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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个假道士会看个什么风水?
  姬怜目光不受控制地掠过谢廷玉平静的面容,一胸口闷痛翻涌,他猛地别过脸去,声音冷硬,“此处不用看了,本宫不想住在这儿,去看其他处吧。”
  “小叔——”
  姬洵蹦跳着凑近,一见谢廷玉顿时眼眸晶亮,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回头看向姬怜,“为何不进去看看?若您住在此处,我既能探望小叔,又能向老师请教,岂不一举两得?”
  “小叔——”
  拗不过姬洵的反复请求,姬怜最终点头答应。
  这处园子原是谢清宴相中的,本欲购置作为谢廷玉成家之用,奈何被皇室征用,只得作罢。
  此处宅邸依秦淮河而建,占地广阔,亭台错落,花木扶疏,当真是一处藏风聚水的宝地。
  姬洵甫一踏入便心生欢喜。虽尚待修建,但若能按小叔喜好布置,必是曲径回廊间点缀着潇湘竹坞,临水处再建座听荷轩。等到来年夏日,正好赏荷纳凉。
  奈何小叔全程冷着一张脸,如同结了层寒霜,草草看罢,便丢下句不喜,头也不回地转身上了马车。
  姬洵扯扯谢廷玉的手腕,看着那车架,小声道:“小叔好像有些不开心。”
  “为何帝卿殿下会不开心?”
  姬洵即刻就想起昨日买男奴的消息。她想了又想,有些苦恼,最终还是吐露出来,“好像是因为小叔得知老师你买了一位男奴。”
  谢廷玉惊讶:“当真,这居然还和我有关。”
  姬洵点点头:“千真万确。小叔听闻时还落了泪。”
  谢廷玉更惊讶了:“当真?”
  姬洵又点点头:“老师可知小叔为何伤心?”
  谢廷玉沉思道:“莫非是那日窗扉未关严,风沙迷了眼?”
  姬洵:“……老师,为何你和小叔都是这么说的?”
  “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谢廷玉含糊地笑了笑,待把姬洵哄上马车,她利落地翻身跃上踏月骓,随着车架一同赶往下一处宅子。
  说起这几处宅子的选址,相差甚远,这件事还要从一年之前开始说起。
  当时太常院上奏提及帝卿府建造事宜时,姬昭原封不动地将奏章转至婆娑阁,让姬怜自行择址。谁知姬怜不仅一字未批地将奏章退回,还附了份言辞恳切的请愿书,请求于慈恩寺带发修行,终身不嫁。
  这请愿自然被驳回。姬昭直接下诏,命姬怜必须选定府址。姬怜索性胡乱圈了几处,其中两处竟划在这城郊荒野之地。
  此刻众人所立之处,便是其中之一。
  姬洵望着眼前荒草丛生,断壁残垣的景象,难以置信地转头,“这……小叔,当真是你自己选的吗?”
  这是座几经转手的废宅,历经多次易主后,最终荒废于此。但从那依稀可辨的飞檐斗拱,占地数十亩的规模来看,当年必是某位士族的别业。
  自打见到谢廷玉起,姬怜便神思不属。午后看了几处宅院,各有什么特色全然未入心。即便不在一处,只需余光一瞥,总能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为什么哪哪都有她谢廷玉啊?
  太阴魂不散了!
  待姬怜回神时,环顾四周,才发现谢廷玉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连姬洵和随行宫人也一并消失了。想必是小孩贪玩,见着什么新奇玩意儿便追着去了。
  他匆忙转身寻找,未留意脚下凸起的巨石,一个趔趄向前栽去。眼看就要撞上廊柱,忽然被人一把拽住手腕。回首望去,正是谢廷玉。
  她什么时候落在了后头?
  远处跟随的绛珠眼疾手快,立即拦下欲走在他后头,还未看见什么的宫侍们。
  “放手。”
  姬怜低声道,竭力按压住嗓音里的颤抖。
  谢廷玉应声而放。
  那抹温热触感却如藤蔓般缠绕上心头。他轻咬下唇,恨恨地看向谢廷玉。让你放就放,当初咬我唇时怎不见这般听话?如今有了新人,便这般干脆利落。
  好像误吞了一颗未熟的青梅,淡淡苦涩味在喉间散开。
  “听闻殿下昨日因我买了一男奴而哭?”
  谢廷玉突然开口,打破了二人间微妙的沉寂。
  “谁替你哭了?你少自作多情了!”
