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姬怜忍不住闷痛出声,那股钻心的痒痛自心脉处蔓延。
  去吧,去找她吧,你明明也很想要和她亲吻,不是吗?
  他十指掩面,呼吸越发急促。谢氏山庄的旖旎,婆娑阁的荒唐,此刻都化作万千蚂蚁啃噬理智。那些交缠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连耳畔都似响起当日交织的喘息。
  轻微的清脆碎裂声响起,他抬眸看去,是谢廷玉正朝他走来时,鞋履踩到地上断
  裂的枯枝。
  即使已经说了分手,可是,明明对她的思念和情半分不减,反而愈加浓厚,不是吗?
  情蛊似已侵入神智,待他回神时,身体早已不受控制地向前挪去。四肢虚软无力,他却执拗地爬过那短短六七步距离。指尖深深抠入泥土,留下道道痕迹。
  终于来到她跟前,姬怜半撑起身,猛地环住她的腰。他仰起脸,眼尾洇着一抹情/动的薄红,“吻我。”
  “谢廷玉,吻我。”
  见谢廷玉不动,他又哑声哀求,“谢廷玉,我求你吻我。”
  “是你自愿的吗?”
  谢廷玉将姬怜抵着树干,指尖点点他下唇瓣的那抹红痣,诱导着问,“是怜怜你主动献吻的吗?”
  隔着一息的距离,体内的蛊虫似是找到了诱惑本源,心口的热意驱使着姬怜向前倾。谢廷玉脸一侧,躲开了他。
  热意在胸中积蓄无处可散,姬怜喉间微颤,“是,是我求的,也是我甘之如饴。”
  “你快亲亲我吧。”姬怜搂紧了她,眉眼带急,“就算你要玩/弄/我,我也乐意的。”
  “会不会亲到半途咬我?”谢廷玉与他额首相抵,又问。
  “不咬。”姬怜急急保证。
  “真的假的,上次咬我这么疼?第一次见面咬的是肩,后来是脖子,再往后是唇,就连我的手你也咬。”
  谢廷玉再一次偏头躲过姬怜,眼中带笑,“我怕这一次某只小狐狸把我的舌头直接咬了。”
  “不咬,不咬,真的不咬。”姬怜急声催促,“你快亲我……唔……”
  这是一个包含着浓/浓/情/欲的吻。
  谢廷玉先是轻咬他下唇,待他吃痛启唇,便长驱直入。含住,牙齿轻嗑,吮吸几下,再慢慢纠缠,绞紧,将他口中的每一点呼吸都给夺去。
  那次大吵之后,他以为自己再也得不到与她亲吻的机会,日日如在煎熬中度过。没曾想到,此刻竟还能尝到她的气息。
  爱意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悸动,再加上蛊虫催化,心头热浪一波波涌上来,连意识都被浸没。
  姬怜情动不能自已。分开不过片刻,他又追着她的唇献上软舌,银丝自唇角滑落也浑然不觉。
  他阖眸,胸腔像被潮水灌满,只觉天旋地转,已经晕乎乎地不知在想什么,等回过神时,已被她牢牢制住,那份掌控让他呼吸骤促。
  “……啊……”
  姬怜忍不住抱紧她,整个人伏在她颈窝处,灼热的气息与低哑的呜咽交织,尽数烙在她耳畔。
  ……真的是。
  膝盖忍不住摩挲,搂在她腰间的手指收紧到极致,全身像被一阵无形的颤栗攫住。
  当紧绷到极致时,姬怜忽地双手捧住她的脸,将颤抖的唇贴了上去。
  在这唇齿交融,耳鬓厮磨的缠绵里,他将自己彻底交付。
  姬怜额间抵在她肩头,眼神涣散地看着那指缝间,掌心处若隐若现的光泽。黏腻的触感让他浑身发烫,羞耻与极乐如潮水般漫过每一寸肌肤。
  甚至是还想再来一次。
  他为这个想法感到羞耻。
  定是蛊虫发作害的!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比上次还多?”谢廷玉低声道,尾音轻扬,似笑非笑。
  “我……我……”
  姬怜耳尖红得滴血,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眼中雾色氤氲,气息凌乱,声若蚊呐,“我……我怎么知道。你每次都这样……”
  谢廷玉垂眸看他,忽而将指尖递到他唇边,声音轻得像诱,在他耳畔道:“怜怜,你要不要……”最后几个字轻得只有她们二人听得到。
  姬怜下颔线紧绷,喉头微动了动,似有若无地往下滑了滑。
  “你连你自己都嫌弃吗?”
