不太擅长在正文里写这种设定解释,而且要写进去太麻烦了还占字数,就在这里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一下。——4.4
  第16章 当时云锦,今朝水远
  忆起回忆后的楼斜月呆愣在地,久久不能回神。事到如今,纵使前尘往事不够完整,但她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呢。
  ……
  随着天门悬天大阵的损毁,秽土也开始出现裂痕,在秽土不远处的的某一平原,看着头顶倾泻而下的滔天死水,楼星河抱着怀中幼童,对身侧女子道:“你小心些,这河气息不对。”
  那女子伸手接过楼星河怀中女童:“这次多谢你了,我先把阿窈送去安全的地方再回来帮你。”语罢纵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