  姬怜羞恼交加之余更觉不甘,扬手就要推开谢廷玉。不料反被对方扣住手腕,一个旋身,两人便隐在了廊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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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多作者,尤其是那种成绩不好,也就一千来个收藏,或者几百收藏,写着写着人就不见断更了,真的太难了。
  我卡文卡了两天,今天早上特地4点多爬起来写的,写到6:30时,才写了1400个字左右,通勤的时候,我还拿着手机在写。
  现在稍微有点空档,我才拿出电脑接着写完,中午买了个双层吉士汉堡,一边吃一边敲,连午觉都没睡。
  救命。
  我以前不懂,我现在真的懂了。怪不得都说写网文,剩者为王,如此投入与付出不成正比之下(我指我自己,当然不是那些轻轻松松万收的),我能写完绝对是自律的体现。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今晚回了家又要码字了
  第74章
  “当真没哭吗?”谢廷玉倾身靠近,指尖摩挲着姬怜的腕骨,“方才小殿下都同我说了,说你听闻我买了个男奴就落了泪。小孩子一般都不会说谎呢。”
  “我那不是为你而哭,为的是我自己。”
  姬怜另一只手抵住她锁骨,声音发冷:“你离我远点。”
  “你为自己哭什么?”
  姬怜冷笑一声,“我是哭我的一腔真情喂了狗。”
  “哦,那不还是为我而哭……”谢廷玉后知后觉,话尾陡然扬起,“哎,殿下你怎么能骂人呢?我哪里是狗了?”
  “还是只色中饿鬼。”
  姬怜趁机抽手,反被握得更紧。腕间传来隐隐痛感,怕是待会儿要留下红痕。
  他更为羞恼,“不过三五日光景,就急不可耐地去花楼买人。谢廷玉,你怕是早巴不得与我撇清干系?”
  “还说什么从不回头,那你别回头呀!你拉着我是想作甚?是想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吗?谢廷玉,你到底要不要脸!”
  谢廷玉被这一连串质问弄得怔了怔,仔细琢磨片刻才回道:“不是你先要与我划清界限吗?”
  “你居然还倒打一耙。”姬怜眼眶瞬间通红,死死地盯着谢廷玉,恨不得打她一顿,“分明是你说过不愿娶我在先!”
  他深吸一口气,将泪意逼回去,“你既然不想与我有牵扯,就别对再对我拉拉扯扯的。我们各自安好。”
  “好啊。”谢廷玉松开钳制住姬怜的手,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他掌心,“我等殿下主动来与我纠缠。”
  “痴心妄想!”
  姬怜双手一推谢廷玉,对方却纹丝未动,并且手疾眼快地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指腹在他脉门处轻轻一按,“看,殿下又主动来碰我了。”
  他气得一把拉起谢廷玉的手,张口就要咬下,待看到掌心处缠着的绷带时蓦地顿住,怔怔道:“你掌心上的伤还没好吗?”
  “被只小狐狸狠心咬的,哪能好得快?”
  “你自找的。”姬怜别过脸去,指腹却在她掌心绷带处摩挲,“回头我让人送瓶玉肌膏到你院里。”
  “啊——!!!!”
  话音未落,一声清澈透亮的童音尖叫猛地划破空气,硬生生插进两人之间。
  姬怜脸色一变,“那是洵儿的声音。”
  谢廷玉听声辨位,“似乎是在西处的后院,快随我来。”
  待二人疾步赶去,发现这后院的破旧大门已然敞开,铜环上挂着锁。
  往里头看去,姬洵正双手捂着眼睛,整个人蜷在宫人怀中不住发抖。四周官员神色古怪,彼此交换着讳莫如深的眼神。几个随身护卫正手按在腰间横刀上,皆满面严肃。
  谢廷玉环视四周。这周围的破败厢房散发着腐朽霉味,荒草蔓生,乱石嶙峋。最引人注目的是院中一口枯井,周围泥土中依稀可见残存的花根,显示这里曾是个精心打理的花圃。
  “出什么事了?”谢廷玉沉声问道。
  众官员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推出一人小声唤了一句谢大人,示意她过来。谢廷玉蹙眉走过去,听那人凑近低语,“这……处城郊的荒宅里有死人。”袖中手指悄悄指向枯井,“就在那井里。”
  旁边有人解释,“小殿下玩心重,见到这后院上把锁,便声称里头定是有不为人知的宝藏,便让护卫用刀将锁给劈开,结果……”并未继续再说。
  谢廷玉俯身细看,枯井边缘散布着斑驳的褐色血迹。井不算深,隐约可见两三具男尸横陈其中,阵阵腐臭飘散上来。
  “怎么了?”
  姬怜见她神色有异,凑近查看,待看清井中情形后,惊得连退数步。不料脚下青苔湿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手掌恰好按在残花断根上,沾染了黏腻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