  谢廷玉见他喉结又轻轻一动,低声引诱:“我想看一下。”
  两人视线交缠数息,姬怜忽地握住她的手腕,唇瓣轻触而过,舌尖卷过她食指,喉结上下一滚动,咽了下去。
  “我都照做了,那可不可以要个奖励?”
  姬怜的双眸里似含了一汪桃花水。
  “要什么?”
  姬怜微微张唇,露出一小节被/吮/吸/得/又/红/又/肿/的/舌/尖,眼中水光荡漾,“我还想要再来一次。”
  踏月骓乖巧地立在小溪边低头饮水,饮足后扭头望去,一双澄澈的眸中映出树下缠绵的人影。
  是它的主人正将一位郎君压在树干上深吻。
  它忍不住打了个响鼻,又垂首饮起水来,看向溪中倒影,忍不住欣赏起自己身上如流水一般的光滑鬃毛。
  耳尖微动,时不时能听到那处传来某位美人气急败坏,却又羞涩不已的哭腔指责。
  “我是说一次,不是说两次……”那人喘息声碎得不成调,哭意更明显了,“我真的没力气了。”
  “怜怜不是一直靠着树么?”
  “那也没力气了……我……我……我待会怎么回去呀……”
  姬怜睫毛簌簌地颤,那股细密的麻栗经久不散。他死死搂着谢廷玉不放开,身子止不住轻微地抖,“我不行了,我真的要受不住了。你快放开我。”
  谢廷玉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拭净手指,忽而双指钳住姬怜的双颊,再一次吻住他红肿的唇瓣,缠绕,吮吸,轻卷,像品佳馔般细细咀嚼,不疾不徐,折腾得他几乎忘了呼吸。
  姬怜眼尾一片薄红,勉力推开她,嗓音哑得不成调,“你去溪边洗干净手。”
  待谢廷玉洗净回来,见他正低头整理衣衫。蛊虫平息后,浑身气力去了十之八九,连系裤带的手指都在发颤。
  她很自然地捡起地上掉落的宫绦,动作轻柔地为姬怜系上,又抖开那件素白中衣披在他肩头。目光不经意掠过他小腹那抹守宫砂时,眸色深了几分。
  很快便将人收拾齐整。
  谢廷玉抬首望了望天色,“还有力气上马吗?”
  “你说呢?”姬怜哑声嗔斥,可无奈眼中一汪春水,委实是没有什么气势。
  谢廷玉低笑,一把揽住他的腰身。身形一晃间,二人已稳稳落在马背上。
  “怜怜,抱紧我。”
  姬怜双手搂住她的腰,听她说,“我们一起回去。”
  -----------------------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来了。[撒花]
  是不是等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有读者在苦等我小说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章填了文案里的这些:
  在宫外发作的第三次,谢廷玉仍然在。
  再然后,他一步一步爬过去,抱住她的腰,“吻我。”
  第76章
  暮色初合,林间火光摇曳。金吾卫们手持火把,警惕地扫视着每一处树影。自接到紧急军令,她们便火速赶来这密林搜寻,个个神色紧绷。
  哒哒马蹄声骤然自东面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朦胧夜色中,一骑如墨色闪电般掠过,马蹄踏断枯枝,越过灌木。
  待看清来人,金吾卫们齐声高呼,“谢都尉!”
  方才的提心吊胆,在见到谢廷玉的瞬间烟消云散。既然她安然无恙,想必帝卿也无大碍。
  为首之人手举着火把上前,于昏黄的火光之中,两人打了个照面。
  桓折缨打量谢廷玉的面容。
  火光映照下,谢廷玉面容清爽,甚至隐约带着水汽,似是刚净过面。骑装虽有刮痕,却不见半点血迹。
  只是,她双眸明亮得惊人,毫无任何惊惶之色,甚至能看到愉悦的影子。
  啊?
  为何出事眼里并未有任何一丝惊惶,或是慌乱失措,反而漾着餍足的笑意?这份出人意料,不合时宜的满足感从何而来?
  你谢廷玉去救人,好不容易将人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不应该是一副有惊无险,心有余悸的紧张神情吗?
  你怎么这么松弛?
  桓折缨暗自诧异,不是很懂。
  自接到上峰急令,说是帝卿外出乘坐的车架出了大事,驾车的马儿发疯,直直地往南麓密林里头冲,瞬息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听闻谢廷玉追了上去,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谁曾想,这酉时未尽,残阳尚在,谢廷玉便如神兵天降,安然归来,还带回来了帝卿,直接把一场危机化险为夷。
  在场的官员一直都战战兢兢地等着,风一吹就抖得像筛糠,两股战战几乎站不稳,看到谢廷玉身影的那一刻,浑身紧绷的筋突然就松了,像头顶悬了半宿的铡刀咔嗒落了锁
  。